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欣慰的摸了摸小朔的頭,“真乖。”心裏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能帶小朔來這種地方了。
“大小姐。”蓮珞忽的神色緊張的走了過來,“他們來了。”
屋裏原本輕松快樂的氛圍瞬間凝固,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阿晚。
阿晚朝柳鸢星說:“你們先去裏面避一下。”
柳鸢星原本就是男兒裝扮,加上又被春和景明兩姐妹打扮了一下,所以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是個女子,但爲了以防萬一,阿晚還是建議她們去裏面躲一下。
至于自己,阿晚思索片刻,朝薛深說:“你帶我下去。”
薛深毫不猶豫應下,至于黎嬰幾人,阿晚讓她們都當是屋裏伺候的丫鬟,小朔就當是柳逸岚的表弟,總之不能暴露他們三人之外的其他人的身份。
“小心。”季昭授叮囑阿晚。
随後薛深便帶着阿晚從窗戶口跳了下去。
好在隻是二樓,所以兩人落地的時候并未受傷,而且薛深用自己的身體墊在了阿晚的身下。
“哎喲,雖說我這裏不是什麽幹淨地方,但是你們兩個這也太孟浪了吧,而且季昭授還在樓上看着呢。”梅子燕站在兩人不遠處,笑着調侃說。
阿晚立刻推開薛深,往上看去,二樓窗戶緊閉,那有什麽季昭授啊。
見阿晚驚慌失措的樣子,梅子燕笑的更歡快了。
薛深沉着臉,目光陰沉沉的。
“我騙你的,就算季昭授在窗邊,他一個瞎子也看不見啊。”梅子燕笑的花枝亂顫。
阿晚沒好氣說:“你趕緊上去看看,李繼彪他們找上門去了。”
梅子燕不耐煩的“啧”了一聲,“不省心的玩意兒,到處樹敵,現在知道麻煩了吧。”
阿晚不能跟上去,隻能和薛深在底下等着。
而與此同時,二樓的包間裏面。
等柳鸢星藏好,阿晚離開沒一會兒,外面果然響起了敲門聲。
“開門,我知道你們在裏面。”魯少群狐假虎威,覺得有了文昊城撐腰,對于季昭授幾人他已經絲毫不懼了。
季昭授關上窗戶,在黎嬰的攙扶下坐到了桌邊的凳子上,沉聲道:“開門吧。”
黎嬰上前去開門。
季昭授朝着小朔的方向叮囑說:“待會兒你别說話,蓮珞你看好他。”
蓮珞應了聲。
屋裏幾人都嚴陣以待。
房門剛打開門栓,就被外面一腳給踹來了,黎嬰躲閃不及,被木門直接打到了臉,頓時鼻血流了下來。
春和急忙上前給黎嬰處理,沒想到已經喝得醉醺醺的魯少群卻是突然一把摟住了春和,“嘿嘿嘿,我就說他們在屋裏藏着女人吧,長得還不錯,讓爺親一個,親一個。”
春和吓得臉色發白,用盡了裙身的力氣将魯少群推開了。
魯少群跌跌撞撞往後退去,剛感覺靠到了什麽東西,又被人給推開了。
“廢物!”李繼彪輕鄙道。
魯少群本來就胖,這被人當球一樣推來推去,直接沒站穩,磕到牆上,身體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黎嬰顧不上自己的鼻血,連忙拉着春和往後退去。
“文少爺,請吧。”李繼彪往旁邊一站,一副恭迎大駕的模樣。
文昊城成功的被取悅到,當即昂首挺胸走了進來,掃過在場的幾人,目光落在了包子桐身上,笑的愈發不懷疑好意,“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包子桐偏過目光,索性不去看對方,他怕他看了會忍不住動手。
“幾位這是什麽意思?”季昭授冷冷問。
文昊城見包子桐認慫,更加嚣張,聽了季昭授的話毫不猶豫道:“我想來就來,什麽什麽意思?”
柳逸岚皺眉,“文少爺,這兒是我們的包廂,你直接闖進來不好吧?你若是沒事的話,麻煩離開這裏。”
“不能離開,不能離開!”
魯少群喊道,扶着牆壁掙紮着站了起來,“上次你們打了我一頓,這個仇我還沒報呢,嘿嘿,你們以爲你們在平州爲所欲爲就沒人敢管你們嗎?現在文少爺來了,你們也該接受點教訓,嗝~我數三聲,你們都得給我道歉,說對不起,否則,嘿嘿嘿,别怪文少爺不客氣。”
雖然對于魯少群這厚顔無恥的樣子很是不屑,但是李繼彪非常樂意看到季昭授幾人被針對,而且他注意到上次出手的那個男人今天并不在,屋裏唯一功夫最好的季昭授又瞎了眼睛,所以要是真打起來,他們根本打不過他和那個昆侖奴黑曜。
“魯少群,你裝什麽裝?當初要不是你欺負人季行歲,我們會揍你嗎?我看就是因爲我們上次下手太輕了,以至于你今天還敢來挑釁!”包子桐也不是個好脾氣,當即就惡聲怼道。
“放肆!你們見到了本官竟然敢不行禮!”文昊城突然厲聲喊道。
本官?
季昭授幾人都一臉疑惑,文昊城什麽時候變成官員了?
“文少爺,這話可不能開玩笑。”柳逸岚說,他們可沒得到消息說對方當官了啊。
“我就知道你們不會相信,黑曜,拿給他們看看。”文昊城得意又炫耀的說道。
那渾身漆黑的昆侖奴走了進來,然後從兜裏掏出一個折子,在柳逸岚面前攤開。
柳逸岚和包子桐定睛看去,兩人均是變了臉色,不過幾人不見,文昊城居然當真就成了官,雖然隻是個五品帶刀侍衛,但那可是皇上面前的官兒,就算是個看門的,也足夠讓他們喝一壺了。
“怎麽你們都聾了嗎?還不快給本官行禮!”文昊城又是得意又是猖狂。
原本他父親隻是個小地方的縣官,有一天父親突然收了一封信,說是有人舉薦他去京都做京官,原本他們都不相信,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情,但是很快,朝廷的文書竟然當真下來了。
于是一家人連夜趕往京都,也終于見到了那個神秘的舉薦人,正是錢丞相的孫子,吳其右吳大人。
想到那個年紀輕輕就手握大權的人物是,文昊城胸腔裏湧出一股熊熊的烈火,整個人越發的跋扈起來,其實他之所以會來平州,也是受了吳大人的囑咐,命他來辦件事情的,如今,正是辦事情的好機會。
想到這裏,文昊城目光中閃過陰狠,“你們幾個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竟然敢藐視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