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将東西一一往外拿着,盡是家裏攢下的好東西。
秦九歌微微動容,一時間又爲原主的遭遇感到悲哀。
還不懂她想完,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尖聲的叫罵。
“真是個掃把星!傻到沒事跳河,淨沾染些晦氣!”
“都睡了三天了,真是好吃懶做,你是要打算什麽時候去幹活兒!?”
尖罵聲逼近,門簾被人帶着怒火一把掀開。
秦九歌聞聲看過去,隻見是一個尖臉吊眼、長相刻薄的婆子,正滿臉怒氣的看過來。
她大腦一陣刺痛,從原主并不愉快的記憶中記起這是她現在這具身體的婆婆。
也就是那個狗男人的親娘。
鄭婆子沒想到屋裏還有别人,先是老臉一僵,随後想起什麽似的,趾高氣揚的走了進來,拿鼻孔對着兩人哼氣。
“喲,老秦家的人也來了呀,正好我也當着你這個當娘的面說道說道,這嫁進來的媳婦代表的可是我鄭家的臉面,像這樣已經傻到往河裏跳的,得沾染多少晦氣。”
秦母讷讷的站起來,想反駁什麽,回頭看了床上的秦九歌一眼,終是一言未發。
鄭婆子見狀心裏更是得意,就又說道:“我家恒兒以後可是要當官老爺的,這樣再來幾次,讓他的臉面往哪兒放?我看怕不是想偷懶不幹活兒,這都睡了三天了,地裏的莊稼可等不起。”
畢竟是關系着自己的親女兒,這落水的事尚且沒個緣由,但九歌剛醒過來,怎麽能受得了勞累。
秦母上前一步,緊張的在衣角搓了搓手,輕聲道:“親家,你看這歌兒也是剛醒,身子還虛弱着,實在受不住勞累的活兒,你看……”
話還沒說完,就被尖聲打斷,鄭婆子拔高嗓門兒叫道:“怎麽就受不住勞累的活兒!?瞧她胖的那樣子,想是好東西沒少吃,怎麽就幹不得點活兒了?也就是我家心地好,要不就她那癡傻的樣子,哪家人要她?到頭來我家恒兒還要被拖累。”
秦母看着鄭婆子這跋扈的樣子,心下氣悶,卻說不出什麽話來。
這麽多年她家沒少受這婆子的蹊落,話裏話外的嘲諷不屑、說着歌兒又傻又胖沒人要也就罷了,還總是厚着臉皮從她們這兒拿錢,他們本就心痛女兒,覺得女兒是真心喜歡鄭家那小子的,也就這麽忍氣吞聲了下去。
秦九歌倚靠在床頭看着這一幕,心底五味雜陳。
原主心思單純、不通人事,隻知道憑着自己一腔喜歡,看上了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他家裏人又是些敦厚老實的,就這樣讓這些惡人在頭上吠叫了這麽久。
現在既然她來了,就不會讓這種情況持續下去,
“娘。”
秦九歌在身後輕喚了聲。
秦母聽到聲音連忙轉身快步走過去,擔憂的問。
“哎,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秦九歌慢慢的搖了搖頭,将目光放在鄭婆子身上。
鄭婆子原本滿臉倨傲,被秦九歌這麽一盯突然感覺後背細細麻麻的一陣發涼,一陣危機感傳來,下意識站直了身子。
待反應過來後一時氣惱,唾棄自己怎麽被這麽個傻子唬住了。
忙幾步向前,伸手就要去拽秦九歌。
秦母在一旁驚呼一聲,就要攔住,誰知坐在床頭巋然不動的秦九歌手更快,直接一把探出去,捏住了鄭婆子的手腕,然後一個用力往前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