“不是啊,剛才我看到那邊一小孩!”我說道,一邊說一邊從機器的縫隙當中朝那邊又看了一眼,剛才那邊還有個小孩,這會兒就不見人了。
“哪呢,哪有小孩啊?”沈越壓低聲音。他也一邊說一邊從那個縫隙裏頭往那邊看。
“走,咱過去看看!”我說道。
沈越點頭,然後,我倆就悄悄地朝着那邊走去。剛剛走過去,沈越指着機器履帶旁邊說道:“看到沒,那邊!”
我一愣,就看到那邊的确站着一小孩子,而且我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小孩就是我們村的。就是昨天過去帶話還要跑路費的那小孩,就知道外号叫蛋蛋。
我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我對沈越說道:“這我們村的,你見過的,你還給過他錢!”
沈越拿手電筒朝那邊照了一下,然後,仔細地看了一眼。他說道:“哎喲,還真是那小孩啊!這小子膽子倒還挺大,大半夜地跑到這兒?”
這的确有點兒奇怪,農村的孩子小時候往往受到大人們的熏陶,對那種奇奇怪怪的事那是怕的很。就我小時候,有時候爺爺給講個鬼故事啥的,晚上都能吓得鑽被窩裏不敢露頭,就算是夏天熱的滿頭大汗也不敢出來,生怕一出來那窗戶邊兒或者哪出來一張慘白的臉啥的。
蛋蛋倒還真膽大的很,都知道這邊出事了,他還不躲着,他家人也不知道攔着,天都黑了,倒還過來跟我們玩起了捉迷藏。
這小子,倒有點意思。
我朝着那邊打了個手勢,沖着他低聲喊道:“蛋蛋,來叔叔這裏!”
他就站在那邊一動不動,也不答應,我咋感覺他好像有點古怪呢?
“小凡,這小孩一直盯着咱倆幹啥,是不是還想要錢啊?”沈越一邊摸着自己的後腦勺,一邊說道。
“那你再給點兒?”我說道,知道沈越這是在開玩笑。
不過,他這話到提醒了我,蛋蛋的确一直在盯着我們倆,他也不說話,這到底是咋回事呢?
“蛋蛋,這麽晚了,你還在這兒幹啥,是不是一個人不敢回去。等會兒叔叔回去的時候給你送回去吧?”我試探着問道,覺得他可能是因爲怕黑所以不敢一個人回去。倒是他爸媽也不知道着急的,都這麽晚了。
這時候,小孩子開口了,他說道:“叔叔。我還想跟他玩兒呢!”
“蛋蛋要跟誰玩兒呢?”我問道,覺得有點兒不太對勁兒。
“就是啊明明啊,我剛才還看到他了,我跟他捉迷藏呢,他藏起來了,我找不到他了。”蛋蛋嘟着嘴巴說道,他的話讓我不由得心中一愣。
在這種地方,漆黑一片,大人過來還覺得吓人,會來第二個叫明明的小朋友嗎?
答案肯定是不會的。都說小孩子能看到鬼,像蛋蛋這個年齡的,差不多正是我爺爺所說的陽氣弱的年齡,很容易看到鬼。
我在想,蛋蛋口中的那個明明。會不會就是鬼呢?
旁邊地沈越似乎也看出來了,他低聲說道:“卧槽,怪不得白天我看這小孩有些古怪,敢情這小孩還能跟鬼打交道啊,這小孩有當茅山道士的潛質啊。回頭要不沈爺我收了他,讓我師父也當一回師祖,叫他高興高興!”
“這事回頭咱再細聊!”我冷了他一眼,說道,感覺沈越的話都開始有點兒不着邊際了。
“對了,小凡,你說剛才上小黃身上的……會不會就是那個明明啊?”沈越倒是正經了起來,當然我也這麽想了。
我過去,對蛋蛋說道:“蛋蛋,能不能帶叔叔去找找明明呢?”
這時候,蛋蛋突然沖着我和沈越的後邊喊了一聲:“明明,你剛才去哪兒……明明,你别走啊!”
我和沈越都沒有大動,微微地扭頭朝着後邊瞅了一眼,就看到一道白影一閃,然後就不見了蹤影。
白影消失的方向就是機器的後邊,李達和朱大年在那兒,我跟沈越使了個眼色,然後對蛋蛋說道:“蛋蛋,咱去找明明好嗎?”
蛋蛋這孩子看起來一點都不害怕,這讓我想起了十年前我小時候,那時候跟着爺爺好像也是這個樣子的。讓後,我跟沈越就走在前邊,朝着機器的另外一邊跑去,蛋蛋非常開心的跟在我倆後邊。
過去了之後,我立刻問:“大年伯,李主任,你們倆剛才看到啥沒?”
朱大年一愣,臉色就有些難看了,他沒說話,李主任說道:“楊先生,沒看到啥東西啊,那……那小孩是誰?”
李達被吓得一愣,估計朱大年臉色變了也是因爲那小孩,我把身後的小孩拉出來的,說道:“這是我們村的,大年伯,您應該也認得。”
朱大年過來兩步,仔細一看,他說道:“是蛋蛋啊!”
這時候,李達和朱大年的臉色才稍稍好轉,朱大年低聲問道:“凡娃,你剛才說啥,看到啥東西啊?”
如果看到了朱大年肯定就直接說了,沒看到也沒有必要讓他知道。畢竟那是普通人知道了還是很瘆人的,我就對他說道:“也……也沒啥,咱想辦法把這機器給弄出來,說不定下邊的坑裏頭就有答案!”
“楊先生您就别開玩笑了,我們那邊兩個工程車一塊往外拉都拉不出來。這大半夜的也找不來其他的車輛。要想把車給弄出來,恐怕也要等明天了啊!”李達說道。
青岩山鬼船雖然是木頭做的,但是體積要比這挖掘機要大的多,能把那個東西從水裏給拖出來,我想這挖掘機也不在話下。
我看了看沈越,他現在是我老爹的身體,我倒要看看,坑裏頭到底是啥。
不過,這種事情不能讓這些施工的人知道,我跟沈越是一個眼神交流。沈越就已經領會,他說道:“是這樣的,李主任啊,這事咱不用等到明天,交給我還有我旁邊這位年輕才俊就行了!”
李達的臉上露出了吃驚,他問道:“兩位楊先生要咋做?”
“廢話,當然是把挖掘機給你弄出來啊!”沈越說道。
“啥,就……就你們兩個人,楊先生您别開玩笑了,兩輛工程車都做不到的事。兩個人能做到?”李達幾乎吃驚到了極點,他根本不敢相信。
我倒是有些疑惑,如果他是二爺爺的人,爲的是得到某個東西,他肯定也應該知道一些奇聞異事,第一反應不應該這麽吃驚。不過,他現在的吃驚會不會是演出來的,如果是的話,他的演技也的确太過逼真了。
沈越這個時候過去,拍了拍李達的肩膀說道:“李主任。我知道有些事情您可能不相信。但是有一種我楊家不外傳的秘術叫做搬山術,給你搬來一座山都不成問題,何況是你一輛小小的挖掘機?”
李達還是笑,他搖了搖頭說道:“楊先生,您就别逗我了!”
“逗您。李主任,您以爲這種時候我有這閑心?”沈越的臉色正經起來,他反問道。
李達也收起了笑意,他說道:“不是,先生……需不需要啥準備的?”
“一條足夠結實的繩子!”沈越說道。
“就繩子,不要别的?”李達問道。
“沒錯,就繩子,等會兒在挖掘機上拴好就成。對了,等會兒你們拴好繩子,全部都躲在那邊的簡易房裏邊,窗戶封上,決不可偷看,此乃獨家秘術,不外傳,你們一看就不靈了!”沈越說的跟真的似的。
然後,那李達就過去準備了,一會兒就把一條粗壯的繩子給拴好,那是一種非常結實的繩子,估計是做工程用的,裏邊還續有鋼絲。
一切就緒,我過去對朱大年交代了幾句,他知道我老爹跟我的那種力量,所以也沒有必要對他隐瞞,就讓他過去看着那些施工隊的人,不讓他們偷看。
我跟沈越過去,将繩子在腰上纏了幾圈,咬牙準備開始,沈越卻對我低聲說道:“小凡,說實話,你老爹的這身體真好用,這體格我覺得一夜九次都沒問題!”
我差點瞬間就洩氣了,沖着沈越罵道:“你大爺的,能不能正經點?”
“沈爺我看你有點緊張,開個玩笑放松下而已!”他說完就認真了起來,繩子纏好,手緊緊地握着繩子,我也準備開始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