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傳說中的确有着人首蛇身的,而且還不少。就比如煉石補天的女娲,還有女娲座下的兩大護法白矖和騰蛇,但這些都是雌性的。當然,南海鲛人倒也跟這個有那麽幾分相像。不知道是不是。
古籍中的描寫,她們的相貌都很漂亮不過,這些好像跟我面前這個相貌醜陋的家夥根本就沾不上邊,我看着阿昆,阿昆似乎認得這個東西,他說道:“這應該是鬼鲛人!”
“鬼……鲛人是啥東西啊?”我問道。
“傳說中有一種龍叫燭龍,燭龍又名燭九陰,它的眼睛上下兩排。下面的一直爲本眼,上面一隻爲陰眼。千年的燭九陰眼睛連接着陰間,給他看上一眼就會給惡鬼纏身,久而久之就會變成人首蛇身的怪物,就是鬼鲛人。”阿昆第一次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這多少讓我有些吃驚。
不過,他這話倒也像是傳說中聽來的,他也不确定,被他給釘在木闆上的到底是不是所謂的鬼鲛人。
說實話,那東西還真有點像人,難道真是哪個倒黴鬼被燭龍看了一眼,這變成了這幅可怕的模樣?
想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又想起來剛才阿昆說的一句話,他說絕對不能讓鬼鲛人給跑了,如被它跑掉,所有人就沒救了。我真的想不明白,鬼鲛人和老爹他們的昏迷之間有着什麽樣的聯系。
我看了看鬼鲛人,又朝我老爹他們那邊看了一眼,就問道:“喬小哥,咱咋救人?”
阿昆死死地盯着那鬼鲛人,他說道:“剛才他們所有人昏迷,其實都是因爲被這東西勾走了一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的一魂應該就在這鬼鲛人的身上,将它的魂給逼出來,就能夠救人!”
原來老爹他們是被勾了一魂,怪不得突然就全部暈倒了,不過,這鬼鲛人還真邪性。竟然能夠在一瞬間勾走那麽多人的魂魄。
“那咱倆怎麽沒事呢?”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阿昆回答。
就在我和阿昆說這幾句話的時候,本來還在掙紮的鬼鲛人突然就停了下來,它那雙慘白的臉朝着這邊,發出咕咕地聲音。
我和阿昆面面相觑。我問道:“這啥意思啊?”
阿昆搖頭,聽起來像低沉的蛤蟆叫一樣,倒也好像是那鬼鲛人要向我們解釋什麽。可是,他這種話我們也聽不懂。
不過,估計也就是求饒,想我和阿昆放了它。
我就對那鬼鲛人說道:“放了你也可以,把他們所有人的一魂都給留下來!”
阿昆說道:“他聽不懂你說話!”
隻是,那阿昆咕咕噜噜地一陣之後。突然就瘋狂地掙紮起來,同時,幾條帶着綠毛的繩子從它那綠色的毛發當中抽了出來,朝着我和阿昆就撲了過來。
我沒有躲閃。一把将撲到我面門上的一條繩子給抓在手裏。手上還有鮮血,帶綠毛的繩子滋滋啦啦就變成一團灰燼掉在地上。
阿昆那邊快速的躲閃,那種綠色的繩子也根本沒有辦法纏住他。不過,就在這個間隙,我看到那鬼鲛人把身體折起來,張開了那張長滿獠牙的血盆大口。
慘白的臉,滿口尖利的獠牙,如果剛才還有那麽一點人的模樣。現在這所謂的鬼鲛人就完全是怪物了。
我以爲那鬼鲛人要沖過來咬人,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一口咬在自己的尾巴上。那一口尖利的獠牙散發着森森的寒光,極其鋒利。那段尾巴至少有人的大腿粗細,竟然被那鬼鲛人給一口咬斷,一股黑血就竄了出來。
我躲了一下,那黑血都差點兒濺到我身上。
阿昆跟我一樣,也是下意識地躲閃。不過,那鬼鲛人的被青銅劍給釘在地闆上的尾巴斷了,它竟也因此恢複了自由。
沒有了尾巴的鬼鲛人蹭地一下就竄了出去,我和阿昆想要追趕過去。因爲它身上還有老爹他們的魂魄,絕對不能讓它逃了。
可是,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那鬼鲛人直接沖前邊的角落裏撞去。
噼裏啪啦地一陣聲響。船角落的地方直接就被撞了個大窟窿,沒想到這鬼鲛人的力氣還這麽大。
鬼鲛人噌的一下就竄了出去,我立刻跟過去。
沖到那個破洞的時候,下邊就是懸崖,我沖的太快,慣性很大,差點就直接沖到懸崖下邊,幸虧後吧阿昆一把揪住我的衣服,我這才穩住了身形。
我深吸一口氣,朝着那窟窿的外邊看去。鬼船的這邊一部分其實就懸空在懸崖上,鬼鲛人把這裏給撞個窟窿,直接逃到了懸崖下邊。
我探出腦袋朝着下邊看去。就看到外邊的黃泉水已經徹底退了下去。懸崖下依然是濃霧缭繞,有個黑影一閃就消失了。
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讓那鬼鲛人給跑了,這下可咋辦,老爹、二爺爺、還有沈越三個人,他們的一魂全都在那鬼鲛人的身上。
我回頭看着阿昆,也是相當的無奈,沒想到那鬼鲛人這麽狠,爲了逃命竟然能把自己的尾巴給咬斷。這得多狠才行。
“要不我們到懸崖下邊找?”我問道。
阿昆看着我,他似乎也沒有别的辦法,他說道:“也隻能這麽做了。”
然後,阿昆回頭就從甲闆破洞那裏跳了上去。我也準備跟過去,不過腳下卻踩到了啥東西,那東西還會動。
沒有任何的防備,我腳下的動靜把我給吓了一跳。
我低頭一看,竟然是鬼鲛人的那半截尾巴,我一愣,仔細地看,就感覺那條尾巴怪怪的,我沾着鮮血的手隻要一靠近,那條尾巴就會瘋狂的掙紮,好在青銅劍還将它給死死地釘在那裏,不然也可能就掉下懸崖了。
“喬小哥。你等下,這尾巴好像有問題!”我沖着甲闆破洞的方向喊了一眼。
阿昆的身手非常矯健,他聽到我的聲音,立刻就一個翻身從下邊跳了下來。旁邊的破洞中有光線,阿昆的位置一樣可以看到鬼鲛人尾巴的動靜。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阿昆走過來,他甚至蹲下來仔細地看那條尾巴。片刻之後,他說道:“他們的一魂應該都在這裏了!”
這絕對是驚喜,我幾乎不敢相信,問道:“真的?”
他點了點頭說道:“不會有錯的!”
我想了剛才的情況,那鬼鲛人咕咕噜噜的好像是在說着什麽,他該不會就是說。他把魂還給我們,讓我們放它一條生路?
不過,我和阿昆實在是聽不懂它的話。倒是他這麽逃走,走的時候還把魂魄給留在了自己的尾巴當中,人性倒還沒有全部泯滅。
另外一邊的何道長也來了,他也蹲下來看了一眼,他甚至還伸手摸了一下那帶着鱗片的尾巴,他說道:“沒錯,他們的一魂的确都在這裏,隻不過是被封在了這條尾巴當中,我來試試給他們還魂!”
我和阿昆非常默契的同時點了點頭,然後,各自站在一邊。
何道長則席地而坐,他從自己的口袋當中掏出了三張紙人,放在那條尾巴旁邊,隻不過這次的紙人是藍色的。
紙人剪的非常漂亮,三個男孩,栩栩如生。
擺好之後,何道長口中開始念咒,也不知道他念的是什麽,不過,倒是和沈越做法用符時候的感覺很像。
可尴尬的是,幾分鍾過去之後,那三個紙人毫無動靜。
我看了那三個紙人一眼,問道:“何道長,咋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