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燕不耐煩說:“明知道對方是你們惹不起的,還逞什麽能,該低頭就得低頭!好了,他們待會兒指不定還會上來,你們幾個趕緊回去吧,要搞事也别在我樓裏,否則我打斷你們的腿!”
話說完,梅子燕帶着姑娘們離開了房間,想到剛才文昊城那樣子,梅子燕嘴角勾起冷笑。
其實她是故意帶着姑娘們一起上來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文昊城好不好美色,一個男人隻要好色,就很容易掌握了。
不過,對方似乎對賭博比對美色的更感興趣。
人都走了之後,包子桐一拳砸在桌上,咬牙憤憤道:“我包子桐活了這麽多年,從沒像今天這樣憋屈過!
“就是!”柳逸岚附和說,随即又問:“這文家究竟是什麽來頭,我看那文昊城的年紀比我們大不了多少,竟然就當上禦前侍衛,而且還是五品!”
“聽說文昊城的父親文淵是吳其右兩年前舉薦上京都的,之前隻是個地方小官。”柳鸢星從裏面走出來,神色嚴肅的說道。
柳逸岚問:“你怎麽知道的比我還多?”
柳鸢星聳肩,繼續道:“因爲我昨日問過父親了,而且除了文家,京都還有兩家也是這兩年突然被提拔起來的,貌似都跟吳其右有關。”
包子桐幾人神色都有些陰郁,平州距離京都路途遙遠,就算京都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知道的也不多。
更何況這兩年,他們吃喝玩樂精進了不少,但是對于朝廷之事卻了解甚少。
“剛才魯少群離開的時候說的那些話,我覺得我們應該要留意一下,尤其是你,昭授。”柳鸢星方才就躲在屏風後面,所以聽得很清楚。
季昭授神色平靜的說:“我會注意的,你們先離開這兒吧。”
包子桐皺眉,不滿道:“怕什麽,他還能殺了我們不成?”
柳逸岚無奈勸說:“你沒聽燕姐說啊,對方很可能還會上來找我們麻煩,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那你呢?你不走?”包子桐問季昭授。
“這還用問啊?他一定是想等阿晚一起啊。”柳鸢星無奈歎息說,這人一旦有了喜歡的人,就會事事都想着對方。
季昭授并未否認,又道:“你們從窗戶出去。”
走前面一定會被發現的。
于是包子桐、柳鸢星以及柳逸岚幾人就當真從窗戶下去了,好在包子桐和柳逸岚都有武功,帶柳鸢星和阿元下去,并不困難。
屋裏剩下的就是季昭授,小朔以及蓮珞幾個丫鬟。
“那我們也下去。”流雲說着,就要帶小朔從窗戶跳下去。
“等等。”季昭授阻止道:“蓮珞你帶着小朔先出去,随後黎嬰你們幾個在分批出去。”
流雲不解問:“爲什麽我們不從窗戶出去?”
季昭授解釋說:“魯少群針對的是我們幾個,隻要他認爲我們沒有離開,就不會怎麽樣,而且這麽多人,你能一趟一趟的将她們都帶下去嗎?”
流雲帶小朔下去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屋裏還有蓮珞幾人,她一個人怎麽帶的動,萬一出了意外,就算摔不死,也得骨折,得不償失。
蓮珞道:“要不小朔跟流雲下去吧,剛才魯少群好像認出了小朔。”
要知道小朔那天直接将他咬下了一塊肉來,估計對方也是記恨在心了。
季昭授道:“也行。”
流雲自然也不會說什麽,她已經習慣了聽蓮珞的話,于是當即便帶着小朔要從窗戶下去。
小朔抱緊了流雲的脖子,回頭看向季昭授問:“你不下去嗎?”明亮的雙眸中劃過一抹憂心。
季昭授微微偏頭,聽到這關心的話,笑了起來,“待會兒就走,你們先下去。”
小朔點了點頭,不放心又說:“那你快點。”
季昭授點了點頭,無神的雙眸好似都染上了笑意。
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季昭授摸索着坐回自己的位置,然後靜靜的思索了起來。
文昊城的出現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就連阿晚都不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那麽對方來平州的目的到底是爲了什麽?
而且魯少群離開時候的恐吓重點分明也是針對自己,可是季昭授并不記得自己曾經在哪裏得罪過姓文的,還是說文昊城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位吳其右吳大人所指使的?
太多的謎團等着他們去解答,但是目前看來,他們必須先過了文昊城這一關。
外面的賭局似乎已經到了揭曉的環節,衆人的驚呼聲,喊叫聲,前所未有的激烈。
賭局嗎?
季昭授眼底劃過一抹笑意,俨然已經有了算計。
另一邊,阿晚看到柳鸢星幾人都回來了,卻不見季昭授,着急問:“怎麽回事?季昭授呢?”
柳鸢星道:“在後頭呢,不過我們不能在這裏多呆,我們得先走了。”
阿晚見幾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也沒多問,“那你們從後門趕緊走吧,有什麽事情讓丫鬟去府裏找我。”
柳鸢星應下,拍了拍阿晚的胳膊,随即離開了。
阿晚有些心緒不甯,前世她聽都沒聽過文昊城這個名字,所以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底細,而且對于那傳聞中的吳其右更是完全不了解,信息的不足讓他們完全處在了被動的狀态。
今日一個文昊城就逼的他們落荒而逃,明日若是遇上文淵乃至是吳其右呢?到時候他們豈不是成爲了砧闆上的魚肉了?
想到這裏,阿晚身體有些發冷,心裏升出一股煩躁來。
一旁的薛深将阿晚的不安和焦躁看在眼裏,胸口像是有什麽東西捶打了一下,讓他覺得有些難過,又有些自責。
如果他能再強一點,就可以更好的爲她分憂解難了。
都怪他,都怪他太弱了。
薛深緊緊的攥着手掌,腦海中蹦出一個人影來,如果是他的話,一定能夠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的。
可是想到對方惡劣的性子,薛深又實在是拉不下那個臉來。
薛深的心裏從未有過的糾結,一邊是自己的尊嚴,一邊是阿晚。
“總算回來了。”阿晚遠遠看到小朔幾人,松了口氣,但是緊接着她那口氣又提了起來。
“怎麽回事?季昭授呢?”阿晚走上前,問道。
小朔急忙說:“他說他待會兒就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