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公審
三日之約如期而到,可惜鄭恒還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對的是什麽,見到秦九歌和葉晨的時候,還腫着臉挑釁的笑,似乎被扯痛了一下,給鄭婆子心疼的不行,趕忙給自家兒子吹吹,還不忘瞪秦九歌兩人一眼。
事情的原委鄭恒早就和她說了,本來知道了是鄭恒燒了秦家作坊擔心的不行,但在知道沒有物證之後,鄭婆子便底氣十足,這對狗男女,看等會他們下了公審後,她非要替自己兒子讨個公道回來。卻絲毫沒有想過,明明是自己兒子先去招惹了别人才挨揍的。
縣令再看到鄭恒都愣了一下,随即看了看一旁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的夫妻倆,這夫妻倆看着像是好市民,下手倒是不輕。
公審很快開始,縣衙外除了秦家人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其中不乏許多同村的,不知從哪裏聽到了風聲,也來湊個熱鬧。
“你說這秦家的作坊到底是不是那鄭恒燒的?”一個同村的大娘嘀嘀咕咕的。
另一個被問到的大娘接過話茬:“不能吧,這鄭恒再怎麽說也是個秀才,讀書人能做出這種事?”
旁邊的小姑娘看不下去了,加入了兩人的讨論中:“诶,你這話說的,那可保不準,以前鄭恒做那些破事還少?”
外面的竊竊私語随着縣令的一聲開堂安靜下來。
“關于上次秦氏狀告你燒毀秦氏作坊,此事你可認罪?”縣令渾厚且充滿中氣的聲音在大堂上回蕩,清楚的傳到了外面一群吃瓜群衆的耳中。
鄭恒哪能認罪,他心中不屑,明明什麽證據都沒有還在這整這一出浪費他的時間,面上卻是擺出了一副誠懇的樣子:“縣令大人明鑒,草民自幼便習得書籍,已将書上所教誨之事牢記于心,現如今也小有得成就容獲秀才,自是不可能做出燒毀作坊這種事情。”
随即鄭恒轉頭看向秦九歌,面上充滿了控訴之意:“倒是秦氏,之前是草民的前妻,草民自認爲這件事處理的也算是妥當厚道,買賣不成仁義在,不知秦姑娘爲何要冤枉栽贓于我,毀在下的清白?”
這一番控訴直接将自己從被告人變成了受害人,鄭恒長得白淨,此刻面上的不解和憤怒看起來就像是讀書人受了天大的委屈和誤解一般,周圍圍觀的小姑娘和大娘們看着心疼極了,便都幫着他說話。
“這秦氏當真是不識好歹啊,這麽好的相公,還願意和她和離而不是休妻,怎麽不知道珍惜,反而還冤枉人家呢?”
“依我看這小娘子八成是并不想和離的,但是被休名聲又不好,這才選擇了和離,看前夫又中了狀元,估計心存怨恨着呢。”
這樣的語言并不少,同村的小姑娘們聽了都嗤笑一聲,鄭恒那點破事都已經人盡皆知了,也就騙騙這些傻子了。
當然,秦家也不是吃素 的,紛紛回怼了過去,那些被怼的小姑娘還不服,叫嚣着說等到結果出來,鄭恒肯定是冤枉的。
外面的嘈雜和秦家人護着她的話秦九歌聽得真切,心下幾分感動。她擡起頭拱手道:“民婦既然敢前來報官,手中便自然是有确切的證據的,衙門不是胡鬧之地,鄭氏既然說是民婦栽贓了他,毀他讀書人的清譽,不知若我能拿出證據,鄭氏又可會爲毀了了民婦聲譽而道歉?”
秦九歌的聲線幹脆利落且條理清晰,看起來也落落大方,眉眼間充斥着幹淨柔和的氣息,話語也是擲地有聲,倒是叫周圍的人一時間不知該相信誰了。
鄭恒聽了也有些慌了,但想了想,那賬房既然已經說了賬本丢了,這秦九歌肯定又是在詐他,除非他是傻子,否則絕對不會再上第二次當了。當即便肯定的說道:“那就還請秦姑娘拿出證據,别在這空口白牙的往人身上栽贓罪名,若當真是有,就算不是,那鄭某也認了。”
秦九歌不得不承認,鄭恒這話說的極有水平,看起來倒像是一副大義凜然敢作敢當的男子漢模樣,話裏話外還給周圍的人一種秦九歌就算拿出證據也是假的的思想植入。
縣令看着言之鑿鑿的鄭恒,都有些不忍心了,想了想鄭恒看到證據時大驚失色的模樣,嘴角忍不住揚起,随即馬上正色提醒道:“你可要想清楚,若是你自己主動認罪,或許還可以減輕罪名,若是非要等到證據呈堂事情确鑿之後再認罪,那可就來不及了。”
“草民無罪,草民從未做過的事情,又何罪之有?”鄭恒委屈極了,面上正色凜然,若不是縣令和秦九歌知道實情,估計都能被他這演技騙過去。秦九歌想了想,随即搖搖頭,可惜了,這演技要是放在現代奧斯卡獎都得有他鄭恒一份。
縣令也不再多說,大手一揮:“來人,上認證物證。”
随即便立刻有人跑了下去,很快便押着昨日那個賬房上了朝堂,那賬房畏畏縮縮的跪在了地上。
鄭恒也好奇的緊,這秦九歌究竟在搞什麽幺蛾子,見隻是把賬房抓了過來,松了口氣。不在意的轉過頭去,真是高估她了,還以爲有什麽能耐,不過還是重複了一遍昨天的流程嗎,差點被她唬住。
那賬房顯然是被敲打過了,一上來便将事情全部經過完整的交代了,還拿出來了鄭恒給他的紙條。
鄭恒看着那張紙條,腦袋嗡嗡的,草率了,忘記這件事情了,不過反應力也還算快,很快便繼續狡辯道:“這字迹卻是與我有幾分相似,但草民從未寫過這些,秦姑娘曾經與草民共同生活過一些時日,也識得文字……”
話不用說完,鄭恒點到爲止,言語中的意思很明确,話裏話外就是說秦九歌找人冤枉他,但由于沒有證據,便仿照着他的字迹寫了張“假證據”。
外面聽到了鄭恒狡辯的秦家人都氣夠嗆,怎麽會有人這麽不要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