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哥聞言自信的臉上有了幾分尴尬。
他幾次下場的經曆,在同期的學子中也算是有名了,有一次是不知道當日吃錯了什麽東西,連連跑茅廁。
還有一次是下暴雨,他的棚子突然漏雨,弄濕了馬上寫完的卷子。
還有一次在他相鄰号舍的考生在号舍裏暈倒,竟然将臨時搭建的号舍砸到了,他的卷子又被染了墨水。
這一樁樁一件件他的老師都清楚得很,秦母還特地去附近有名的寺裏給他求過護身的東西,可是依舊沒什麽用。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考舉要注意的事情,秦二哥才最後又謝過夫子,兄弟二人準備離開。
柳夫子走到門口,忽然将他叫住。
“子謙啊,書院學子多,與你同期的更是不少,如今你不在書院,今時不同往日,在保舉書上恐怕要多費些心思了。”
秦二哥眉頭一動,心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隻是離開書院,那些交好的師長不至于爲此計較一章保舉書。
夫子會說這樣的話,隻怕是院長那裏同夫子們打過招呼了。
柳夫子能在被院長打過招呼之後,還爲自己準備保舉書,這讓秦二哥更爲感謝,在門口再次對夫子深深行了一禮。
秦家大哥也知道一些其中的利害關系,也跟着一塊鞠躬。
柳夫子又叮囑了幾句才看着兩人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秦二哥的眉頭就微微皺起,秦大哥的臉色更是變了。
“二弟,這可怎麽辦,會不會其他夫子都聽院長的不給你保舉書啊?”
秦二哥歎了口氣:“不管怎麽說也要去了才知道,隻能讓大哥多陪我走一走了。”
“你這話說的,總歸我今日也沒什麽事,當然是你考舉的事更重要,走走。”
兄弟倆便選擇先去秦二哥比較交好的師長那裏,這樣拿到保舉書的機會也更大一些。
兩人先到了張夫子家,秦二哥一看關着的院門就皺了皺眉頭,但還是上前敲了敲。
很快張家就有人出來了,是張夫子的娘子。
“喲,子謙啊,是來找我們家老張的吧?”
秦二哥點點頭:“對,我是來找張夫子,問問他考舉的事情。”
“哎呀,你來的這個不巧,你夫子他帶着家裏孩子出去啦!”
秦二哥瞥了一眼院子裏關緊的房門,張夫子娘子也注意到了,眼底有點藏不住的尴尬:“要不你過幾日再來?”
到底是關系比較好的師長,秦二哥雖然知道這些不過是借口,但是也不想咄咄逼人的爲難對方,行禮之後,同心中不平的秦大哥離開了。
兩人又去了伍夫子家,這次倒是見到了夫子本人。
秦二哥心裏明鏡一般,也沒有拐彎抹角,直言自己是來問保舉書的事情,伍夫子卻顧左右而言他,問起他離開學院後如今學習的情況來。
“唉子謙,不是老師多管閑事,但是你若是同院長起了什麽矛盾,還是早日賠禮去才好,這保舉書我今日來不及準備,到時你再來找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