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戰士在得到眼鏡的提示之後,一個個都放下了槍,他們看那個穿道袍那人的眼神就跟看神仙一樣。
漸漸地,越來越近,營地裏的燈光将他的面貌照的愈清晰起來,我看到了一張青色的臉,跟我十年之前所見到的一模一樣。
沒錯,他的确就是何道長,十年前在楊家莊何道長中了李愛國的蠱毒,變成了這幅模樣。不過,也是正是因爲中毒,即便是何道長被貫穿心髒也沒有丢掉性命,李愛國死後,何道長被我爺爺給救活了過來。
何道長徑直朝着這邊走過來,沈越除了喊出那四個字之外,整個人都愣住了。
過了一陣,沈越的口中才又說出幾個字:“師父,你……你怎麽也在這兒?”
何道長那張臉本來就是青色的,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估計大家會把他給當成僵屍,會被他給吓到。
“徒兒,注意儀表,不就是看到爲師了嗎,至于這麽激動?”何道長朝沈越看了一眼,他一本正經的說道。
“不是……師父,你别動,千萬别動……”沈越突然這麽說,其實一瞬間變得有些緊張,那些提着槍的小戰士也都不敢吭聲,大家都在看着這邊。
二爺爺也看着沈越,他肯定看不懂沈越到底是看到了什麽。
甚至,何道長也被沈越的反應搞得一個愣神,他的動作還是有那麽幾分僵硬,他四下看了看,臉上透出幾分疑惑。
“相比上次見面,師父,您又帥氣了一些,真的,剛才從死人溝走出來那風度翩翩的樣子,徒兒如果是女的,就一定嫁給您老人家了!”沈越突然來了這麽一句,頓時所有人都笑場了,緊張的氣氛也在這一瞬間消散。
這話瞬間就讓何道長笑了,不過,他的笑很是僵硬,看起來還有那麽幾分陰森恐怖。
“徒兒,下次不許這樣調戲爲師!”何道長一本正經的說這句話,沈越那邊瞬間就繃不住了,他說道:“師父,你這次不按套路出牌啊,這次咋不是那句,爲師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到泰國一遊變得貌美如花!”
何道長一聽,眼神當中立刻散出幾分怒氣,二話不說,沖着沈越的屁股上就是一腳,他怒罵道:“你這徒兒,再說這種下流的話,爲師便把你逐出師門!”
“師父,我知道,您不會的!”沈越嘴上還是這麽說。
這師徒兩個一見面就要掐起來,我和二爺爺直接被涼到了一邊,二爺爺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幾分無奈的表情。
這時候,再這麽鬧下去也不是辦法,我立刻過去将他們師徒倆給勸了下來,兩個人還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剛才何道長從死人溝裏走出來的那種氣場,現在已經徹底消失殆盡。
不過,等他倆停下來的時候,何道長突然看到我,他說道:“哎喲,小家夥,你看起來有點兒眼熟啊!”
沈越那邊裂開向他師父介紹道:“師父,這位乃是陰陽術的傳……”
不過,他隻說了一半,何道長就跟沒聽見似的,将我拉到了一邊問道:“小家夥,跟我說說,你叫什麽名字?”
“何道長,我是楊凡啊,楊長生的孫子!”我說道,他肯定知道我爺爺,我爺爺是他的救命恩人。
“原來是楊凡啊,都這麽大了!”何道長歎道。
“是啊,十年前的時候我才十歲!”我說,現在想來,十年的時間轉瞬即逝,真的過的好快。
“十多年過去了,你長大了,變帥氣了,還是這麽聽話,不像我那徒弟,唉……着實讓我不省心呐!”何道長說。
“您倒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麽年輕!”我說道,的确何道長的變成這麽一張青色的臉,與十年前想必,他的确沒有任何的變化。
“小凡,說笑了,我這張臉是想變都變不了,整個人也是一樣,不會變,時間對于我這幅皮囊來說就好像是停止了一樣。”何道長說。
“這多好啊,簡直就是長生不老了!”我說道,雖然這張臉看起來可怕,但是何道長他不同于僵屍一樣的存在,他有自己的思想,甚至還收了沈越這麽個頑皮的徒弟。
何道長搖頭,他歎了口氣說道:“其實有時候,永遠的不變才是最可怕的!”
何道長的突然出現,對于我和沈越來說其實算是一個驚喜,而且,現在的何道長除了容貌沒有變化之外,其他的一切肯定都生了變化。十年前的何道長甚至還不及現在沈越的身手,而現在沈越的身後便如此了得,何道長便更是可想而知。
而且,能被我二爺爺給請到這裏,何道長現在的身份也絕對不普通。
何道長和沈越師徒相認這個小插曲過後,二爺爺也過來了,何道長就向我們說了一下死人溝當中的情況。
在死人溝的深處有一處大洞穴,剛剛逃出來的那個小士兵事實上是被毒蛇咬傷,在半路上何道長與他解毒,那小士兵才逃了出來。
其他的士兵現在還沒有下落,不過,何道長在洞穴的深處找到了一些線索,可能是那個小隊消失之前留下的記号。
何道長從自己的挎包當中拿出了一個子彈夾,裏邊填滿子彈,他說道:“就是這個東西!”
二爺爺從何道長的手裏拿過子彈夾,看了看,他說道:“沒錯,這的确就是咱們的人,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呢?”
“山洞的深處有對流的風,山洞應該不是通往地下,而是通往另外一個地方!”何道長說道。
二爺爺聽到這個點了點頭。
“那就是沒錯了,看來我的人已經進入了到了那個地方,咱們收拾裝備,立刻出!”二爺爺說道這裏立刻就下了命令,那些營地裏的士兵立刻就開始整理裝備。的确是有着極高的軍事素養,他的的度極快。
何道長也點了點頭,他剛剛從深山當中走出來,路線他肯定熟悉,所以,他就在前邊帶路。
随行的還有幾個士兵,而那個戴眼鏡的還有其他幾個人就留在山口,負責與我們進行接應。
沿着山谷一直朝深山走,一路上全都是那種高低起伏的石頭,死人溝這個地方看起來像是地殼運動造成的裂谷。大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前邊出現了山洞,剛剛進入山洞就有一種陰冷的感覺,那些小士兵們也都不由自主的抱起了槍支。
何道長走在前邊,他最爲淡定,畢竟他來過這裏,洞穴曲曲折折,手電筒根本就沒有辦法照到盡頭。
進洞大約十幾分鍾,的确開始感覺到何道長所說的那種對流風,那種對流風清冷的很,從身上纏繞而過,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這個洞穴,越往深處走,就越的感覺寒冷。
走到一個地方之後,何道長停了下來,他指着牆上的一個标記說道:“之前我就走到了這裏,并沒有往深處走。知道我爲什麽到這裏回去嗎?”
我問道:“爲啥?”
“你們好好看看,你們前邊和我們身後的洞穴有什麽區别?”何道長提示道。
我仔細地看,這洞穴裏邊也就是山岩,洞穴看起來好像是人工開挖的,但是也有着一些自然形成的痕迹,除此之外好像并沒有什麽特别的。
沈越則蹲下來仔細地看,他甚至伸手拿了地上的一塊兒石頭,然後,又看了看,他說道:“師父,這裏是不是有個陣法?”
“沒錯,這裏的确存在着一個陣法,大家千萬别碰旁邊的岩壁,也絕對不要胡思亂想,切記!”何道長強調道。
何道長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咋回事,一個士兵已經走到洞穴一邊,他面對岩壁站着,口中正出咯咯咯咯地笑聲。
隊伍裏的班長說道:“快救人!”
“等等!”二爺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