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氣,用心去感受右手心那種溫熱的感覺與冰湖上那種寒氣的對抗。
看不到那種氣流之間的對抗,卻在我閉上眼睛之後感覺變得十分的清晰。我甚至好像感覺到在冰面之下,同樣有一個手掌與我對抗,此時此刻,我與它之間的對抗正處于下風。
所謂的天生陰陽師就這麽點能耐,那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特别是那趙千秋,估計他這會兒正等着看我笑話呢。
剛想到這裏,對面的趙千秋沖着我這邊喊道:“臭小子,你到底行不行啊?”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岸上的沈越沖着趙千秋那邊罵道:“老東西,别他娘的亂叫,小凡,專心,别聽他的!”
對面那些黑衣人迅有了動作,不過,他們立刻被阿昆給攔了下來。其實,這種時候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二爺爺和趙千秋那邊,從他們手心之下,冰面的上一條裂縫一直朝着冰湖的中央延伸,唯獨我這邊還是沒有動靜。
二爺爺看着我這邊,他喊道:“凡娃子,集中注意力,要相信你自己!”
我沖他點了點頭,再次閉上眼睛,調整自己的呼吸到均勻的狀态。用心去彙聚自己右手手心的力量,我甚至能夠感覺到那種力量的流動,當我感覺到那種力量凝聚的時候,我沖着冰面快下壓。
這一個動作,出乎我的意料,冰面立刻出了咯咯吱吱地聲音。
與此同時,我感覺到纏繞在我右手上的那種冰涼的氣息,在一瞬間被驅散,雖然手掌接觸着冰面,但是并沒有感覺到一絲寒冷。
同時,冰面上有五條白色的裂痕由我掌心向四周延伸,那五條裂紋所延伸的方向正是我五根手指是指的方向。
二爺爺那邊出現一條白色的裂紋,我這邊同時出現了五條裂紋。
裂紋延伸的度很快,也就是幾秒鍾的時間,裂紋已經延伸到十幾米開外。
冰湖另外一邊的趙千秋似乎察覺到了這邊的情況,他竟然直接收回手掌,一個翻身甚至有些慌張地跳到了對面岸上,幾個黑衣人也跟着他慌慌張張地跑到了岸上,阿昆一直朝我這邊看,過了幾秒他才回到岸上。
我心說,這趙千秋不會是想要撂挑子走人吧?
剛剛想到這一點,我回頭一看,二爺爺那邊也已經收回了自己的右手。他雖然沒有離開冰面,但是,此時此刻他正一臉吃驚地看着我。
我根本都不知道到底生了什麽,正想要問,二爺爺站了起來,他單手抓住旁邊凸出的青石,一個翻身跳到了後邊的岩石上,整個冰湖的表面就剩下我一個人。
我突然有種被陰了的感覺,難道二爺爺和趙千秋合起夥來騙了我?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爲冰湖之下有那麽多人在等着我救援,我真的也想不管不顧地跳到岸上,連二爺爺都離開了冰面,接下來到底會生什麽?
可是,就在我想這些的時候,又是那種冰冷的氣息出現了,就像是一條條冰涼的小蛇沿着我的胳膊沖我全身擴散。
我瞬間起了一聲的雞皮疙瘩,低頭一看,整個右手上竟然結了一層冰霜,右手都變得有些僵硬。
這樣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我肯定會被那種冰冷的氣息給吞沒,估計到時候跟冰面之下的那些人差不多。
突然間,二爺爺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他說道:“凡娃子,别放棄,堅持住,你可以的!”
“二爺爺,這啥意思啊,不是說三個人一起破陣嗎,咋就剩我一人了?”我問道,心中無比的郁悶。
“凡娃子,現在不可分心,不然你就會被封印給吞噬掉,等會兒二爺爺自然會與你解釋清楚!”二爺爺在後邊說道。
希望二爺爺不會騙我,因爲我完全相信這個與我爺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如果真的是他騙了我,我肯定無法接受。
我再次閉上眼睛,繼續感覺與那種冰冷氣息之間的對抗,冰面之下那如同手掌一樣的東西給我帶來更加強悍的壓迫感。
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在一瞬間,我感覺到周圍的一切都靜了下來。
沖着下邊的那種力量,我的手掌再次吃力下壓。
而這次不一樣,不僅僅是那個如同手掌一樣的力量在與我的對抗當中回到了下風,這次,我聽到它的碎裂聲。我睜開眼睛,怒吼一聲,聲音甚至響徹整個山谷。與此同時,我看到冰面上有無數條裂紋朝着四周延伸而去,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咯吱聲。
也就是幾秒鍾的時間,整個冰面出現了一張縱橫交錯的裂紋網絡。看到這個,我知道我成功了。
我收回了自己的手掌,後邊二爺爺沖我說道:“凡娃子,快回來!”
二爺爺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腳下的冰面出咯咯吱吱聲音,一陣晃晃悠悠,巨大的冰面開始坍塌,冰面以肉眼可見的度在快的融化。
我回頭看向二爺爺,二爺爺站在岸邊伸出一手,另外一邊沈越也跳了過來,他伸出另外一隻手,兩個人直接将我從冰面上給拽上了岸。
岸上那些小戰士們一陣陣歡呼。
我穩穩地落在旁邊的青石上,回頭朝湖面上看去,也就是一會兒的工夫,大部分的冰面都已經徹底融化,水開始向四周岸邊延伸。
這個時候,二爺爺站在我身邊,他緩緩地說道:“凡娃子,你看到了嗎,這就是天生陰陽師的威力!你爺爺當年布下的陣法,本來需要三個陰陽師合力才能破陣,你以一己之力破陣,二爺爺我也不曾想到呐!”
其實,二爺爺不解釋當我看到冰面全部融化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了,剛才趙千秋和二爺爺的推出,并不是要坑害我,而是因爲破陣隻需我一個人就行。
“小凡,剛才那一手,簡直帥到爆啊,沈爺我如果是女的,死皮賴臉也要嫁給你了!”沈越一臉賤笑地說道。
“凡娃哥,你的手還好吧?”另外一邊的張玲也走過來問道。
我攤開手說道:“沒事,小玲!”
這邊,我們還在聊着的時候,二爺爺那邊已經開始派人下水救人了。水下背上來的人身上都被套上了睡袋,不然的話,那場面估計沒幾個人能扛住。
在這種地方,救人沒有别的法子,隻能靠人力,一個個往懸崖的頂上往上背。二爺爺帶來的隊伍人數不少,往懸崖之上背人,一人運一個,即便這樣,這個過程也相當的漫長。
在這個過程中,二爺爺一直都在盯着鎖龍池當中的那條青銅鎖鏈,好在那條青銅鎖鏈一直都沒什麽動靜。二爺爺甚至派遣了潛水員,沿着那條青銅鎖鏈一直往下潛,大約半個小時,那個潛水員上岸報告。
那潛水員與一般下水救人的不同,他身上的潛水裝備看起來非常的專業,說話也相當的幹練。潛水員說,他已經下潛到了極限,大概到了一百二十米左右的深度,不過,到那種深度,青銅鎖鏈還在一直向地下延伸。
但是,說到後來的時候,那潛水員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說他在下邊現一塊兒巨大的岩石,上有着某種圖形,他帶有防水相機,将那整塊石頭給拍了下來。
他取出相機,将那張照片給調出來,然後再局部放大,二爺爺看了之後,他微微地點了點頭。
說是某種圖形,其實看起來應該就是三個字,三個非常古老的文字,有點接近象形文字。二爺爺說道:“鎖龍池,這麽說來,不會錯了!”
二爺爺認出了那三個字,是“鎖龍池”。
在救援的過程當中,另外一邊趙千秋的人已經沿着那邊的石壁往上爬了,對面同樣有繩梯,趙千秋已經撤離。之後,二爺爺将那班長給叫過來,與那班長吩咐了一陣,二爺爺就讓我跟他一塊沿着繩梯爬回去。
我有些疑惑,就問道:“二爺爺,咱這就回去了,鎖龍池下的東西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