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寶珠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感激的看向季昭授和包子桐,“我一直都想感謝兩位恩人,但是當日走得急也沒機會問兩位恩人家住哪裏,所以一直未曾去拜訪,還望兩位恩人見諒。”
方寶珠說着,朝着季昭授和包子桐微微盈身行了禮,本是很平常的一個禮節,但是方寶珠做出來卻有着别樣的美感。
季昭授面無表情,他總覺得阿晚情緒不大對,一直都沒說話。
包子桐暗暗吃驚道,沒想到當日救下來的竟是個大美女啊,面上卻是笑呵呵說:“沒事,别說你是阿晚的表姐,就算不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是我們應該做的,對了,我記得你好像是姓方吧,那我就叫你方姑娘好了。”
方寶珠莞爾笑了,本就嬌俏清豔的容顔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越發美麗動人。
“這是誰家的姐姐啊,真漂亮。”胥久久看向方寶珠,毫不吝啬的誇贊道。
方寶珠淺笑着,瞧了眼阿晚,“我叫方寶珠,是晚昭的表姐。”
聽說是阿晚姐姐的親戚,胥久久立刻又親近了不少,“原來是方姐姐啊,你待會兒坐在哪裏?要不要跟我們一同吃飯,剛好我們玩牌少了一個人呢。”
阿晚靜靜的看着方寶珠大方又得體的與人交談着,她長得好看,性子也端莊大房,很容易就會讓人生出好感,不過一會兒就和包子桐,胥久久打成了一片。
季昭授朝着阿晚的方向靠近了一些,低聲問:“阿晚不高興了?”
剛好方寶珠朝着這季昭授看了過來,她與阿晚的目光對上,方寶珠大方的笑了笑。
阿晚心裏越發不舒服,但又說不出緣由,悶聲道:“沒事,你們先進去吧,别喝酒。”
季昭授應下,“嗯,等結束了,我有事找你,你等我。”
“季公子。”方寶珠直接走過來,朝着季昭授鄭重的行了個禮。
包子桐嬉笑說:“她又看不見,你不用行禮了。”
方寶珠的目光落在季昭授臉上,袖中的手掌努力握緊,耳根不覺紅成了一片,但是面上卻絲毫沒有顯露,依舊得體的笑着,“不管季公子能否看見,在寶珠心裏,他都是值得讓人欽佩的英雄,寶珠身無所長,唯有這一拜。”
季昭授本不想搭理,但是想着對方可是阿晚的表姐,太過冷淡恐怕會讓阿晚不悅,于是不羁的笑了笑,“方姑娘不用這麽在意,當時換了别人我也一樣會救的。”
方寶珠癡迷的目光看着季昭授,“可是當時季公子救的偏偏是我,我自然是要報答的。”
季昭授心道,這女人可真煩,她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拿什麽報答他?而且他感覺阿晚似乎更加不高興了。
不行,還是趕緊溜了吧,等宴席結束之後再找阿晚問緣由。
“我們進去吧。”季昭授招呼包子桐說。
包子桐沖方寶珠擺了擺手,“有機會再聊聊。”說完一手摟住季昭授,一手摟住薛深,三人進了旁邊的包間。
方寶珠的目光直到那三人的身影消失之後才收了回來。
胥久久聽出了點眉目,驚喜說:“哦~原來昭授哥哥和子桐哥哥是方姐姐你的救命恩人啊?”
方寶珠含笑點頭,“當日我與母親遭遇了劫匪,是季公子和包公子救了我們,所以我很感激他們。”
“表姐你們應該在一樓吧?怎麽來了二樓?”阿晚笑着随口問。
按照柳鸢星的說法,二樓幾個包間都是一些年輕人,而且多是柳鸢星同齡的朋友或者柳家世交的公子小姐們。方寶珠既然是跟着老太太來的,那應該是被安排在一樓才對,怎麽會上二樓。
方寶珠自然是因爲看到了季昭授而上了二樓,但這個理由自然是不能說的,于是道:“因爲我看到你上來了,所以就想過來打個招呼,怎麽,這二樓不能随便來的嗎?”
說到這兒,方寶珠臉上露出悔意,“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胥久久好奇的看向阿晚,心道,莫非阿晚姐姐和這位方姐姐關系不好?
阿晚輕笑說:“當然沒有,我隻是随便問問而已。”
“阿晚,怎麽了?”葉居上從屋裏出來,清冷的目光随意的掃過方寶珠,落在阿晚身上,“發生什麽事了?”
葉居上與季昭授他們的身高相差無幾,再加上那周身冷漠疏離的氣質,讓人下意識覺得不好相處,也倍感壓力。
方寶珠看到葉居上的第一眼,就下意識覺得不喜歡,但還是強壯溫和的笑了笑。
葉居上卻好似沒有看到一樣,隻跟阿晚淺笑說:“快進來吧,我教你玩葉子戲。”
截然不同的兩種态度讓方寶珠本就不喜的情緒越發濃烈,自從方父去世之後,方寶珠在方家就備受欺淩冷落。
好不容易到了謝家,因爲有老太太的庇護,謝家倒是沒人敢忽視她,這也讓方寶珠幾乎忘卻了在方家經曆的一切,可偏偏又在此刻遇見了葉居上。
那樣冷漠疏離,甚至是無視的目光讓方寶珠内心的惶恐和不安都湧了出來,她讨厭被人當物件一樣無視,也厭惡這些自以爲高高在上的人。
“姑娘,我是不是有什麽地方得罪了你啊?”方寶珠沒忍住,鼓足了勇氣看向葉居上。
葉居上本來準備進屋了,聽了這話,皺眉回頭,居高臨下的打量着方寶珠,黑色的雙眸冷然無波,“沒有。”
既然沒有,那你爲什麽要對我如此冷漠,還是你自以爲無比高貴,所以就瞧不起其他人?
方寶珠抿着唇,姣好的臉上露出難堪的神色,仿佛被葉居上羞辱了一般。
葉居上并未将方寶珠放在心上,轉身進了屋子。
阿晚并不理解方寶珠的心裏,隻說:“居上她性子素來清冷,你不必多想。”說完和胥久久一同回了屋子。
素來清冷?
方寶珠嗤笑一聲,若是真的素來清冷,爲何跟你說話的時候卻那麽溫和,隻有對自己才會連一眼也不不屑多看。
說到底,不過是踩高捧低,見人下菜碟罷了,若她才是謝家的大小姐,那麽對方還會這樣無視她嗎?
方寶珠對自己的容貌和才情一直都很自信,可是自信的外面下又掩藏了一顆脆弱敏感甚至是自卑的内心,别人的無視和冷漠,在她看來都是羞辱。
“葉居上......”方寶珠低喃一聲,眼裏劃過一抹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