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堕胎
“你們肯定是說謊。”老乞丐說什麽也不肯信，一個勁的大聲嚷嚷着，“一定是你們合夥來騙我的，你們現在居然連大人也想騙？”
但是官兵頭子顯然已經完全不肯信他，直接招呼着手下人道：“把這個誣告之人給我帶下去，痛打三十大闆，若是還不肯改，就直接關到牢裏頭去，讓他這輩子吃牢飯。”
牢飯哪是那麽好吃的，不僅會被各種犯人欺負，而且同樣要被發配幹活，不幹活的人也是領不到吃食。
老乞丐眼看着不僅占不到便宜，還要被送進牢裏頭去，就趕緊偷偷摸摸想跑。可是他拖着一條爛了的瘸腿，哪裏能跑得過官兵頭子帶來的人，一下就把人給壓住了。
那官兵頭子還這藥店夥計說道：“這些人可當真無恥，你們店鋪雖然做些買賣，可也不能不講良心。既然從秦大夫這裏賺了銀子去，又怎麽能夠一樣二用，日後若是再有人敢拿藥去賣，你隻管報上來告訴我，若是被我探查後發現，那我可就找你們算賬了！”
藥店的夥計早就看不慣老乞丐的做法，但他不過是個小夥計，又拗不過掌櫃的要賺錢的事，這下有了官兵頭子出面，成了正當借口，趕忙就答應下來。
老乞丐被帶走之後，排隊的衆人又安靜平息了不少，都一個個老老實實的。
隻有何大還有些憤憤不平，覺得秦九歌是一片好心喂了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着其他過來看病的人，都覺得他們一個個是不安好心。
秦九歌對此倒是頗爲平靜，她在許多世界工作過，見過了太多的人。
所以很快冷靜下來，繼續給其他病人把脈，開方。
“秦大夫……我……我不想要這個孩子，您看有什麽法子嗎？”一個年歲不大，但身形頗爲佝偻的婦人，手裏頭牽着個孩子，旁邊還有個幾歲大的女兒，拉着她的衣角。
女人的話剛出口就有不少人看了過來，鋒利的眼神，刺在女人的身上，讓她越發縮起身子。
“你這娘們是怎麽回事啊？懷了孩子還想打掉？你對得起你們家列祖列宗嗎！”其中一個性子頗爲大大咧咧的男子喊道。
瞎了眼的老太太也是拄着拐杖罵道：“真是造孽呀，這堕胎可是要下地獄的，既然孩子能投到你身上，那就是跟你投緣！你這就是殺人，你知道嗎？你還想拖着秦大夫下水，你還是個人嗎？死了以後啊，肯定要到地獄裏去滾兩圈。”
就連一貫好脾氣好說話的李大黑，也是皺着眉頭，很不贊同，“這位嫂子，要不你還是考慮考慮？這肚子懷着孩子到底是個大事兒，你家那個是咋說的呀？能懷上一個不容易，你咋好端端的，還不想要了呢？”
連着這麽些日子，都在城南這邊免費治病施藥，早就讓秦九歌名氣遠揚，甚至連其他地方的人都有所耳聞。知道城南來了個菩薩心腸的秦大夫，不僅是心腸好，而且這醫術也十分高明。所以其他地方也有不少人慕名而來，求着想治不孕的。
女人被說的越發擡不起頭了，小聲喃語道：“我，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家裏窮，實在養不活這麽多孩子……真要生出來，怕是都得餓死了……”
衆人似乎才注意到她身上瘦骨伶仃，年歲看着不大，但頭頂都已經冒出稀疏白發。身旁的兩個孩子倒是還懵懵懂懂，手指頭塞進嘴巴裏，圓咕噜的眼睛盯着旁人看。
哪怕這南城衆人都是窮慣了的，看見女人和孩子都是這副樣子，也覺得頗爲可憐。
但這可不是說明，他們就會支持女人不想要孩子的事情。
剛才嘴巴裏還大喊着作孽的老太太，語氣收斂了些，可還是在勸她，“你還年輕，現在窮，忍一忍就過去了。以後等幾個孩子大了，你的日子啊就好過了。你要是現在偷懶，連孩子都不養，這以後的日子啊，别說死了以後，你就是活着你都不好過。當娘的，哪能有那麽狠的心啊！再忍一忍，這日子啊就過去了。”
秦九歌忍不住擡頭看了她一眼，老太太頭發花白，衣衫破舊程度和女人根本不相上下，實在叫人看不出什麽好日子。
其他人和老太太看法一樣，都是覺得哪怕日子再窮，連孩子都不養，那可實在不成。
女人被這麽多人指責，早擡不起頭了，整個人像是一個彎折的蝦，腦袋都快垂到胸前了。
“你别怕，我先看看你的身體狀況。”秦九歌溫和的笑了笑。這時候生孩子和打胎都是一件危險事，當然那隻是相對于旁人而言，在她這裏，狀況就要好了許多。
但是母體的身體狀況，卻會有不小的影響，而且這女人看着又瘦，連肚子都沒有起來。哪怕是她不找過來，恐怕這孩子都不一定能夠活得成。
女人聽到秦九歌答應自己的請求，整個人還是有些呆呆木木的，學着之前排隊的人一樣遞出手腕。
秦九歌将手指按在她的脈搏上。
“秦大夫這可不成啊！您年紀輕，沒生孩子，可能不懂。但是這給人家流孩子，也同樣是犯了大罪過呀！這是要下地獄作孽的事情啊，不能做呀。”老太太看秦九歌居然同意，整個人是心急火燎，恨不得立刻就上前來抓秦九歌的手，把這女人推開了才好。
誰都知道秦大夫是個好人，但是秦大夫年紀輕，容易受人蒙騙，哪知道這裏頭的厲害！
這女人原來大家看着她可憐，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人，還跑過來禍害他們的秦大夫！
好在有李大黑站在秦九歌身旁坐陣，她雖然也同樣看不慣世間竟然有女人想要流胎的事情，一想到自家小閨女柔軟的小臉，她就越發看不起這樣的女人了。但是秦九歌是她恩人，她是怎麽樣也不能讓老太太欺負了去。
秦九歌一邊把脈，一邊對老太太說道：“老太太您别急，我先給她做個檢查，這孩子狀況不好，哪怕是不吃藥流下來，也是活不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