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後我會帶人過來接手春風樓,如果到時候還有人有問題,我會将春風樓的人全部換掉。”阿晚面色冷凝的下了最後通牒。
春媽媽自知理虧,心虛的點了點頭,“大小姐放心,這兩天我一定好好盤查。”
“這樣是最好了,畢竟我也不想違背和春媽媽你的約定。”阿晚轉而爲笑,拍了拍春媽媽的腹部。
這看似随意的動作卻讓春媽媽後背發冷,笑容有些維持不住了。
因爲那裏正是她藏着銀票的地方。
“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春媽媽你繼續忙吧。”阿晚溫和的說道。
春媽媽連忙疊疊應說:“是是。”
看着阿晚和流雲離開的背影,春媽媽摸着藏在衣兜裏面的銀票,重重的吐了口氣,想了想急匆匆往前樓去了。
另一邊,阿晚和流雲離開春風樓之後,就直接回了府。
阿晚将名單和賣身契都交給蓮珞,“這上面的人你都過一遍,覺得有問題的就标出來。”
蓮珞掃了眼,問:“有問題的要不要派人去調查?”
“先不急,我們現在人手不夠,等下次去春風樓再看情況吧。”阿晚說道。
萬一他們覺得有問題的,剛好已經被春媽媽打發走了,那麽調查了也沒必要,還不如等春媽媽那邊處理結果出來之後,在進行對比,專門針對剩下有問題的去調查。
“對了,上次讓你找裝修師傅,找得怎麽樣?”阿晚詢問道。
蓮珞應說:“奴婢上午去找了幾家,其中有兩家收費和手藝都還不錯,奴婢正打算跟大小姐彙報此事呢。”
随後據蓮珞說,兩家其中一家收價高,但是口碑也是最好的,另一家稍微遜色一些,但是價格會便宜很多。
阿晚想了想說:“那這樣,藥鋪是急着用的,你先讓收費高的那一家把藥鋪裝修好,然後再将飯館給另一家裝修。”
“那大小姐,飯館您打算後期用來做什麽?”蓮珞問。
不同的用途,裝修的樣式自然是不一樣的。
阿晚聞言,走到桌邊,回想着前世在白水河邊見到的那種飯館,然後按照記憶描繪了出來。
“大概就是這樣,這一排放置炒好的菜品,有人想吃什麽就直接點什麽,對面是一排長形桌椅闆凳,進門的地方自然是掌櫃收錢的位置,對了,這邊還要空出一個位置,往後可以放兩個木桶,盛一些酸梅湯,銀耳湯之類的。”
蓮珞疑惑問:“大小姐,飯菜不應是别人點了什麽再炒什麽嗎?你這樣直接全部炒出來,會不會到時候賣不掉浪費啊?”
阿晚解釋說:“在這裏吃飯的客人基本都是來去匆匆,而且後期人又多,廚房沒那麽多時間慢慢炒菜。再說了,我既然答應了之前的掌櫃要讓那邊做工的人都吃上飯,這價格自然就不能定的太高,像這樣的大鍋飯雖然味道差了一些,但是價格便宜又上菜也快。”
蓮珞了然的點頭,“奴婢明白了。”
“你去忙吧,我寫點東西。”阿晚打發了蓮珞。
蓮珞拿着名單直接回房間了,她如今手裏也有一堆的事情要做。
傍晚的時候,薛深回來了,阿晚正在屋裏聽薛深彙報藍蝶的情況,謝志鴻卻突然來了秋卉院。
“流雲,上茶。”阿晚吩咐道。
謝志鴻神情有些拘謹,“不用了,我不渴,我說幾句話就走。”話說着,看了眼旁邊的薛深和黎嬰。
黎嬰會意,與薛深一同退下了。
“父親找女兒,可是有什麽事情?”阿晚微笑問道,笑意卻未抵達眼裏,甚至有些抵觸。
謝志鴻清了清嗓子,坐下。
“你之前說要鋪子的事情我考慮清楚了,那幾個鋪子如今基本都不怎麽賺錢,你既然想要,給你倒也無妨。”謝志鴻竟是出奇的好說話。
阿晚心裏起疑,不解問:“父親怎麽突然同意了?”
謝志鴻眼中閃過心虛,但好歹他也是經商多年的老狐狸,很快就平複了下來,面不改色的說:“不管如何,魏氏的确拿了不少你母親的嫁妝,你怨恨她我也理解,如今你要的這幾個鋪子我都可以給你,但前提是晚昭你要答應過,不再計較魏氏之前做的那些事情。”
說完這些,謝志鴻無奈的歎息一聲,“晚昭,我是一家之主,我必須要維系好這個家,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
阿晚笑了起來,“父親放心,我的本意也是如此,隻要魏氏以後别再來招惹我,女兒當然也不會去惹她。女兒最是理解父親的良苦用心了,就是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理解。”
謝志鴻權當沒有聽見阿晚話裏的陰陽怪氣,而是适時換了話題,“柳家對你很看重,今天柳大人和柳夫人還專門給你祖母敬了酒,我知道你對柳家有恩,但平日與他們相處也要知分寸,别給人留下話柄。”
阿晚微微斂目,笑意淡了幾分,“父親這話什麽意思?莫不是有人在父親面前說了什麽?”
“沒什麽,我就是提醒你一句。”話說完謝志鴻直接起身,“待會兒我讓管家把地契給你送過來。”
話說完,謝志鴻神色複雜的看了眼阿晚,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阿晚走到門口,就隻看見謝志鴻消失在門口的背影。
黎嬰見謝志鴻走了,連忙上前低聲說:“小姐,剛才錢嬷嬷來了。”
阿晚問:“人呢?”
“已經走了,不過錢嬷嬷帶來了一個消息。錢嬷嬷說下午老爺和夫人大吵了一架,好像是因爲夫人沒有經過老爺的同意,偷偷賣了一些田産,對了,傍晚的時候碧玉偷偷出府了。”
黎嬰将錢嬷嬷的話都跟阿晚說了一遍。
賣田産?
魏氏爲什麽要賣田産?是因爲缺錢嗎?那她爲什麽缺錢,按理說她是謝家的主母,手裏應該很有錢才對,還有碧玉,她作爲魏氏的大丫鬟,想出府根本不用偷偷摸摸。
魏氏又在搞什麽鬼?
阿晚的疑惑直到見到曹管家以後才有了答應。
起先阿晚也不确定,直到看到曹管家交上來的房契,才忽的有了個猜測,于是故意問曹管家,“我記得你給我的我母親嫁妝名單上是不是有一處田産說是前些年發大水被水淹了?那地方叫什麽來着?”
曹管家聞言,額頭瞬間冒出一層細汗,扯了扯嘴角,“好像是魚城還是三羊城的,老奴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那名單不是你整理出來的嗎?這麽快就忘了,看來曹管家是當真心力不足了,或許我可以跟父親提一下,讓您回鄉頤養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