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還沒看到人怎麽就緊張了？不好不好。”
蘇暖暖站在洗手間裏，看着鏡子努力的練着自己的表情。
“淼淼，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了，或許你已經不記得了，但是我記得特别清楚，就是……”
咚咚咚！！！
蘇暖暖好不容易讓自己投入進去，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她吓了一跳。
“是誰在裏面啊？不好意思，我要上廁所，能不能先出來一下？”
蘇暖暖突然臉上一熱，急忙拿着手機打開門，看着站在門口捂着肚子的室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剛剛那個……”
可室友哪有心思聽她說什麽，隻是擺擺手：“沒事沒事。”然後便迅速的跑了進去，鎖上了門。
蘇暖暖回到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闆。
不知道淼淼要是聽到她的告白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反應？
蘇暖暖想着想着，突然害羞起來，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臉，不知不覺間，竟然睡了過去。
……
淩晨三點鍾，顧氏集團三十二樓總裁辦公室的燈還亮着。
顧榮森坐在辦公桌前，看着電腦，伸手扶額。
他今天來了公司之後，就一直坐在這裏，連飯都沒吃。
短短一天的時間，他已經接到十個同事帶上來的辭呈，其中有一個，是跟了他很多年的老員工。
但是他全部都簽了同意，沒說一句多餘的話。
當一個人會因爲錢而離開你的時候，這個人的價值，也就僅此而已了。
沒有什麽留下的價值了。
沒人離開的時候，公司裏的人雖然都收到了邀請，卻沒人說什麽。
可陸陸續續走了十幾個人之後，公司裏一時之間流言四起，大多數說的都是顧氏集團快倒閉了。
而與此同時，盯着電腦的人，并不止顧榮森一個人。
從被顧榮森挂斷電話開始，秦羽墨就坐在電腦前一直沒動過。
眼睛時不時的看着時間，算着時差。
終于，時間到了。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一通國際電話。
很快，對面就被人接了起來。
“時間到了，可以操作了。”
“可是……你确定這東西發出去沒問題嗎？”
“你隻管拿錢辦事，我說了，我能确保你的安全，虛拟網址我已經讓人發給你了，你隻管上去做就好。”
“好，但是錢……”
“放心，你東西發出去，錢我直接給你。”
“OK！”
挂斷電話，秦羽墨眼睛盯着電腦，手上操作着鼠标不斷刷新着微博上的頁面。
下一秒，#京城顧氏集團即将破産#的詞條瞬間登上熱搜頭條。
秦羽墨勾起嘴角，她特意選在這個時間，就是爲了打顧榮森一個措手不及。
“阿森，你還不肯認輸嗎？”
就在秦羽墨幻想着天亮之後，顧榮森會打電話給她認錯的時候，手下的鼠标一點，刷新之後，詞條竟然憑空消失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電腦，手下不斷刷新着，可不管是刷新還是搜索，#京城顧氏集團即将破産#的詞條，竟然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她有些顫抖的拿起手機，可還沒等她把号碼撥出去，電話就先響了起來。
秦羽墨接起電話也不給對方辯解的機會，直接大發雷霆。
“你在逗我嗎？貼子呢？貼子哪裏去了？不想拿錢了是不是？”
“不是的，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确實已經發過了，但是我也不知道爲什麽，刷新之後就沒有了，而且重新發送官方就會提示有敏感詞，怎麽改也沒有用。”
“敏感詞？”
“是的，你的錢還沒給我，所以我沒有必要跟你說謊，這對我沒有任何好處。”
電話那邊人的話讓秦羽墨漸漸冷靜下來。
他說的對，三百萬換一條帖子，真的是劃算的不能再劃算了。
既然他說不能發，那就一定是有什麽問題是不能發的。
秦羽墨默默的挂斷了電話，三秒鍾之後，隻聽“哐”的一聲，嶄新的筆記本電腦瞬間被打落在地上。
緩了一會兒，她拿起手機，訂了一張時間最近的機票，便拿着車鑰匙出了門。
另一邊。
顧榮森還坐在辦公室裏，王冕從外面走了進來。
“老闆。”
顧榮森微微擡起有些僵硬的脖子：“說。”
“正如您想的那樣，剛剛系統檢測到了有人發布關于咱們顧氏即将要倒閉的消息，我已經處理好了，并在系統上加強了防火牆的設置。”
“查到發送位置是哪裏了嗎？”
“暫時還沒有，定位是虛拟定位，我試着追查了一下，但是暫時還沒有什麽結果。”
“嗯，我知道了，這麽晚了，你先回去吧。”
顧榮森低下頭，捏了捏眉心。
王冕站在原地，看着他，半晌緩緩開口：“老闆，您也不要壓力太大，我們公司一定可以挺過去的。”
顧榮森擡頭看了看王冕，微微笑了。
從顧榮森成立了顧氏以來，王冕就一直跟在他的身邊。
既然連保潔都能接到電話，那對方給王冕的價格一定更高。
“王冕。”
“我在，老闆。”
“你跟在我身邊，多少年了？”
“快……十年了。”
“十年了。”
“是。”
“有沒有一瞬間覺得，這份工作做倦了？”
“老闆……”
“沒事，我就是突然發現，你跟在我身邊這麽久，我們好像從來都沒有好好聊過天。”
“老闆，其實有句話，我也想跟您說很久了，您回來就一直再忙，不管發生什麽，不管其他人怎麽選擇，我是絕對不會離開您的，王冕的這條命都是您給的，所以不管怎樣，我都會跟在您身邊的。”
顧榮森擡起頭，看着一臉認真的王冕，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欣慰。
他起身，走到王冕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你先回去吧，有什麽事，天亮之後再說。”
王冕點點頭：“那我先走了，您也要注意休息，有什麽事，您随時給我發消息。”
“嗯。”
顧榮森看着王冕離開的背影，黑眸微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