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又氣又羞,噘嘴不滿說:“你幹什麽?快放開我!”
季昭授歉意道:“不好意思,能不能帶我去找我的同伴?”
白冬反應過來之後氣的跺腳,“白暖你這個廢物,他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你有沒有腦子啊?!”
白暖委屈極了,“虧我還以爲你是好人!”
季昭授輕笑,手下的力道加重,“帶我去找人!”
白暖不甘願的說:“往左邊走。”
“你瘋了,你還真聽他的啊?你是不是傻子啊?”白冬氣的直接攔在季昭授面前,“行啊,有本事你就殺了她!”
“白冬你有沒有良心,居然讓他殺了我?”白暖憤怒道。
眼看兩人就要越吵越烈,季昭授也沒時間跟他們鬧了。
畢竟帶路的人一個就夠了。
季昭授動了動腳,随即一個石子突然朝着白冬飛了過去
白冬壓根就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會偷襲他,等他意識到的時候,隻覺得肩胛一陣鈍痛,随即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白暖吃驚的看着白冬,驚懼問:“你把他怎麽了?”
“放心吧,隻是暈過去了。”季昭授松開了白暖。
白暖立刻擺出迎戰的架勢,卻發現人家壓根就沒管她,而是徑直往左邊走去,這倒讓白暖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回頭在白冬鼻下探了探,确定對方還活着,頓時松了口氣,立刻朝着季昭授追了上去。
“你就不怕我喊人?”白暖問。
季昭授平靜道:“你可以喊人,但是在人來之前,你已經斷氣了。”
白暖後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你跟之前那群黑衣人不是一夥的吧?”白暖問,難得的聰明了起來。
“之前也有黑衣人來過塔莊?”季昭授問。
白暖點頭,随即反應過來對方眼睛看不見,于是說道:“塔莊幾百年來都沒有外人進來過,但就在前段時間,突然有一夥蒙着面的黑衣人從林子裏跑了出來,當時白冬的大伯和堂哥剛好在附近幹活,那群人當時跟你們一樣,也中了瘴氣,但是沒你們那麽嚴重。
因爲族裏有規定,不許族人離開塔莊,也不許外人進塔莊,所以當時白冬的大伯就想将那些黑衣人趕走,但沒想到對方突然就拔刀,不僅殺了白冬的二伯,還殺了他堂哥。不過他們也沒讨到好處,來了五個人,死了四個人,還有一個人逃走了。
但是晴姨說了,對方就算逃走也活不了多久的。”
季昭授問:“他們穿的衣服跟我們是一樣的?”
“一模一樣,不過他們還帶着面罩呢。你和你那位同伴雖然跟他們穿着一樣的衣服,但是我覺的你們跟他們不一樣。”白暖肯定的說。
季昭授道:“他們也是我們的敵人,我們就是因爲被他們追殺,所以才逃進了瘴氣裏。”
白暖一聽,頓時就放下心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瞥見前面有條河溝,還熱心的提醒了季昭授。
而季昭授從白暖的口中也大概了解了塔莊的情況。
塔莊是一個被群山環繞,自給自足的小村落,總人口也才三百多号人。
因爲四周的山裏都有瘴氣,加上族訓的約束,所以塔莊的人不能也無法離開這裏,對于外面的世界他們更是一無所知。
若不是因爲前段時間閻域的人突然闖進塔莊,白暖等人恐怕到死都不會知道瘴氣之外還有更大的世界,更多的人。
“這麽多年,你們就沒人想過離開這裏嗎?”季昭授問。
白暖道:“有啊,但是出去的人都死了,屍體就在林子裏被找到的。”
“你不是說林子裏有瘴氣,出不去嗎?”季昭授抓住了白暖話裏的漏洞。
白暖解釋說:“晚上和上午的時候,林子裏的瘴氣最濃,但是下午的時候瘴氣會被山風吹散,所以可以進去,但是不能呆太久,回來之後也要喝藥才行。不過你和你朋友居然還活着,真是奇迹啊。”
話說完,白暖扯了下季昭授的袖子,“喏,牛棚就在前面,不過如果你想救你朋友,我勸你還是别想了,我三叔的功夫可不是你能應付的。”
季昭授停下腳步,轉身問:“你和你三叔關系好嗎?”
“當然好了,我三叔最疼——”
白暖話說一半,突然頓住,捂住自己的脖子,驚懼問,“你不會是又想,啊——”
“什麽人?”白川河猛地擡頭,目光銳利的看向夜色中。
“三叔救我,嗚嗚嗚......”白暖啜泣着,緩緩走了過來。
而她身後挾持她的,正是季昭授。
白川河臉色大變,迅速拿起旁邊的扁擔,指着季昭授,呵斥道:“快放開白暖!”
牛棚裏,牆角堆積的稻草聳動了幾下,然後一個腦袋從裏面竄了出來,高大的身形漸漸站起,幾乎要頂破低矮的牛棚。
“你也太慢了。”趙昱扭了扭脖子,不耐煩說道。
白川河回頭看向趙昱,剛想威脅對方不許亂動,就突然覺得眼前人影一晃,胸口一陣劇痛襲來,腳下站不穩連連後跌。
“三叔!”白暖擔憂的喊道,回頭沖季昭授哀求說:“季公子,快讓那大個子住手,有我在,三叔不會對你們怎麽樣的。”
“師父,别打了。”季昭授喊道。
聞言,趙昱當真停手了,随即扯掉身上的麻繩,這群人也太小看他了,竟以爲一團麻繩就能綁住他?
“你沒事吧?”趙昱上下打量着季昭授。
季昭授搖頭,“沒事,不過我們需要盡快離開。”
趙昱打量了一眼白暖,并未在意,而是回頭問白川河,“喂,從哪裏可以出去?”
白川河揉着胸口,目光警惕的看向趙昱,“走不了,沒有人能從塔莊活着出去。”
“扯犢子呢?我們既然能進來,怎麽可能出不去。”趙昱毫不猶豫反駁道。
“想死的話,現在就可以滾!”冷漠的聲音忽的刺入,黑暗中漸漸走出幾個人影。
領頭的是個女子,約莫三十出頭,頭發盤在腦後,身上穿着一襲黑衣,肚子十分碩大,像是懷胎六、七個月了,身上沒有任何的配飾,五官清冷而棱角分明,讓人看第一眼就覺得此人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