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霞朝着季昭授和阿晚行了禮,見季昭授長得着實好看,便沒忍住多瞧了兩眼,心中不由生出一絲歡喜來。
原來這世上當真有如此好看的男子,隻是不知他找自己有什麽事情,難道是買繡品?
織霞在心裏胡亂的猜測着。
果然美好的事物,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阿晚瞧着織霞對季昭授那癡迷的樣子,不禁笑着搖了搖頭。
“咳咳。”丁夫人假裝輕咳兩聲,将織霞的拉了回來,解釋說:“你随我學藝也有不少年了,剛好謝大小姐的書院需要一位教刺繡的師父,你想不想去?”
織霞沒反應過來,“書院不是讀書的地方嗎?怎麽還教刺繡?”
想到一群讀書人跟着她穿針引線,織霞就覺那畫面實在是太可怕了,光想想就覺得驚悚。
阿晚笑着解釋說:“姑娘誤會了,我這個書院不同于一般的書院,我這個書院裏面會有女學生,刺繡是她們學習的課程之一。”
“女學生?”織霞難以置信,這世上什麽時候還有女學生了。
阿晚隻要又将書院的辦學宗旨和辦學目的與織霞說了一遍,織霞這才聽明白。
正好這時候丫鬟也将織霞的繡品拿過來了,兩方帕子,一個團扇。
“謝大小姐,你看看可還行?”丁夫人示意丫鬟将繡品遞給阿晚。
阿晚隻瞧了一眼便肯定說:“行!當然行,就怕織霞姑娘覺得教一群窮孩子屈才了。”
織霞搖頭,“我也是窮人家出生,如果不是師父收留我,也不會有如今的織霞。”
于是織霞成爲書院刺繡師父的事情就這樣落定了,往後就算别人知道了織霞的年紀,但念在她師承丁夫人,也會高看她幾分。
由于書院開學還有些時日,所以這段時間織霞依舊在丁府,等書院都籌備好了之後,她就需要搬到書院去住。
事情都談妥之後,阿晚一行人就告辭了,雖然中間有一些波折,但好在結果不差。
遊十六是和阿晚他們一同離開丁府的,分别之際阿晚喊住遊十六,“遊大夫,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遊十六抓着肩上的藥箱帶子,“什麽事?”
阿晚有些難以啓齒,索性走遠了一些,又招呼遊十六過去。
“你耳朵靈,給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麽。”趙昱慫恿蓮珞說,難得對别人的私事有了好奇心。
蓮珞毫不猶豫拒絕,“不行,我們走遠一些吧。”
說完反而拉着小朔往遠處走了一些。
季昭授道:“既然她不願意讓我們聽見,就說明一定是我們不方便知道的,你又何必挖空心思去聽。”
趙昱翻了個白眼,“你就幫着他說話吧,我就不信你真的不好奇,話說那個遊大夫挺年輕的,長得不錯。”
季昭授臉上的笑意一滞。
另一邊,阿晚有些難以啓齒的問:“遊大夫,女人若是得了那種病,還能治好嗎?”
遊十六不解,“什麽病?”
“就是...女人下身會得的那種髒病,會有一股腥臭味。”阿晚說着,臉頰通紅,這實在是太難爲她了。
遊十六眨了眨眼睛,忽然明白過來,又不太明白,“不應該啊,你把手給我看看。”話說着就要去拉阿晚的胳膊。
阿晚又氣又燥,身子往後一躲,“遊大夫你想什麽呢,不是我,是别人。”
遊大夫了然,“我就說你看着也不像是。”
“哪能治嗎?”阿晚問。
“具體的情況我需要看了才知道,就算是髒病,也分好幾種。我近些日都會在城裏行醫,到時候你可以帶着病人去柳家找我。”
帶阮姨娘出門恐怕沒那麽簡單,阿晚想了想問:“要不這樣,你明天來一趟謝府如何?”
遊十六搖頭,“不行,明天我帶應了給西街的楊老頭看腿,後天可以。”
“那就這麽定了,後天上午我在府裏等你。”阿晚道。
遊十六點頭,“好。”
說完兩人就往季昭授的方向走去,遠遠看着季昭授微笑的臉,阿晚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說完了?”季昭授的雙眼注視着地面,臉頰靠着阿晚來的方向。
阿晚道:“說完了,我們回去吧。”
一路上,季昭授都告訴自己,既然阿晚沒有主動說,他就不應該多問,可是心裏的妒意卻不受控制,尤其是師父還告訴他,阿晚和遊十六說話的時候臉都紅了,遊十六甚至還試圖去拉阿晚的胳膊。
雖然看不見,但是光想一想季昭授就覺得妒火焚心。
阿晚隻能是他的。
幾人到了路口,遊十六還有一個病人要去看看,所以便與幾人告别,臨走前不忘跟阿晚确認,“後天上午是吧?”
“嗯。”阿晚應。
遊十六撓了撓有些蓬亂的頭頂,“我知道了,我會去的。”
季昭授肚子裏的酸水咕噜噜的在冒泡,一個薛深還不夠,怎麽又來了個遊十六,果然是阿晚太好了,所有人都在窺伺嗎?
阿晚感覺到身邊的人明顯情緒低落了不少,擡眸不解問:“你怎麽了?”
季昭授生着悶氣,“沒事,我在想書院的事情。”
阿晚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書院的事情确實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麻煩,光是請先生都要費不少精力,要不買鋪子和田産的事情我自己來弄吧。你才和李繼彪對付上,指不定他會公報私仇。”
季昭授心裏郁悶,但還是耐着性子跟阿晚說話,“沒事,到時候我讓别人去做。”
阿晚想着也是,也就沒有再推辭了。
臨别之際,阿晚覺得季昭授原本就陰郁的氣息越發濃郁了,擡頭看一下,他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阿晚不解的看向趙昱,趙昱眼睛立刻轉向天空,裝作沒有看到。
阿晚又看向蓮珞,“她怎麽了?”無聲的問。
蓮珞朝阿晚比劃了一個“十”一個“六”。
遊十六?
阿晚越發疑惑了,“遊大夫得罪你了?”阿晚直接問。
季昭授被問的更加生氣,卻嘴硬說:“沒有。”
“那你氣什麽?一路上都不怎麽說話了。”阿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