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下邊一定是出了啥事,我立刻跳了下去,何道長緊随我後邊。之前沒有注意,這次跳到船艙下邊的時候,被挂在一邊的電燈散發的是白光,已經不是之前那種讓人心生寒意的青光。
不過,我和何道長一塊跳下去的時候,我看到前邊阿昆已經醒了過來,他背對我們站着,握着一把匕首。在他的對面站着一個臉色慘白的人,那個怪人站在黑暗裏,所以隻能夠看到他那張慘白的臉,滿是褶子的臉。
我老爹、二爺爺還有沈越都還躺在地上。他們被那種帶着綠毛的繩子纏着,沒有動靜,應該是還沒有醒過來。
這張臉讓我想起了在揦子坡地下湖當中所遭遇的怪物。
黑暗當中伸出了一隻瘦削修長而又慘白的手,尖利的指甲就如同匕首的鋒刃一般。與此同時。幾條帶着綠毛的繩子從黑暗當中抽了出來,沖着我們這邊便纏了過來。
阿昆地身手極佳,他快速的躲閃,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閃。那幾條帶綠毛的繩子便斷成了幾截掉在地上。可是,那黑暗當中就好像有着無數條這樣的繩子一樣,阿昆剛剛斬斷幾根,立刻就有其他的繩子沖過來。甚至阿昆來不及阻擋的那些繩子沖着我和何道長這邊爬過來,就好像是一條條綠色的小蛇一樣。
我頓時靈機一動,之前沒有想到,現在倒是覺得可以一試。
我抽出那把黑鱗匕首,在自己的手掌上剌了一刀,何道長問道:“小凡,你這是做什麽?”
我對他擺了擺手,表示沒事,然後握着拳頭,那條像綠色小蛇的繩子沖着我這邊爬過來,我沒有躲避。
帶綠毛的繩子直接就纏在了我的腳脖子上,我将一滴血滴在那條繩子上,頓時就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音。帶綠毛的繩子一陣掙紮,便從我的腳脖子上送了開,不多,它掉在地上之後。繼續冒着白煙,也就是幾秒鍾的時間,繩子就變成了灰燼。
這麽說來,我想的沒錯。和揦子坡地下湖當中的那東西一樣,這個東西一樣不敢沾到我的鮮血。
我沖着阿昆喊道:“阿昆,你過來一下!”
阿昆一愣,他一個快速的翻身,一刀下去斷掉兩條像小蛇一樣的繩子。他快速的退到我旁邊,他說道:“怎麽了?”
我說道:“把你的匕首給我!”
他瞥了一眼地下的一團灰燼,幾乎一瞬間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将匕首拿給我。我将手掌的鮮血抹在了那把匕首上。
阿昆看了我一眼,嘴角竟然有了那麽一絲微笑,是非常淺的那種微笑,轉瞬即逝。
不過。說實話,我第一次看到他能有這種表情。
阿昆并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一個人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那肯定是因爲他的身上發生了一些常人無法想象的事情。
阿昆從我手裏拿過沾着鮮血的匕首,他反手握着。
而這個時候,後邊的幾條帶綠毛的繩子已經沖了過來。
阿昆快速的轉過身去,幾道寒光閃爍,帶綠毛的繩子掉在地上。全都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音,然後,全部變成了灰燼。
藏在黑暗當中的那怪物似乎意識到了危險,他立刻将那隻慘白的手給縮了回去。然後就是一閃身朝着我跟何道長剛才下來的那地方爬去。
阿昆越過那口青銅棺材,他立刻追了過去。
我則跑到了老爹旁邊,直接将帶着鮮血的手摁在了繩子上,纏在老爹身上的那些帶着綠毛的繩子也同樣是一瞬間就化成灰燼。
我摸了摸老爹的鼻息,竟然沒有呼吸,心中咯噔一聲。
“何道長,你快來看看,我老爹這是咋了?”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何道長此時也在探着沈越的鼻息。
我伸手将纏在二爺爺和沈越身上帶綠毛的繩子給化掉。
“他們都沒有氣息,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何道長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之前出事的時候他不在,但是他知道那個鬼嬰。
“是鬼嬰!”我說道。
何道長的表情很難看。雖然他臉色鐵青,但是還是能夠看到其中的變化。
“何道長,有沒有辦法救人?”我問道。
“這我也不懂啊!”何道長說道,他緊緊地握着沈越的那雙手。看起來也一樣很是擔心。
不過,在他們當中,就在剛才阿昆和他們一樣受到那鬼嬰的侵害,他也昏迷了過去。但是等到我們來的時候阿昆已經醒了過來,他或許知道方法。
在另外一邊,阿昆在忙着追殺那個怪物,他從棺材上跳過去之後。對面的角落裏,一道黑影快速的移動,那個黑影距離前邊甲闆上的破洞越來越近。
“何道長,他們幾個擺脫您照顧我一下。我過去幫忙!”我說道,何道長點頭,我沿着這邊,同樣快速的朝着那個甲闆上的破洞跑去。
那怪物有阿昆一直阻攔,他自然沒有辦法順利的到那個地方,我沖過去直接就守在了甲闆上的破洞處。
我跳起來,伸手直接在那甲闆破洞的邊緣給擦上了自己的鮮血,這樣我看那個怪物還怎麽逃脫。
那怪物快速的靠近。在看着這個的時候,嗖地一聲就退了回去。
後邊,阿昆也已經追了過來,阿昆的匕首沖着這邊就打了過來,嗖的一聲,一道寒光,速度之快,幾乎沒有任何躲避的機會。
可是。那臉色慘白的怪物的速度也非常快,他渾身上下都長着一種深綠色的毛發,一下子就黏在了船上邊的木闆上,竟然躲過了阿昆的匕首。
匕首砸在另一邊的甲闆上。不但甲闆被匕首所貫穿,甲闆還被砸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上邊的那怪物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不過,奇怪的是。它竟然朝着船艙的盡頭跑過去,那邊根本沒有出口。
“小凡,快攔着它,被它逃掉,所有人的人都沒救了!”阿昆沖我喊了這麽一聲。
雖然不明白阿昆的具體意思,不知道這怪物逃不逃走與他們能不能醒過來有什麽關聯。但是這話是從阿昆的口中說出的,他從來沒有這麽說過話,我知道其中的分量有多麽的重。
我離那個怪物更近一些,我抽出那把黑鱗匕首,朝着那怪物就追了過去。
地上立刻爬來了一大團那種綠色的繩子,我一個快速的揮舞割斷幾條,雖然我的血對他們有克制作用。但是那些繩子還是毫無畏懼的朝着我沖過來。我知道,他們的目的肯定隻有一個,那就是掩護那個怪物逃走。
我被這樣團團的圍住,怪物還在朝着前邊的角落跑。
它到底要怎麽逃出去,難道這東西還能穿牆術?
就在這個時候,隻聽得我耳旁聲呼嘯隻剩,我看到半截青銅劍從我的肩膀旁邊飛了過去。然後,就是聽到砰地一聲,青銅劍死死地釘在前邊地闆上,而那個怪物竟然被釘在了那裏。
後邊是阿昆站在那裏,我真心被他剛才的行爲吓得出了一陣冷汗。
被釘在地闆上的怪物還在掙紮着,他似乎想要掙脫,還發出那種咕咕地聲音,聽起來讓人不舒服。
阿昆也過來了,他也盯着那怪物。
阿昆已經将挂在一邊的手電給取了下來,他将手電照向那怪物,我這才看清楚,那怪物上半身都長着綠毛,雖然奇怪,但那張臉和一雙手還是人的模樣,隻是他的那雙眼睛已經被臉上的褶子給蓋了進去,看起來怪異的很。不過,奇怪的是它的下半身就像蛇一樣,有鱗片。
青銅劍就釘在怪物的蛇尾上,被手電照着,它還在瘋狂的掙紮着。
我看了阿昆一眼,我問道:“這東西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