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不想搭理，可敲桌子的聲音卻一直極有規律的響着。
慕冉冉皺着眉頭，緩緩擡起頭來，看着站在自己桌子旁邊的秦羽墨，語氣冷冷：“有病？”
秦羽墨被她說的臉色一變，但還是努力的壓着自己的脾氣：“這位同學，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學校京大，看看别的同學都在做什麽？你這是在做什麽？”
慕冉冉晃動了一下脖子：“貌似跟你沒什麽關系。”
“可是你這樣會擾亂考場秩序！”
慕冉冉擡起眼皮，冷眸凝視着她：“請問我不吵不鬧哪裏影響到考場秩序了？反倒是你，秦小姐，你這樣大吵大嚷的，是突然拿到了權利不知道該怎麽用了嗎？”
“你！”
秦羽墨的話剛要說出口，就聽見另一位監考老師小聲叫她：“秦老師，流動監考的老師來了！”
流動監考都是教育部選拔出來的老師，和所有的監考老師都是沒有關系的。
自然也就不知道，秦羽墨并非學校的老師，而是京大的股東，拿着‘特殊卡’進來的。
流動監考的幾個老師進來，在考場裏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麽異常情況，便走了出去。
他們走出去，秦羽墨便又想到慕冉冉身邊去。
慕冉冉見她走過來，便也站起身來。
秦羽墨看着她：“你幹什麽？”
“交卷。”
“你沒看到黑闆上寫着不到半個小時不能交卷嗎？這才二十多分鍾。”
“不好意思秦老師，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已經半點了。”
秦羽墨回頭看了看牆上的表，又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
剛剛好好九點半。
慕冉冉看着秦羽墨勾了勾唇角：“讓讓。”
沒辦法，秦羽墨隻能給慕冉冉讓了條路，看着慕冉冉潇灑的走出考場。
秦羽墨看了眼慕冉冉的卷子，雖然她不知道這些題應該怎麽解，可是她剛剛瞄到别人試卷的時候，上面都是寫的滿滿的。
可慕冉冉的卷子卻看上去很空，很多解題步驟都很少。
她看着慕冉冉的卷子微微勾起嘴角，心中想着：“看來根本就不需要我動手，就你這十幾分鍾答出來的卷子，不墊底就怪了！”
等到時候，她就可以在顧榮森的面前說一下慕冉冉是一個多麽不認真的一個人，說自己的好心被她當成了惡意。
她知道，顧榮森一向不喜歡沒有能力還自命清高的人。
而在她的眼裏，慕冉冉就是這樣的人。
…………
顧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藍庭坐在顧榮森的對面看着手裏的文件夾。
“你收集到的關于Z的情報都在這裏了嗎？”
顧榮森眼睛一直看着電腦：“不然呢？跟你我還用藏起來一部分嗎？”
藍庭擺擺手：“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都在這兒了，不過我并沒有讓王冕停止調查。”
“嗯。”
其實顧榮森知道藍庭爲什麽會問這個問題。
因爲他手裏那本文件夾裏的資料實在是太少了。
顧榮森有着一套自己的調查系統，一般别人查不到的資料，在他這裏，基本上都可以查個七七八八。
可奇怪的是，這個所謂的“Z”，資料竟然少的可憐，可憐到連真實姓名都沒有。
說實話，這樣的情況非常少見。
至今爲止，也隻有這麽一個特殊的個例罷了。
所以這隻能說明，這個人背後的力量，不容小觑。
藍庭也收斂起笑容，一臉嚴肅：“我這邊也在找人調查，但一直毫無消息。”
顧榮森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擔心，還有我。”
藍庭點點頭，剛要說話，可顧榮森已經朝着辦公室的門口走過去了。
“三少！你幹嘛去啊？一會兒不一起吃飯嗎？”
顧榮森頭也沒回的擺擺手：“不了，我家小孩兒應該快考完試了，我得去接她。”
“可是……”
藍庭話還沒有說完，可回應他的，就隻剩下了清脆的關門聲。
“顧榮森！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竟然是個重色輕友的家夥！！！”
…………
車子開到學校的時候，慕冉冉已經坐在門口有一會兒了。
顧榮森走到她身邊，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這是誰家的小孩兒啊，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
慕冉冉低頭淺笑：“我也不知道，正等着人來把我領走呢。”
“嘿，你這小孩兒，難不成誰帶你走你就跟誰走嗎？”
“那倒也不是，最起碼，得給我兩個棒棒糖吧。”
慕冉冉朝着他調皮的眨眨眼睛，本來就是想跟他開個玩笑，沒想到，顧榮森真的在自己的口袋裏摸了兩個棒棒糖出來，遞給她。
“喏，現在能跟我走了嗎？”
慕冉冉擡起頭看着他忍不住笑笑：“你口袋裏怎麽會有棒棒糖？”
“藍庭說，女孩子都喜歡吃，所以昨天就買了兩個，想着萬一你哪天突然想吃的話，我也有準備了不是？”
慕冉冉撇撇嘴：“他還教你什麽了？”
“沒教什麽，他最近被事情纏的焦頭爛額，連酒吧都不去了。”
慕冉冉斂起笑容：“是藍老爺子？”
“不是，自從你給藍爺爺施過針之後，他的身體一直很好，隻不過最近有人跟他家看上了同一塊地，但是我們調查一番，卻除了知道他代号是‘Z’之外，什麽都不知道。”
慕冉冉突然眉頭一皺：“你說Z？”
顧榮森點點頭：“嗯，怎麽了嗎？”
慕冉冉剛要說話，卻被一道聲音打斷。
“阿森？”
不用看，兩個人都知道說話的人是誰。
顧榮森攬着慕冉冉的肩膀正想走，秦羽墨卻已經小跑着過來，站在了他們面前。
“阿森，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爲我認錯了人。”
秦羽墨朝着他笑，可顧榮森卻對她視而不見。
反而一臉溫柔的看着慕冉冉：“寶貝，我們等一下去吃什麽？”
秦羽墨看着顧榮森溫柔的模樣，忍不住攥了攥拳，卻沒有發作，臉上還是一臉笑意。
“原來冉冉也在啊，今天幸虧是我給你監考，不然的話，你要是睡過頭了，可就可惜了這麽好的機會了。”
慕冉冉看着她冷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