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擔憂的看向白杉,如果白杉回去了,就相當于浪費了一個出去的名額,因爲就算族裏再安排人過來,也趕不上了。
白溫抱着胳膊,露出滿臉的嘲諷,仿佛在說,“看看這沒用的廢物。”
白杉啜泣道:“不要,我不要回去,我答應了我娘,我不能回去,嗚嗚嗚......”
“你不回去幹什麽?拖累大家嗎”白溫諷刺問,
“白杉,你别哭了,你再哭就隻能隻能回去了。”旁邊胖小子白廷歎息一聲無奈說道。
白杉猛地抽泣了一聲,喃喃道:“我不哭,我不哭了,嗚嗚嗚...可是我忍不住,我忍不住怎麽辦?嗚嗚嗚......”
衆人均是無語。
季昭授也不願因爲一個白杉而妨礙了大家趕路,索性道:“敲暈吧。”
白钰剛準備動手,白杉痛呼一聲,眼白一翻,暈了過去。
“嘿嘿,順手而已。”白廷咧嘴笑着,收起了胖乎乎的手掌。
白溫嗤笑一聲,傲嬌的抱着胳膊率先往前走去,連火把都不屑拿。
趙昱“啧啧”兩聲,“現在的孩子可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啊。”
“白溫等等我。”白廷喊道,舉着火把追了上去。
耳邊的哭泣聲終于停了下來,所有人都覺得耳根清淨,心情也愉快了不少。
季昭授和趙昱轉身繼續往前走。
“诶,趙......唉。”白钰看着地上的白杉,又看向留下來的白冬,“冬子,要不咱們一人背一會兒?”
白冬還生着氣呢,癟嘴道:“我才不要。”
說着麻溜的離開了。
最後隻剩下白钰認命的背起了白杉,各種酸楚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月上中天,萬籁俱靜。
一行人總算到了白钰說的那個山丘,雖然已是半夜,但是從山丘往下看去,依稀能看到遠處山下的村落和燈火,而山丘的另一邊,則是低矮的山谷以及萦繞不散的瘴氣。
“白溫,你去哪裏?”白廷着急喊道,跟了上去。
季昭授問:“怎麽了?”
趙昱已經尋了個舒服的樹幹躺下了,聞言瞧都沒瞧一眼,閉眼道:“那姑娘的脾氣又臭又硬,誰知道她去幹什麽了。”
白钰唯恐白溫的任性會惹惱季昭授,連忙扔下白杉,“季公子放心,我現在就去把白溫找回來。”
季昭授喊住對方,“不用去找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可是——”
“季公子,趙前輩,這裏有草亭,我們今晚就在這裏過夜吧。”遠處,白廷興奮地招手喊道。
“草亭?”白钰有些詫異,這種地方怎麽會有亭子?
等幾人過去之後才發現,當真有一個亭子建在一塊突出的大石頭下面,亭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但是頂上的茅草卻是新鮮的,看起來是被人特意的修葺過,四周也被手編的簾子圍了起來,人在裏面雖然不能完全禦寒,但卻比露天的空地要舒服多了。
“是白溫找到的。”白廷也沒有攬功,直接說道。
白溫不以爲然的冷哼一聲,抱着胳膊找了個角落眯了起來。
白钰一個人吃力的将白杉拖進亭子裏,環顧四周喘息道:“白溫你怎麽知道這裏的?”
白溫懶懶的說:“砍柴的看到的。”
“正常人誰會來這種地方砍柴啊。”白冬小聲的嘀咕說。
話音方落,就聽“啪”的一聲,一根漆黑的鞭子抽在白冬身邊的空地上,給白冬吓得夠嗆,直接跳了起來。
白溫手掌往裏一抓,鞭子立刻就回到掌心中,神态倨傲道:“你再廢話就滾出去。”
白冬敢怒不敢言。
趙昱瞧着白溫那利索的動作,了然說:“你這鞭子,是你晴姨教的吧?”
白溫将鞭子纏在腰上,聞言頭也不擡的說:“嗯,你還算有點眼力勁。”
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趙昱心裏想着。
這群人雖然年紀不大,但卻各有各的性子,明天能不能出去還不知道,但今晚如果不将他們馴服的話,明天保不定就會給惹出亂子來。
趙昱想到這裏,忽的笑了起來,不屑說:“我就說怎麽使的軟綿綿的,原來是她教出來的啊,呵。”
白溫的臉色瞬間冷了起來,目光憤怒的瞪着趙昱,“你什麽意思?你說我就說我,憑什麽這麽說晴姨?”
“就憑你是她徒弟,就憑你鞭子跟她使得一樣爛,爛透了!一文不值!”
“你懂什麽,我不許你這樣說晴姨!”
白溫暴怒,手裏的鞭子迅速朝着趙昱揮了過來。
“白溫,住手!”白钰着急喊道。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白溫的鞭子跟她本人一樣,又快又狠,就連晴姨都說白溫的鞭子太過狠厲,平日裏從不許她在村裏使用。
趙昱得逞的笑了聲,一把扯過季昭授擋在自己面前,“你還不配跟我交手,讓我徒弟跟你過兩招吧。”
白溫眼看鞭子就要抽到季昭授身上,目光微顫,正打算收回來的時候,就見自己的鞭子突然在距離季昭授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住了,像是被什麽東西纏住了。
白溫手腕用力,卻猶如蜉蝣撼樹,紋絲不動。
白钰站的位置距離季昭授比較近,加上旁邊又有火把的映照,所以看出了端倪,立刻叱道:“白溫,不得放肆,還不快跟季公子和趙前輩道歉。”
白溫卻不甘願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敗給對方,眼底劃過一抹狡黠,便道:“季公子,是白溫冒犯了,還請恕罪。”話說着,白溫朝着季昭授彎腰行禮。
季昭授寬容的笑道:“年輕氣盛,我懂。”
白溫聞言,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意,就在她起身的瞬間,忽然手腕用力,将鞭子朝着自己的方向拉扯過去,同時整個身體借着這股力道朝着季昭授沖了過來,猶如一隻出弦的利箭。
“季公子,兵不厭詐,别怪我了!”白溫狷狂的說道,右手纏住鞭子,左手握拳,隻逼季昭授的面門。
面對着突如其來的變故,季昭授卻紋絲不動,他突然明白了師父爲什麽要故意挑釁白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