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的話沒法反駁,不說别的,單單是我二爺爺這個人的地位放在這裏,誰都不能拿他怎麽樣。
其實,表面上看二爺爺那些士兵都已經被他給調回去了。好像就留了二爺爺一個人在楊家莊。
可實際上,并不是那麽簡單的,我早上出去的時候,還在我家周圍看到了一些陌生人的面孔,剛開始覺得可能是外地人過來收核桃山茱萸等山貨的。不過,回來的還在,中午我出去的時候他們會出現,也不問村民們就盯着我家。那就肯定是有問題的,他們說不定就是二爺爺的暗中安排。
就在我腦子裏邊想着這個問題的時候,老爹突然開口了。
“凡娃,你覺得這次我們三個人的靈慧魂上錯身是偶然的嗎?”老爹在這個時候突然問了這個問題。我的心中也是一動。
我一直都沒有往這邊想過,因爲本身何道長這人就缺根筋,十年前的時候就是這樣。所以,我自然而然的相信一切都是偶然。隻不過是何道長不小心造成現在這樣的結果。可是老爹的一句話提醒了我。
是啊,我當時甚至還提醒過何道長,現在想來,也越來越覺得可以,那件事情真的就是偶然嗎?
我搖了搖頭,老爹既然這麽問,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老爹說道:“何道長這次來楊家莊是你二爺爺請過來的,不是你老爹找他來的。也就是說,你何道長也在你二爺爺的計劃當中,他們事先商量好這件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二爺爺咋就知道你們的靈慧魂被抽走?”我問道,這似乎是個偶發事件。
“很簡單,隻要有一個人暗中使用術法勾掉我們三個人的魂魄,然後嫁禍給那個鬼鲛人就行了。鬼鲛人我以前聽你爺爺說過,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鬼鲛人能勾人魂魄,我覺得這事純屬扯淡。”老爹說道。
“爸,那您的意思是。這本來就是被二爺爺給設計好的?”我問道,沒想到一切看似偶然的背後卻是二爺爺織成的一張巨網。
“差不多就是這樣。”老爹說道。
話是這麽說,但還是有一些問題是說不通的,我就問道:“當時你們三個人全都暈了過去。勾魂的人是誰呢?”
“何道長但是不在,除了我們三個人之外,那就隻有一個人!”老爹提示道。
我回想當時的情況,仔細一想,現場除了我們之外,就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阿昆,他應該算是二爺爺的心腹。這個人看起來甚至比二爺爺還要深邃,二爺爺有時候會給人一種不是太遠的感覺,但是阿昆卻是一點都看不透,就好像他站在一個很高的地方。你永遠都觸摸不到,你永遠都不是在一個平面上,就是這種感覺。
分析到了這裏,老爹對我點頭,他所想肯定與我所想也差不多。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既然老爹都已經看出來了,爲啥還要心甘情願被那阿昆給勾魂。老爹這不是吃飽了撐着嗎?
“爸,您到底咋想的,您當時完全可以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啊!”我說道,如果老爹當時出面。那肯定也不會出現現在的情況。
老爹拍了我的肩膀說道:“凡娃,你以爲老爹想啊,不是老爹我不想阻止,實在是因爲當時的情況我根本就沒有能力阻止。能夠在那樣一種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勾魂。并将魂魄轉移到鬼鲛人的身上,這得是多大的能耐,老爹不說你應該也明白。他既然敢那麽做,就肯定有足夠的把握。我和沈越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老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突然感覺,阿昆這個人更加神秘了。在此之前,我總覺得他或許就是個高手,身手不錯而已。但是現在看來,他這個人沒那麽簡單。
當時他與我老爹他們一塊倒了下去,而我追着那趙千秋出去。所以,鬼船當中就隻剩下他一個人。我追蹤趙千秋花的時間不短,他有足夠的時間來做這些手腳。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佐證老爹的分析,事情似乎的确是這樣的。
“不過,凡娃,你也不用擔心。其實,就算是當時我能夠阻止的話你老爹我也不會阻止的!”老爹說道。
我好奇,問道:“爲啥啊?”
畢竟現在的情況很不方便,甚至老爹都不敢出門。一出門就會被當做我爺爺從墳裏爬出來了,到時候還不鬧個雞飛狗跳的。而且,這種事情還要持續七七四十九天,現在過去了兩天。那也還有四十七天,把魂魄給換回來都要等到過完年開春了,這絕對是個漫長的過程。
“你老爹我也有自己的打算,我倒要看看你這個二爺爺究竟要做啥。還有。我跟你一樣好奇這個跟你爺爺一模一樣的人,他到底是誰!這樣換了一下也不是沒有一點好處,至少我知道了一點!”老爹看着我說道。
“爸,您知道了啥?”我問道。心中一陣好奇,難道我老爹已經發現了一些線索?
老爹沒有立刻回答,本來我跟老爹坐在床上,現在他站了起來,我以爲老爹要出去,想要跟過去,老爹沖我擺手說道:“凡娃,你坐着。不用動!”
老爹撸起了袖子,我就更好奇老爹要做啥了。
“爸,您這是做啥?”我問。
老爹一手伸到床底下,然後。那死沉死沉的木床連同我一塊都升了起來,這種常人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動作,老爹這麽輕松做到,最關鍵的是現在的老爹是二爺爺的身體。
我知道老爹這是要表達什麽了。他在說二爺爺跟我爺爺、我老爹還有我一樣,都有着那種神奇的力量。
這就更加說明,二爺爺的确是我們楊家的血脈,而且跟我爺爺一樣是嫡系。
“爸,您以前聽我爺爺說過這事嗎?”我問道。
“你也知道,咱們楊家在幾百年前開始就是一脈單傳,這是一種一直以來都沒有辦法破掉的命局,也是楊家人的宿命。所以。你爺爺他絕對不可能有這麽個親兄弟,你爺爺怎麽可能提到過這事。但不是親兄弟又長的幾乎一樣,跟楊家人一樣,也有着那種神力,這本身就是矛盾的。你的這個二爺爺就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一切的不可能都在他身上變成了可能。”老爹的分析把問題的關鍵找了出來。
老爹緩緩地把床給放下來,不發出一點聲響,然後,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他說道:“好了,凡娃咱出去吧,在屋子裏時間久了,别人可能會懷疑。還有你奶奶還不知道這事,你跟一個老頭子一直在屋裏帶着,這也不是事啊!”
我點頭,然後就出去了。
腦海中一直都是老爹剛才的那些分析,信息量很大,我要好好的消化。其實,老爹的分析就讓我更加覺得,修路或許真的隻是個幌子,二爺爺有他真實的目的。二爺爺不惜換魂來留在楊家莊,爲的肯定就是這個真實的目的。
不過,二爺爺他到底要做啥,這次跟上次在青岩山可不一樣。單靠施工隊人手也不夠,附近的村民肯定也會被招臨時工,到時候附近村民們肯定有很多參與的,加上看熱鬧的人,這回可是衆目睽睽之下。
到傍晚的時候,我決定到村東頭看看,沈越也一塊去了。路上沈越還是裝成一副我老爹的模樣,說實話,我是真不願意跟他一塊出來,可現在也沒别的法子。
路上就看到朱大年慌慌張站地趕來,看到我和旁邊我老爹模樣的沈越,他就緊張地說道:“明義,凡娃,我就怕出事,還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