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東西,我看看。”白杉格外的有幹勁,直接跑了過去,沒想到前面白溫的腳還沒來得及收回來,于是白杉直接給絆了個狗吃屎,腦袋剛好磕到了白冬說的位置。
衆人隻聽到“咔”的一聲,還未反應過來,腳下的地面就轟然坍塌,季昭授,趙昱,白溫,白钰,白廷幾人都同時掉了進去,白杉因爲情急之下抓住了白冬,所以吊在了半空中。
“白冬,白冬救我,我不想死,嗚嗚嗚......”白杉害怕的哭喊道。
白冬死死的扣住剛才白杉觸動的機關,環顧四周,連可以攀爬的地方都沒有。
“白溫說的對,你就是個害人精!”白冬咬牙罵道,下一瞬直接松開了手。
“啊啊啊——”
白杉吓得閉上眼睛,死死的抱住了白冬的胳膊。
兩人纏作了一團,“咕噜噜”的直接滾了下去。
“嘩啦~”
巨大的水花飛濺而起!
白冬猛地從水裏竄了出來,劃水的力道用到了極緻才勉強維持冒出頭面呼吸,而他腳下還拖着一個明明已經昏迷,但還能死死抱着他不放的白杉。
“白冬,快來這邊!”不遠處的岸上,白钰正焦急地喊着。
白冬凍的牙齒都在打架,好不容易上了岸,直接一腳将白杉給踹醒了,惡聲道:“滾一邊去!”
“啊切~”白冬冷的抱緊胳膊,敢怒不敢言。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往前走吧。”季昭授道。
誰也沒想到那個石碑林下面竟是一條暗河,河水一直往前延伸,雖看不到盡頭,但能感覺到有風從下遊吹來,而且這裏面也沒有瘴氣,四周的牆壁上有着明顯人工挖掘的痕迹。
“你們說那些石匠會不會就是從這裏來到瘴氣林的?”白溫好奇問道,目光看向季昭授。
回答她的并不是季昭授,而是白廷,“有這個可能,但我覺得也不排除他們已經知道蛇血能解瘴氣的事情。”
“季公子你覺得呢?”白溫直接點名問道。
季昭授淡淡說:“兩種可能都有。”
瘴氣林中并沒有雕刻那些石碑的石材,所以那些石材隻可能是從别的地方運送過去的,如果直接從上面的林中運過去,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但如果利用這條暗河的話,就很簡單了。
同時,另一方面,人不能一直呆在暗河下面,而且就算暗河下面沒有瘴氣,但是時間長了,還是會難免吸收到一些,所以那些石匠一定也知道解瘴氣的法子,有可能是白氏族人一樣的解藥,也有可能是蛇血或者是閻域手下人所用的面罩。
駱太祖當年爲什麽要在瘴氣林樹立石碑?如今的聖上又爲什麽要偷偷的派閻域強闖塔莊?
所有一切都跟京都聯系了起來,這讓季昭授覺得不安,他甚至開始猜測難道正是因爲自己接觸了這些,所以季家才會被人說是謀反,以至于最終落得了那般結果。
“有光!前面有光!”白杉激動的大聲喊道,被白冬踹脫臼的胳膊也不覺得疼了。
沿着暗河,衆人果然走出了瘴氣林,出口的地方是塊平坦的河道,河道上都是淤泥和蘆葦。
“老子終于出來了!”趙昱看着外面熟悉的景物,暗暗松了口氣,如果再出不來,他都要瘋了。
白溫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癟嘴道:“原來這就是外面的世界嗎?也不怎麽樣嘛。”
“呵,小姑娘話不要說太早,等會兒你就知道天地有多大了。”趙昱呵呵笑道。
季昭授問:“師父,這是哪裏?”
“十二坊。”
*
酒樓裏,客人們猜拳喝酒的聲音十分熱鬧。
小二哥端着酒菜上了二樓,經過西邊一個包間的時候,沒忍住偷偷往裏瞧了一眼,果然見到那位客官還在,心裏犯嘀咕,這位女客官從早上就過來了,一直到太陽都快落山了還不走,莫非是在等人?
不過想着對方打賞十分的闊綽,小二哥也沒敢多管了,正準備離開之際,忽的聽到哪位客官喊住了自己。
“小二哥,你們這裏有沒有空餘的房間?”女客官着急問。
小二心想着,這裏是酒樓,又不是客棧,怎麽會有空餘的房間呢,不過他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眼睛就被銀子給晃到了,“有,有的,客官跟我來。”
“黎嬰,你跟他去收拾一下!”
說話的人正是候在這裏的阿晚。
“奴婢去找遊大夫!”景明不用說也知道自己要做什麽,話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你們三個跟我下去接人。”阿晚說着,提起裙擺匆匆下了樓。
蓮珞拿着早就備好的衣服跟了上去。
出了酒樓,阿晚遠遠就看到薛深被人背着往這邊跑了過來,而他們身後跟着五六個官兵,顯然是離開十二坊的時候被發現了。
“蓮珞和流雲拖住官兵,春和跟我去救人。”阿晚在腦中快速的思索着。
背着薛深的是個男子,旁邊還有一個正幫忙阻攔着官兵,而他們身後竟然還跟着一個人,六六!
“官爺,官爺不好了,官爺救命啊!”蓮珞突然沖向最前面的官差,咬了咬牙,直接一把抱住了對方,哭的肝腸寸斷!
“滾開,别妨礙老子辦事!”官差揪住蓮珞的胳膊,就要将人揮開,但沒想到蓮珞抱得非常緊,他根本掙脫不了。
“你幹什麽?人都快跑了,還不快追!”另一個衙差追過來說。
這時候,流雲也沖了上去,學着蓮珞哭喊道:“官爺,官爺救救小女子吧,嗚嗚嗚,小女子太慘了!”
衙差怒道:“滾開,就你這五大三粗的還自稱什麽小女子?死一邊去!”
“你們跟她們糾纏什麽?想要女人等辦完事情,有的是女人!”緊随而來的衙差奚落說。
那兩人有苦難言,加上蓮珞和流雲故意的死打蠻纏,一晃眼的功夫,他們要追的人已經不見了蹤迹。
另一邊,巷子裏,嚴大元興奮道:“謝姑娘,真的是你,你看,我們可是把你的人給帶出來了!”
“他怎麽樣?”阿晚看着薛深渾身的血迹,觸目驚心。
“還沒死,不過快了。”嚴大元說。
六六羞愧的低聲道:“阿晚,對不起。”
阿晚強忍着滿腹的疑問和惶恐不安,果斷說:“先别說了,你們跟我來。”
春和連忙将帶來的披風給薛深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