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葵的事情就這樣定下了,兩兄妹心裏也有了着落,神情都輕松了不少。
“多謝大小姐。”項洲拉着項葵,朝阿晚感激的說道。
阿晚笑說:“書院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你要謝,就該謝他們兩個才是。”
季昭授嘴角噙着笑,并未說什麽,仿佛并不關心。
包子桐卻急忙道:“别,可别謝我了,我可沒出什麽力。”
項洲神色一頓,眼中似有糾結,但最終還是朝着兩人鞠了一躬,“多謝。”
包子桐冷哼,并不接受,隻道:“你的謝就免了,以後少針對我們一些就行。”
項洲垂眸,第一次沒有反駁包子桐,随後就帶着項葵一起先離開了。
“這小姑娘有點意思。”織霞笑着說道。
明明自己也沒多大,但說這話的時候卻老氣橫秋的。
阿晚笑了笑,與幾人剛說了會兒話,福伯又來禀報說,其他的兩個先生也都到了。
季昭授讓福伯把人都請過來,另外兩位先生一個姓霍,是個中年的婦人,另一個姓李,是個身材魁梧的男人。
經包子桐介紹,阿晚才知道這兩位竟還是一對夫妻。
霍先生教的是宮粉、酒米,首飾等等,而李先生教的則是射箭,騎馬,鐵器等。兩位雖不似織霞與錢侗那般一個師從名門,一個聲名遠播,但在平州卻也算是家喻戶曉了,不爲别的,就因兩人事事精通,樣樣在行。
人們常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兩位便是三百六十行中的翹楚了。
幾人互相介紹了之後,就開始讨論起書院的招生以及後期的一些授課安排。
因爲到時候孩子們都會直接住在書院,尤其是那些無家可歸的孤兒,所以授課的先生也要求都必須住在書院裏,這不僅是爲了先生們來回方便,也是爲了能更好的看管孩子。
當然,在孩子們休沐的時候,先生們也可以回家。
“大小姐,那我們住哪裏?”織霞興奮問。
包子桐說:“後面還有幾個小院子,待會兒我帶幾位先生去看看,雖然面積不大,但也足夠住了。”
幾人聽到這話都放下心來,有獨立的院子,還有人專門做飯,吃喝住都不愁了,往後就可以專心教導孩子們了。
事情都商議完了之後,幾人便一同去後面看了下先生們住的小院。
由于霍先生和李先生是夫妻,所以陸含章三人都很謙讓的将最大的那一個院子讓給了兩人。
然後織霞選了個種着滿院山茶花的小院,錢侗和陸含章都一緻選擇了靠近後山竹林的院子,兩人都擅長撫琴,所以興趣愛好也十分相投。
中午幾人都在書院用了餐,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送走了幾位先生,阿晚轉身看着眼前的書院,想到這一草一木都是她與季昭授的心血,便由衷的覺得高興。
“但願它能真正的改變一些人的命運。”阿晚無比希冀的說道。
“一定會的。”季昭授沉聲回應說。
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讓人覺得有些昏昏欲睡。
包子桐打了個哈欠,擺手說:“我去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薛兄弟,要不要一起?”
薛深面無表情,既不說去,也沒說不去。
“等等。”阿晚喊道。
“怎麽了?”包子桐轉身問。
阿晚走上前,想了想說:“我聽項洲說再過幾天就是秋闱了。”
包子桐看向季昭授,心道不會這麽會兒功夫對方就将自己先前吹牛的事情告訴阿晚了吧?
“咳咳,是啊,怎麽了?”包子桐佯裝平靜的問。
阿晚卻不知包子桐的心思,而是問出了自己心裏的疑惑:“你當真不去試一試嗎?”
包子桐面色一曬,沒想到阿晚會問他這個,“呃,說實話,你看我現在又不缺吃不缺穿的,考不考都無所謂是吧。”
所謂伴君如伴虎,當官也沒什麽好的,指不定還不如現在的日子過得潇灑快活呢。
阿晚皺眉,想再勸說一下,手掌卻被季昭授握住,“我來跟他談談吧。”
包子桐有些不知所措,防備說:“你們兩個什麽意思?怎麽突然都來對付我了?”
“找個地方談談。”季昭授說道。
阿晚朝薛深使了個眼色,薛深會意,将包子桐往前推了一掌,包子桐沒有防備,趔趄着竄到了季昭授面前。
季昭授松開阿晚,長胳膊一伸,圈住了包子桐的脖子,笑的意味深長。
包子桐瞬間被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季昭授這個笑他太熟悉了,每當對方要算計别人的時候,就是這樣,笑的越是燦爛,被算計的那人就會死的越慘。
“不是、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别動手啊,你現在是瞎子可打不過我。”包子桐虛張聲勢的說着,卻還是被季昭授拉去了後山的竹林。
黎嬰笑說:“季少爺和包少爺的感情可真好。”
阿晚點頭,“是啊。”
但同時心裏也有隐憂,誰都知道兩人的關系好,那麽前世爲什麽包子桐始終沒有出現呢?
是出了意外,還是有别的什麽原因?
這一刻,阿晚無比懊悔自己當時沒有向季行歲問清楚緣由。
不過阿晚猜測最大的可能就是包子桐出了什麽意外去世了,因爲即使是她死後的數十年裏,也從未見過或者聽說過包子桐,如果他還活着,沒道理一點消息都沒有。
“大小姐,你想什麽呢?”黎嬰在阿晚面前揮了揮手問,“奴婢都喊您好幾聲了。”
阿晚回過神來,“沒什麽,對了,你明天去找一下遊大夫,問問他小四、小五和小六的病情怎麽樣了,如果沒有大問題,就跟春媽媽知會一聲,說書院可以住人了。”
黎嬰應下,跟着阿晚往裏面走去,“不過小姐,奴婢聽流雲說那些孩子病的挺嚴重的,他們還能學習嗎?”
小四和小六阿晚倒是不擔心,小五那病的确讓人擔憂。
“你明天先看看遊大夫怎麽說,然後再跟春媽媽商議一下,她跟燕姐有賭約在,一時半會兒應該也不會離開平州。”
也不知道季昭授究竟跟包子桐談了些什麽,等兩人回來之後,原本隻想做鹹魚的包子桐竟然賭咒發誓的說自己一定會考上舉人,而且還要考上第一名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