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吧,我待會兒就吃,我不會糟踐自己的身體。”阿晚補充說。
這兩個丫鬟明明都不足二十歲,卻一個比一個愛操心,往後年紀大了還得了。
蓮珞讨好的笑說:“行,那就放這兒涼一涼。”
“奴婢給您攪拌一下,您瞧,這粥裏奴婢還給您放了紅棗和枸杞呢。這兩樣最是補氣血了,您也不想待會兒季少爺出來的時候看到您一臉憔悴的樣子吧?”流雲笑着說道。
阿晚好笑的搖了搖頭,“行了,放着吧,我現在就吃。”
兩個丫鬟聞言,瞬間眉開眼笑的張羅了起來。
阿晚這邊粥才吃了一半,外面急匆匆有人來禀報說,十二坊那邊燒起來了,火光就連在外面都能看見,黑煙滾滾。
“是他們動手了!”阿晚立刻放下湯匙,起身就要出門。
蓮珞拿起門邊挂着的鬥篷追了上去,“大小姐,外面天寒,您先披上這個。”
阿晚接過披風罩上,下樓的時候剛好與出門的趙昱撞見。
“是他們倆動手了。”趙昱說了阿晚一樣的話。
阿晚道:“趙前輩,你的腿還沒好,就别出來了,有情況我讓蓮珞通知您。”
話說完,阿晚帶着兩個丫鬟下了樓,剛到門口,就跟迎面進來的人撞上,熟悉的味道交雜着血腥味充斥在鼻腔中,阿晚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季昭授怔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相信,但随即就用力的抱住了懷中的女子,嘶啞的喊道:“阿晚......”
阿晚點了點頭,聲音哽咽,“是我。”
季昭授感覺自己空蕩不安的心瞬間得到了填充,滿滿當當的,所有的艱辛和疼痛在這一瞬間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哎呀,我也是九死一生的回來,怎麽沒人來心疼心疼我啊?”包子桐酸溜溜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笑嘻嘻的臉上滿是戲谑。
阿晚連忙推了推季昭授,有些不好意思。
季昭授卻不依她,依舊抱得緊緊的,下巴抵在阿晚的肩上,嗅着阿晚身上熟悉的香味,季昭授歉疚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阿晚搖頭,溫聲道:“你沒事就好。”
“哎呀,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麻煩讓一讓,讓一讓。”遊十六背着藥箱匆匆趕了過來,沒成想剛好撞見了季昭授和阿晚你侬我侬的一幕,吓得立刻捂住了眼睛,背過身子擠進了客棧裏。
衆人不由笑了起來,那些笑聲聽在阿晚耳朵裏,愈發覺得羞澀,索性用蠻力推開了季昭授,打量問:“你有沒有受傷?”
季昭授遺憾的歎息一聲,“都是小傷,其他人都回來了嗎?”
“放心吧,都回來了。”趙昱站在二樓,接話說。
阿晚見季昭授确實沒有什麽重傷,一直懸着心終于放了下來,“那個叫白廷的少年傷的很重,讓遊大夫先去看看他吧?”
季昭授點頭,“你讓丫鬟找些藥酒給我就行,我自己處理。”
阿晚自然不會讓季昭授自己處理,之前請來的大夫一直留在客棧,就是爲了能給受傷的人及時處理。
得知季昭授和包子桐平安回來,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原本一直強撐着不肯閉眼睡覺的柳逸岚,在瞥見包子桐進屋的時候,立刻閉上了眼睛,不過一息之間就酣然入睡了。
“我去,這家夥不會是因爲不想看到我,所以睡得這麽快吧?我剛才還看到他眼睛是睜開的。”包子桐湊近柳逸岚,啧啧稱奇。
蓮珞輕笑說:“柳少爺身上都是傷,忙活了一整天,估計早就累了。”
說着提醒道:“包少爺,您的房間在隔壁,奴婢已經給您收拾好了。我家大小姐說,今晚大家就在客棧裏好好休息一晚,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包子桐就是想過來看看柳逸岚的傷,見對方睡得跟個死豬一樣,蓮珞也說沒事,便跟着蓮珞又出門去了,到了自己的房間,剛準備關門睡覺,就瞥見一個人影從自己門前走過,定睛一看,可不就是白溫嘛。
“喂,你去哪裏?”包子桐喊道。
白溫聞言看了過來,見是包子桐,不悅道:“幹什麽?”
不知道是因爲什麽原因,她總覺得這個姓包的不是什麽好人,看着就惹人厭。
“我問你去哪裏?”包子桐說。
往前走是柳逸岚的房間,再前面是阿晚和昭授的房間,如今這姑娘筆直往前走,莫不是想去找昭授?
“關你什麽事?”白溫不耐煩說。
包子桐道:“你要是去找昭授的話,我勸你就此止步,人家小情侶正你侬我侬呢,你過去幹什麽?”
白溫覺得包子桐莫名其妙,“季公子回來了,我去看一下怎麽了?”
包子桐快步走過去,直接攔在了白溫面前,雖說這姑娘是塔莊出來的,但不代表可以插足昭授和阿晚之間,作爲季昭授、阿晚最堅實的擁護者,包子桐不允許有人在這時候撬牆角。
“我都說了,人家小情侶說話呢,你去打擾人家幹什麽,雖說你長得也還可以,但是人昭授是弱水三千,隻取阿晚那一瓢,所以我勸你還是别動什麽心思了,這都多晚了,趕緊回去洗洗睡下吧。”
白溫皺眉,覺得眼前這人多半是腦子有病,“不知道你說什麽,讓開。”
“诶,我今天就是不讓了。”包子桐大咧咧的伸長着腿,攔住了白溫的去路。
白溫眼中隐隐竄出小火苗,下意識想要抽鞭子打人,但随即想到此人是季公子的好友,隻得将那股火氣生生咽了回去,“有病!”
罵完氣呼呼的走了。
包子桐挑眉,沖着旁邊看熱鬧的蓮珞說:“看到沒,對付這種别有用心的姑娘,就要這麽直接。”
蓮珞搖頭笑了笑,“包少爺這一次要把人家姑娘給得罪了,小心對方報複。”
包子桐才不在意這些,擺手說:“一個丫頭片子,能怎麽報複。”
蓮珞無奈的搖頭,轉身離開了。
而白溫回去之後,越想越覺得包子桐那話說的陰陽怪氣,什麽叫“你長得還可以”,什麽叫“别動歪心思”?
“什麽跟什麽啊?”白溫惱怒說,一腳踹在房門上。
屋裏面的幾人紛紛看向白溫,白杉縮着脖子問:“白溫,你不是去看季公子了嗎?怎、怎麽了?”
“哼!”白溫冷哼一聲,氣呼呼的坐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