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趙昱喊道。
目光落在女人的肚子上,心道原來是懷孕了啊,他之前還以爲對方是個胖子。
“啪~”淩厲的鞭子擦過趙昱的耳邊,雖然趙昱躲避的快,但還是被碰到了耳朵,瞬間被扯出了一道血痕。
趙昱伸手摸了一下,看着手指頭上的血迹,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但秉承着好男不跟女鬥的想法,他并沒有打算出手,而是道:“看在你是個女人,還是個孕婦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我就問你,你真能放我們走?”
“她是誰?”季昭授低聲問白暖。
白暖小聲道:“她是晴姨,是白冬的大伯母,性子烈着呢。”
大伯母?那被殺的不就是她丈夫?
“白暖!你還要胡鬧到什麽時候?”白晴忽的厲聲叱責道,分明是已經知道了白暖是被假意挾持的。
白暖心虛的吐了吐舌頭,喊道:“晴姨。”
趙昱挑眉,突然伸手拉住準備離開的白暖,異常寬大的手掌扣住白暖的脖子,“剛才的确是假的,但現在是真的了。”
白暖震驚的看向趙昱,欲哭無淚,“季公子,季公子你快救我啊。”
“你求他也沒用,他是我徒弟,他自己都得聽我的。”趙昱一副無賴的樣子說道。
季昭授苦笑一聲,“白姑娘,抱歉。”
白暖這會兒是真的想哭了,因爲她明顯感覺到這個熊一樣的男人捏斷她的脖子絕對比捏死一隻麻雀還要簡單。
“晴姨,晴姨救命啊。”白暖哭着稀裏嘩啦。
白晴惡狠狠的看着季昭授和趙昱,冷聲道:“想走,可以!我現在就可以讓你們走,但是你們必須保證再也不會踏足塔莊!”
季昭授無奈說:“抱歉,實不相瞞我們也是被人追殺才不得已闖進了林子裏,至于之前來的那些人,他們并不歸我們管。”
“冤有頭,債有主,閻域殺的人你們有本事找他去,跟我們有什麽關系!”趙昱說道。
白晴眼底翻湧出濃烈的殺意,“閻域?你說之前來的那群人是一個叫閻域的人派來的?”
“是的是的,剛才季公子也跟我說過,說他們跟之前那群人也是敵人!”白暖急忙幫着說道。
季昭授見白晴不像是不分是非的人,于是上前勸道:“不如我們坐下好好談談如何,想必你也想知道真正的殺人兇手是誰。”
一旁的白川河心疼白暖,也勸說道:“白晴,現在外面都是瘴氣,他們也跑不了,既然此事有疑點,不如我們坐下談談吧。”
白晴看着季昭授,又看向趙昱和白暖,終于點了點頭,“可以。”
“這樣就對了嘛,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趙昱笑了一聲,将白暖往前一推。
白暖摸了摸脖子,松了口氣,她又活過來了。
*
與此同時,另一邊。
薛深一直朝着山洞裏面走,但是走了都快有半個時辰,依舊沒有看到盡頭,身後的六六不斷地勸說着薛深回去,但薛深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直到感覺前面有風吹來。
但是當兩人往前面走去之後才發現那并不是出口,而是一個更加空曠更加寬闊的山洞,僅憑他們手裏粗糙的火把根本照不到對面的邊界。
“水聲,我聽到了水聲。”六六激動的說。
薛深剛準備将火把往前湊一些,想要看的更清楚,卻忽的聽到“砰”的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落到了水中。
同時,有水滴噴濺了過來,“刺啦”一聲,本來微弱的火光突然燒的格外旺,照亮了薛深和六六的臉頰。
六六瞪大了眼睛,指着薛深,“你、你臉上是什麽?”
薛深看着六六臉上的黑點,又抹了下自己的臉頰,手裏立刻被染得又黑又黏,放在鼻尖聞了一下,一股從未聞見過古怪氣味。
“這是什麽啊?”六六扯起袖子,用力的擦拭着臉頰,着急問:“這不會有毒吧?”
薛深思索半晌,然後從地上撿起一個石子,用力往前投擲過去,兩人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咚”的一聲水聲。
“前面不是山洞,是斷崖,水聲是從下面傳來的。”薛深肯定的說。
“斷、斷崖?”六六吓得立刻往後退去,目光驚恐的看向遠處。
薛深試探着又往前走了兩步,吓得六六急呼,讓他趕緊回來。
越往前走,地面上的石頭就被黑色的水噴濺的越多,薛深挑選了幾個揣進懷裏,然後退了回來。
“走吧走吧,我們趕緊回去吧。”六六死死的抓着薛深的衣服,生怕對方又要做什麽危險的事情。
回去的時候,眼看火把要漸漸熄滅了,薛深嘗試着往上面放了塊被黑水浸透的石頭,火苗果然立刻就竄了起來。
六六看的又害怕又好奇。
回到六六住處的時候,薛深見外面的太陽已經西斜了,知道自己必須想辦法離開,于是問六六,“你當真不跟我一起離開?”
六六也有些遲疑,主要是剛才跟着薛深走了那麽遠,知道裏面還有那麽大的地方,他更加覺得害怕了,但是出去的話......
“我、我不出去。”六六抓着自己的衣服,緊張的說。
薛深看了對方一眼,然後繞到六六身側,擡起一掌就将對方給打暈了。
“抱歉,我家大小姐要見你。”薛深淡淡說,随即扛起六六往外走去。
*
辛月樓。
梅子燕回來的時候,蓮珞、黎嬰和景明已經将賬務對的差不多了,堆在房間裏的兩箱物件也讓人送走了。
“如何?”阿晚問。
梅子燕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就察覺這水是新燒的,調侃道:“大小姐還挺謹慎的啊。”
“說正事。”阿晚催促道。
梅子燕提了提裙擺,坐在阿晚對面,攤手說:“我也說不清楚,我讓她們進來跟你說吧。”
于是阿晚主仆幾人進了裏面,隔着屏風,很快就進來了三哥姑娘,分别是春鸾,紅景以及香素兒。
“還不快見過東家。”梅子燕闆着臉說道。
三個姑娘互相瞧了眼,這屋裏就隻有燕姐,哪有什麽東家啊。
“咳。”這時屏風裏面傳來一聲輕咳。
三人頓時明白過來,急忙行了禮,又自報了名字。
黎嬰代替阿晚說道:“直接說你們聽到了什麽。”
春鸾道:“回東家,那位喬二小姐因爲小時候頑皮,打翻了熱水,所以半邊臉都毀了,也因爲這樣,她一直很自卑,更不愛出門,平日裏要麽是在家裏刺繡,要麽就是看書,并沒有其它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