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别擔心,有俺保護你呢。”
柳鸢星回頭,朝正在吃第五個茶葉蛋靈奴感激的笑了笑,剛想說點什麽,靈奴就瞪大眼睛拼命捶打着胸口,含糊喊:“誰!誰!”
柳鸢星哭笑不得,直接将茶壺遞給了靈奴。
靈奴“噸噸噸”的喝了半壺茶,總算緩了過來,拍着胸口開心的打着飽嗝說:“哎呀,活過來了,吓死俺了。”
柳鸢星無奈的撫着額頭,長歎一聲,就沒有一個靠譜的嗎?
“鸢星!”恍如天籁之聲從路口傳來。
柳鸢星猛地擡頭,當看到迎面朝她走來的阿晚,瞬間感覺烏雲盡散,晴空萬裏,萬物可愛。
“阿晚!是阿晚和薛深!”柳鸢星興奮地跑了過去,直接拉住阿晚的手,激動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阿晚也好幾天沒見到柳鸢星了,原本還擔心她會因爲他哥哥的事情而變得沮喪消極,但此刻見她還能或碰亂跳,不由放下心來。
“走,我有一堆話要跟你說。”柳鸢星吸了吸鼻子,拉着阿晚進了茶寮。
薛深亦步亦趨的跟在阿晚身後,這次他的劍并未背在背上,而是提在手裏。當他看到季昭授的那一刻,心裏的妒意就如疾風驟雨一般侵襲而來。
季昭授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阿晚,見阿晚故意忽視自己,季昭授心裏失落又惱怒;見她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明顯手腳僵硬,他又覺得開心和得意。
眼見柳鸢星拉着阿晚就要與他擦身而過,季昭授心裏那股别扭又變态的占有欲又冒了出來,他伸出胳膊去拉阿晚。
他想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觸摸她。
手指剛感覺到阿晚的溫度,貪婪地欲望還沒滿足,就被橫空而來的劍鞘給打的細碎。
“你想幹什麽?”薛深惱怒問,眼裏竄着火苗。
季昭授揉着被打成了青紫色的手背,厭煩的“啧”了一聲,走了個小的,又來了大的,他的阿晚身邊怎麽就有那麽多惹人嫌的家夥呢。
柳鸢星疑惑問:“怎麽了?”
阿晚察覺到什麽,不滿的看向季昭授。
沒成想非但沒有威懾到對方,反而讓季昭授像是嘗到了甜頭,笑的如沐春風,一開口就驚掉了衆人下巴。
“昨夜不是說好巳時到嗎?怎麽現在才來?”季昭授溫柔的說着,目光始終落在阿晚臉上。
“你你你你,你們??”包子桐瞬間清醒,顫抖的手指着季昭授,又指向阿晚,一句話半天也沒說利索。
柳鸢星先是詫異,随後了然的“哦~”了一聲,難怪季昭授急吼吼的催着居上跟他退親,原來如此。
“你們搞對象了?”靈奴單純又直接的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我吃飯時間久,所以讓大小姐多等了一會兒。對了,流雲讓我把這個交給泥,她說你昨晚忘了帶走。”說着從兜裏拿出一包點心扔給了季昭授。
季昭授虛擡了一下手,“啪”一聲,點心落在地上,他故作遺憾的說:“哎呀,沒接住。”
薛深薄唇緊抿,眼裏的怒意幾乎要将他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柳鸢星拉着阿晚連忙往後退了兩步,碎碎念道:“不要靠近,會變得不幸。”
季昭授淺色的雙眸裏流露出輕蔑,以前他還覺得這護衛可以結交,如今看來他也不是什麽善茬,就剛才那兇狠的樣子,可真像是一條護食的野狗。
看着兩人劍拔弩張的架勢,包子桐隻能硬着頭皮上前勸道:“兩位,時間不早了,要不我們趕緊出發吧?”
阿晚暗歎一聲,這都什麽事兒啊。
“走吧。”阿晚拉了下柳鸢星,提醒道。
阿晚一走,薛深立刻就跟了上去,周身的怒意都能吓退五步開外的路人。
包子桐使勁的撓了撓頭,痛苦的說:“我記得咱們也就幾天沒見啊,怎麽諸位的關系就變得如此...撲朔迷離了?”
季昭授死死地捏着手裏的扇骨,俊美白皙的臉上浮現出輕蔑,“他也配?”
包子桐暗暗翻了個白眼,就你配,你季大少爺跟誰都是絕配!
嘴上卻煞有介事的安撫說:“人家薛深是謝大小姐的護衛,見你對他主子動手動腳自然要阻止了,啧啧啧,昭授不是我說你啊,你剛才那樣子我真該找面鏡子讓你自己看看,什麽叫做妒夫!”
季昭授不屑的斜了眼包子桐,“你懂什麽。”
說着快步朝阿晚追了上去,他得想個法子将薛深給支走,太礙眼了!
“诶,我怎麽就不懂了,我也有喜歡的人好吧!”包子桐喊道。
引得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
茶寮對面有一家賭坊,門面不大,若沒有熟客帶路,一般人根本找不到這裏。
雖然來往的客人不多,但莊家卻也賺得盆滿缽滿,原因無他,隻因這裏面玩的都是大頭,下注少則幾十兩,多則成千上萬兩。若沒有那個本錢,連賭坊的門往哪邊開都不知道。
煙霧缭繞,光線昏暗,一群人激動的看着賭桌的台面,個個眼眶通紅,情緒激動。
“大!大!開大!”
“我在押七十兩,開小,小!”
“大,給老子開大!”
“二三五個點,小!”囊家一把打開骰蠱,大聲喊道。
“艹!”人群裏,一個蓬着頭發的男人咒罵一聲,轉身就要走。
“诶,三眼老弟,怎麽這麽快就走了?不多玩一會兒嗎?”旁邊的男人擋在他面前谄笑問。
蓬頭的男人正是當晚從引香閣逃走的三眼,他已經在這賭坊呆了好些天了,身上的錢财輸的一文錢不剩。
“有事說事,沒事滾蛋!”三眼不耐煩地說,因爲長期的熬夜,他的臉上顯得有些浮腫,陰邪的雙眼深深的陷在了眼眶裏,在賭坊昏暗的光線下,乍一看像是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男人臉皮也厚,腆着笑說:“你最近是不是有了什麽發财的路子啊?這銀子花的就跟流水一樣,老哥我不是眼饞,想問你讨個生财的路子嘛!”
三眼聞言,挑剔的上下打量着男人,突然“啐”的一聲,一口綠痰吐了過去,“癞老頭的狗也敢套老子的話?回去告訴你家主人,老子今兒就是發财了,再敢惹老子,老子明兒就砍了他的腦袋當球踢!讓他最近走夜路小心點!聽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