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這個時候,阿晚問六六,“當日你跑哪裏去了?”
六六愧疚說:“阿晚對不起,我知道你一直再找我,可是...,...我現在還不能說。”
“你這孩子,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黎嬰埋怨道。
六六低着頭,就是不肯再說了。
阿晚皺眉,“罷了,你不想說就不說了,不過你剛才說你們在山洞裏發現了黑色的水是怎麽回事?”
見阿晚不再追問,而是換了話題,六六松了口氣,道:“當時薛大哥想要找出口,但是我們往前走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出口,反而發現了一個非常大的斷崖,斷崖下面就是黑水,我們扔了石頭下去,黑水就濺了出來,而且滴到火把上的時候,火把的火苗立刻就竄了好高,對了。”
六六從兜裏拿出兩塊沾了黑水的石頭出來,“對了,就是這個。”
阿晚接過,隻是普通的鵝卵石,但是石頭上面如六六所說确實裹了一層黑色的東西,就像是黑色油漆。
“這是什麽?”黎嬰皺眉說。阿晚放在鼻間聞了聞,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但是說不上來。
“可是薛大哥好像知道這是什麽,石頭也是他要帶上的。”六六道。
阿晚将石頭交給黎嬰,瞥見小二哥進來,于是讓對方将飯菜都放在院子裏的石桌上。
“你先去吃飯吧。”阿晚朝六六說道。
六六看着滿桌的飯菜,努力咽了咽口水,然後走過去狼吞虎咽起來。
小二瞧了眼六六,嘴角抽了抽,又轉頭看向緊閉的房門,笑呵呵的試探說:“裏面的人都不出來吃飯嗎?”
黎嬰沒好氣的說:“不該問的别問。”
小二剛想回一句,就見門口又進來了兩人,定睛一看,立刻堆起了谄媚的笑意,“柳少爺,還真是您來了啊?這位定是柳小姐了。”
柳鸢星哪有時間搭理對方,直奔阿晚,“阿晚,我聽說有人出來了?”
那邊,柳逸岚随口寒暄了兩句,打發了小二,走過來問,“都出來了嗎?人呢?”
“六六?”柳鸢星看向那邊吃飯的六六,詫異道。
六六看到柳鸢星,摸了下嘴巴的油漬,跑過來打了聲招呼。
“暫時隻有薛深出來了,但是他傷得很重,遊大夫正在屋裏救治。”阿晚沉聲說道。
“那昭授和趙前輩呢?他們不是一起的嗎?”柳逸岚着急問。
“薛深...會不會死?”柳鸢星皺眉,眼底閃過一抹不安和惶恐。
阿晚搖頭,“我不知道。”
兩個問題她都不知道答案。
柳逸岚憤怒道:“該死的閻域,我就不明白官府爲什麽不能将他們給抓了,這群人究竟是什麽來路!”
“謝小姐,遊大夫說可以進來了。”王田打開房門喊道。
幾人連忙走過去,阿晚道:“那邊已經備好了酒菜,你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王田一聽,眼睛頓時就亮了,喊上嚴大元一起吃飯去了。
屋裏面的血腥味十分濃重,遊十六一邊收拾着物件,一邊搖頭說:“我已經盡力了,能不能挺過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實在是傷的太深了,尤其是腹部上的那一刀,腸子都露出來了。”
阿晚聽得心裏揪成了一團,“遊大夫,那薛深現在能挪動嗎?我想将他送到鋪子裏養傷。”
遊大夫點頭,“可以,不過你得找個架子把他擡着,傷口在腹部,不能彎腰。”
“我去安排。”柳逸岚說。
“你們看着吧,我出去透個氣。”遊大夫的臉色也有些疲态。
阿晚吩咐黎嬰去前面給遊大夫弄些吃的。
于是屋裏就剩下阿晚、柳鸢星以及薛深三人。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薛深,阿晚愧疚說:“他原本不用經曆這些的。”
柳鸢星沒有說什麽,走到床邊,神情複雜,她不明白自己對薛深到底隻是一時的興起還是真心地喜歡,若說喜歡,她卻沒有要将薛深獨占的心思,明明知道他在阿晚身邊會面臨許多的危險,但卻從沒想過讓對方離開阿晚;可若說不喜歡,爲何自己見到他會覺得歡喜,見不到又總是惦記,如今看着他受傷昏迷,更是覺得痛苦不已。
“阿晚,如果你明知道一件事情沒有結果,你還願意去做嗎?”柳鸢星轉頭,求助的看向阿晚,眼中有着說不出來的悲傷。
阿晚抿唇,點頭,“我會。”
沒有努力過,怎麽知道沒有結果呢。
柳鸢星笑了笑,眼中似乎有了别樣的光彩,“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回答。”
随後柳逸岚安排了人擡着擔架過來,王田和嚴大元幫忙将薛深擡上擔架。
“黎嬰,你帶着他們去鋪子裏。”阿晚吩咐道。
“我跟你一起去。”柳鸢星連忙說。
柳逸岚不解,“你跟去幹什麽,你又幫不上忙。”
柳鸢星看向柳逸岚,欲言又止。
“對了,我還有兩個丫鬟被衙門的人抓去了。”阿晚跟柳逸岚說道,轉移了對方的注意力。
柳鸢星沖阿晚感激的笑了笑,趕緊跟着黎嬰一起離開了。
柳逸岚輕松的說:“沒事,我待會兒讓小厮去跟衙門說一聲就行,現在裏面什麽情況?”
随後阿晚便跟柳逸岚說起來了十二坊的情況,按照一開的計劃,如果天黑之後季昭授和趙昱還沒回來,柳逸岚就要帶人直接闖進十二坊,如今已是下午,再過一個時辰太陽就要下山了。
“那這樣,你在這裏守着,我先去找人将你兩個丫鬟放出來。”柳逸岚說。
阿晚點頭,“那救麻煩你了。”
柳逸岚不在意的笑說:“我們之間說什麽謝啊。”
阿晚回到之前的包間,樓下小二哥正面對着掌櫃的盤問,但是他自己也一問三不知,被逼急了,就說阿晚是柳逸岚的姘頭。
剛好柳逸岚從大廳經過了,于是随口說了句,讓小二去後院收拾一下。
這話便是坐實了自己與阿晚有關系,小二爽快應下,看着柳逸岚離開的背影,小二朝着掌櫃使了個眼色,“看吧,我就說是柳少爺的姘頭。”
掌櫃雖然覺得有些扯,但那女子與柳少爺相熟倒是真的,索性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