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李繼彪被趙昱扔了出去,撞在外面的欄杆上,也不知道是欄杆太脆弱,還是趙昱使的勁太大,李繼彪直接撞斷了欄杆掉了下去,緊接着又是一聲巨響。
“頭兒!”那些衙差吓得驚呼,哪還顧得上糾纏,一個個跑了下去。
蓮珞擔憂道:“不會鬧出人命吧?”
趙昱不以爲然的說:“這才二樓,掉下去頂多骨折,死不了人。”
掌櫃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急匆匆又追着跑下樓,一邊跑一邊喊:“我的親娘啊,這可如何是好,李少爺,李少爺你怎麽樣?”
“過去看看。”阿晚拉着季昭走了出去。
李繼彪推開欲攙扶他的衙差,擡頭惡狠狠的看向季昭授。
可惜季昭授是個瞎子,看不見他眼中的恨意,反而笑眯眯問道:“李捕頭,你沒事吧?”
李繼彪氣的額頭青筋直跳,怒聲道:“季昭授,你别太嚣張了!”
季昭授臉上的笑意散去,平靜道:“李捕頭這話什麽意思?明明是你們突然闖進了我的包間,還揚言要将我們趕出去,怎麽?隻許你們仗勢欺人,卻不許我正當防衛了?”
掌櫃急的額頭滿是虛汗,正欲解釋,就忽的被人一把薅了過去,擡頭就對于上李繼彪兇神惡煞的一張臉。
“到底怎麽回事?”李繼彪殺氣騰騰的質問道。
掌櫃抹着額頭的汗,結結巴巴解釋說:“李少爺你們昨天定的房間是在三樓,不是二樓啊。”
李繼彪神色瞬間僵住,推開掌櫃之後,擡起一腳踹在旁邊的衙差身上,“廢物,這點事情都辦不好!”
衙差捂着巨疼的肚子,低頭說:“是我搞錯了,對不起頭兒。”
其他人也不敢做聲,明明上樓梯的時候是李繼彪直接上了二樓,當時還有人想要提醒來着,但是被他嫌煩,直接朝心窩踹了一腳,後來誰也沒敢開口了。
“李公子,這...你看?”掌櫃指着被砸爛的圍欄以及下面的桌椅,面露難色。
李繼彪自知理虧,見四周有不少看熱鬧的百姓,頓時鐵青着臉道:“就算是我跑錯了包間,但這些東西可不是我破壞的,你要賠償,找季昭授要去!”
話說完,李繼彪擡眸掃過季昭授身邊的那幾人,轉身道:“走!”
說完,一群人互相攙扶着離開了酒樓。
掌櫃無奈的歎息一聲,他這是倒了什麽血黴啊。
“掌櫃的,這些東西我賠了。”季昭授說着,從兜裏掏出十兩銀子扔了下去,又道:“重新送份酒菜上來。”
“诶,馬上就好,馬上就好!”掌櫃終于眉開眼笑起來,隻要有人賠錢,管他是誰賠的呢。
四周的食客都在小聲的議論着,“聽說季昭授眼睛瞎了,沒想到是真的。”
“幸虧葉家跟他退親了,不然葉小姐還要嫁給一個瞎子,下半輩子可就毀了。”
“瞎了到還好,就怕啊,那方面不正常。”
蓮珞耳朵最是敏銳,聽着下面的議論聲,看向季昭授的目光充滿了同情,但同時也替自家小姐擔憂。
其他幾人倒像是什麽也沒聽見一樣,都找到了自己的椅子繼續坐下。
“李家在平州也頗有勢力,你這樣得罪他,恐怕李繼彪日後會報複你。”阿晚提醒說。
季昭授倒不擔心這個,“之前經過萊蕪山的事情之後,他本就對我沒什麽好感,也不差這一筆。”
阿晚拉着人回到座位上,“對了,李小姐現在怎麽樣?”
“已經嫁人了。”
“嫁人了?怎麽這塊?”阿晚皺眉,莫非是因爲李襄儀已經失身了,所以李家随便找了個人家就将她嫁了?但不是說李老爺十分疼愛這個女兒的嗎?
“哦,原來你讓我查的那個李襄儀就是剛才那小子的親妹妹啊?我說兩人怎麽都是個暴脾氣呢。”趙昱搖頭,啧啧說道。
阿晚想到包子桐,有些唏噓,“可惜了包子桐一片癡心。”
原本包子桐還想着從十二坊出來之後又去找李襄儀談一下呢,可沒想到出來之後人家已經出嫁了。
幾人說着閑話,小二帶着人上來收拾地面,收拾好之後飯菜重新上桌,幾人不消一會兒就個個吃的肚子渾圓。
那位擅長蜀繡的夫人夫家姓丁,都叫她丁夫人,如今住在城北,是個寡婦。丈夫死後一直守節,膝下也無子女。平日裏深居簡出,很少見人,但卻有一雙巧奪天工的素手,既能繡得出千裏江山,也能繡得了花鳥蟲魚。
“前日我讓人去拜訪過丁夫人,可惜丁夫人并未接見,所以今日我打算親自過去拜訪一下。”季昭授跟阿晚解釋說。
兩人走在街上,阿晚想着認識季昭授的人多,所以又将面紗戴上了。好在臉頰已經消了腫,臉上的疹子也不明顯,所以并未引起大家的主意。
“對了,這幾日永豐茶館有沒有六六的消息?”阿晚問道。
季昭授搖頭,亦是一臉凝重,“說來也奇怪,自從最開始有一兩個人去茶館提供消息之後,後面就再也沒有人去過了。”
阿晚擔憂說:“會不會是閻域的人做了什麽手腳?”
“我擔心的正是這個。”季昭授說道。
隻要十二坊的事情還沒查清楚,他們就會一直被人牽着走,眼前像是有一層濃霧,怎麽也觸及不到真相。
阿晚道:“等書院弄好之後,再去一趟十二坊吧。”
季昭授點頭應下。
随後幾人到了丁府,門童進去禀報之後,丁夫人接見了幾人。
而在這裏,阿晚他們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遊十六遊大夫。
丁夫人約莫三十出頭,打扮素雅,模樣十分的端莊,舉手投足皆有一股大家閨秀的風範。
見阿晚幾人與遊十六相識,便笑着将人都領進了大廳。
“這些日子我因爲身體不舒服,所以一直沒有見客,還望季公子見諒。”丁夫人歉意的說道。
季昭授道:“夫人言重了,是我冒昧了,打擾了夫人養病。”
幾人落座之後,阿晚便松了手,坐在季昭授對面。
季昭授下邊是趙昱,阿晚下手邊是小朔,後面站着薛深和蓮珞,幾人的身份瞬間就明朗了。
丁夫人好奇的看向阿晚,“這位小姐是?”
阿晚起身微微行禮,還未開口,遊十六就突然走了過來,目光落在阿晚的臉上,皺眉問:“你臉怎麽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