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我瘋狂的掙紮幾次,胳膊肘沖着後邊那人就砸了過去。我是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但是能夠感覺到我砸在什麽東西上,而我的力道正被那東西的一個動作非常輕松的化解。
“别說話!”那聲音就在我耳後的不遠處,聲音冷冰冰的。
我一下子就聽了出來,聲音是那阿昆小哥的,我還以爲是沈越。也許是看我冷靜了下來,他緩緩地松開了手。
我回頭一看,的确是他沒錯。
這麽說來,阿昆和吳九爺他們應該都來了這裏,不過,現在就看到小哥一個人。我朝周圍看了幾眼,也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蹤影。
我回頭說道:“昆哥,就你一個人在這兒?”他看起來年輕跟我差不多,吳九爺叫他阿昆,我倒覺得十分的别扭。不過,這昆哥叫出來好像更别扭。
阿昆則盯着前邊的濃霧裏頭,我剛才的問話,他好像就跟沒聽見似的。
我頓時就感覺有些尴尬,不過,他緊接着就說:“前邊有東西,你過去會死!”
照樣還是冷冰冰的語氣,但是我也能夠明白,事實上剛才他那是救了我。沈越說這個人很危險,我倒覺得他好像并沒那麽可怕,冷冰冰那也是表面的。
我順着他的方向看過去,那邊是一團濃霧,濃霧中間形成個漩渦在快速的流動。這可能是剛才他快速的拖我過來形成的,其他的我也沒看到有啥東西。
我壓低了聲音問道:“小哥,前邊有啥東西啊?”
他還是沒有回我,隻是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了匕首,緩緩地朝着那濃霧當中走了過去。
我手上拿的還是沈越的匕首,現在也不知道他人在哪裏,還有我老爹,我下來這麽久都沒有找到他的任何線索,我真的擔心老爹會出什麽事。
我拿着匕首,跟着阿昆朝着前邊的濃霧當中走去,可是阿昆才走出去幾步,他就立刻折返回來,我根本沒看出發生了什麽事情,回頭就跑。
阿昆朝後邊退了一段之後,他一個翻身沖到旁邊,腳踩着旁邊的洞壁噌地一下就跳了起來。他手中那鋒利的匕首重重地朝着那濃霧當中砸了下去,那片濃霧快速的湧動起來,濃霧當中有一個黑影。
阿昆的匕首砸下去之後,他整個人立刻就被淹沒到了濃霧當中,緊接着,我就聽到幾聲匕首刀刃撞擊的聲音。連續幾聲之後,阿昆從那團濃霧當中沖了出來。
“快跑!”阿昆沖出來的時候對我說道。
阿昆說完之後直接趟着旁邊的那條地下河就朝着另外一邊跑去,我也不敢怠慢一點,跟着他的步伐就沖了過去,根本來不及回頭看一眼。那濃霧當中到底是啥。
我跟着阿昆,沿着這條和的河岸一直朝洞穴深處沖去,跑了足足有十幾分鍾,前邊的阿昆才停了下來。
阿昆站在原地,仔細地聽了一陣,他停了下來。
然後,我就跟他一塊原地坐下來休息,中間還是一樣,我找了幾個話題去跟他聊,他有的時候隻是笑笑。有的時候甚至連笑都不笑,跟沒聽見一樣。
如果不是因爲他之前說過那麽幾句話,我甚至會覺得他是個啞巴。
一直以來,吳九爺也隻是叫他阿昆,我問過沈越,沈越也不知道阿昆的名字,這時候,也是出于好奇我就問道:“小哥,你叫啥名兒啊?”
他回頭看了看我,那眼神有些古怪。我看不懂裏邊到底藏着什麽。
我知道,這次肯定還是一樣,閉門羹,他肯定不會說的。
可是,就在我不抱希望的時候。他卻意外的開口了,他說道:“我的名字,喬澤昆,别人跟我說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
不知道爲啥,我突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這好像是我所聽到的,他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
喬澤昆,這個名字聽起來似乎有那麽幾分熟悉的感覺,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名字,難道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啊?”我非常吃驚。
他還是回頭看了看我,臉上沒有笑,也沒有其他的,然後,他就看向别處。
休息了一陣。我們倆就繼續往前走,我問了阿昆,他幾乎都是點頭搖頭,不過,我從他那裏知道,他跟其他人走散了,而且他也沒有見着沈越。
我跟他沿着那條地下河一直走,河中間的那條就像龍一樣的石頭一直朝洞穴的裏頭延伸,而且變得越來越粗,那龍鱗的圖案也是越來越明顯。
我不由得懷疑,難道說,揦子坡這個地方山下也鎮壓着一條龍,這會不會是龍時間長石化了呢?随即,我自己就搖了搖頭,因爲仔細的辨認石龍其實就好像是溶洞當中的石筍。有很多地方都不太規則,非常符合天然石筍的特别。隻是,半透明的石筍下邊那種若隐若現的龍紋倒是讓我有些懷疑。
大概走了有十幾分鍾,阿昆又一次停了下來。
而這次,而這個地方已經能夠看到河當中那石龍的摁在水中的爪子,這如果是天然形成的,也不可能這麽像吧?
或者,是哪位工匠在很久以前來到這裏故意雕刻的?
我在腦海當中胡亂猜想着,而阿昆那邊已經放慢了腳步,他腰間的匕首已經拔了出來反握在手裏,他悄悄地朝着前邊走去。
他所要去的地方就是那地下河中間那石龍附近,石龍龍爪在濃霧當中若隐若現,龍身朝着兩邊的濃霧當中延伸,恍惚間就跟一條真龍似的正要騰雲而起。
濃霧翻滾之後,我看到那邊石龍的身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那個人就蹲在石龍上邊,背對着我們。
那個人的頭發很長,從腦袋上一直拖入水中,我越看越覺得那人怪異,我說道:“喂。你幹啥呢,快停下來!”
我們隻要沿着河岸走,完全可以繞過去,完全沒必要去惹石龍上蹲着的那主。
阿昆回頭看了我一眼,他隻是微微地搖了搖頭。他并沒有說話,回頭之後,他繼續往前邊走。
越往那石龍附近,水就越深,而且我還看到水下似乎也是黑壓壓的一片。我瞬間就想到了之前在那邊有青銅鎖鏈的水池當中遇到的那種怪物。
阿昆的身手沒得說,但是那麽一大群的東西把他給圍困起來,也肯定難以脫身。我沖着他喊了一聲:“小哥,快停下來!”
他愣了一下,回頭朝我這邊看過來。我能夠感覺到他盯着我的身後,眼神有些變化。
我立刻就感覺到不對勁。
回頭看了一眼,我就發現有一隻慘白的手已經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虱子多了不咬人,我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太多了,看到那隻手的時候心中一驚,但是手上也沒有怠慢,立刻就做出了反應。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一刀割過去,跟之前一樣,根本就沒有一點動靜。
緊接着,那雙手就沖着我的脖子上掐了過來,我縮着脖子後退幾步躲開,心中靈機一動,匕首直接在我手心上擦過,傷口還沒有愈合,上邊沾上了鮮血。
我知道,那東西是怕我血液的,沾上鮮血的匕首那東西肯定也怕。
鮮血抹上去之後,我反手握着匕首,躲過那雙慘白的手。匕首劃過一道弧線,本來想着能夠傷到那怪物,令我意外的是那雙手直接就被割掉落,掉在地上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音,然後,也就是幾秒鍾的時間,就變成了幾根黑黢黢的指骨。
被斷掉雙手的怪物那雙手的斷處一樣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音,它掙紮着躲進了濃霧當中。
“小凡!”阿昆那邊傳來聲音。
我一愣,阿昆竟然在叫我的名字。
我回頭看去,阿昆已經跳到了龍脊背上,而他旁邊的那長頭發沒一點動靜。這是咋回事,我沒多想,沖着他那邊就跑了過去。
不知道爲啥,剛才還看到水下那黑壓壓的一片,現在都已經沒了。
我也跟着他跳到了石龍脊背上,朝那長頭發的看了一眼,發現那竟然是一具幹屍,河中央的一具幹屍,這裏霧氣還這麽大,這好像并不科學。
與此同時,我還注意到這具幹屍伸出了一根手指,指着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