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桐詫異,“這不是花魁婳婳嗎?”
“花魁?”柳鸢星嗤笑,将人推向房裏的柱子綁了起來,“你們男人的品味可真是差。”
一個落盞已經夠惡心人了,現在又來個婳婳。
季昭授跟包子桐說:“你跟她們說一下事情的經過,我去外面看看情況。”
他跟那啞奴交過手,更加熟悉對方。
“我跟你一起去。”葉居上跟上道。
季昭授點頭,兩人不管是訂親還是退親,關系一直都是這般,也未覺得有何不妥。
兩人出了房門就見樓下亂糟糟的一片,問了小厮才明白緣由。
原本春風樓隻是關着大門,樓裏的情況并未引起多少人的主意,可剛才一下子突然來了那麽多的衙差,于是整個平州都知道春風樓出事了。
總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就在外面猜測樓裏具體有哪些人。
可偏偏有不少客人是不願意透露身份,甚至不能透露身份的,這些人要麽身居高位,要麽家有悍妻,總之在得知外面圍了不少圍觀群衆之後,他們立刻就急了。
“我一直都在大廳裏,這件事跟我沒關系,我要離開這裏。”有人着急的喊道。
“我也是,而且我可是春風樓的常客,這裏很多人都認識我,我不可能是兇手。”
“你們究竟要把我們關到什麽時候,總不能你們一直抓不到人就把我們一直關着吧?”
人都有從衆心理,先前沒有人抱怨的時候,大家都安安分分,但是當有人開始抱怨之後,其他人也都跟着抱怨了起來。
葉居上掃過嚷的最起勁的那幾個人,冷然道:“頂多一炷香的時間,如果再不抓不到人,他們估計就會直接沖出去。”
到時候兇手一定也會混迹在其中,隻要出了春風樓,想要在抓人可就難了。
季昭授思索片刻,轉身往樓下走去。
“你去哪裏?”葉居上問。
“後院。”季昭授道。
讓人将婳婳的兩個丫鬟帶了出來,季昭授看着兩人緊張的神色,詢問道:“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啞奴有問題?”
兩個丫鬟唯唯諾諾不敢吭聲。
老鸨着急罵道:“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隐瞞什麽,還不快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其中一個丫鬟怯懦道:“奴婢們隻知道小姐與那啞奴關系似乎不太正當,每天晚上小姐都不許我們靠近房間,裏面經常傳來一些暧昧的聲音......”
老鸨聞言,氣的咬牙切齒,“這個賤人,我花了那麽多精力和金錢培養她,她竟然敢與人苟合!”
葉居上說:“我去裏面看看。”
說着進了婳婳的房間,隻見屋子裏的布置與一般的閨房沒什麽兩樣,隻不過多了一些唱戲的物件。
“婳婳以前是梨園的名角,後來說是和班主鬧了矛盾,一氣之下便脫離了梨園,隻身到了平州,當時我也是見她可憐長得也不錯,就收留了她,誰知道她竟是個蛇蠍美人!”老鸨憤憤的說。
季昭授環顧四周,最後将目光落在了牆上的一面黑色的幡旗子上,旗子上是一條金光閃閃的鯉魚,鯉魚四周還繡了祥雲做陪襯,所以看起來就像是一面普通的,用來裝飾的挂旗。
季昭授看着幡旗上的金色花紋,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這群人真是好大的野心!
當即上前掀起幡旗,果然在下面發現了一個隐藏的暗格。
“小心點,可能有機關。”葉居上提醒說。
圍觀的幾人聞言連忙往後退去,丫鬟小聲道:“奴婢每天都打掃屋子,竟不知這裏還有個暗格。”
季昭授用劍劈開暗格上的銅鎖,裏面并沒有機關,隻有一個折疊好的紙條。
“看看寫了什麽。”老鸨催促說,踮着腳尖探頭看,就盼着上面能寫上解毒的法子。
季昭授打開掃了一眼就将其揉成了一團,“回去吧。”
看着季昭授突然離開的背影,衆人都一臉疑惑。
“上面寫了什麽?”葉居上問。
季昭授搖頭道:“回去再說。”
兩人才走到一半,就聽前樓傳來嘈雜的喧鬧聲。
看來是出事了。
“季二少爺不好了,前面鬧起來了。”小厮跑過來着急的喊道。
先前那些人還隻是嘴上嚷嚷着要離開,但是鬧到後面就有人想要硬闖,那些衙差在李繼彪的帶領下橫行霸道慣了,見到有人想要鬧事,二話不說直接朝着對方的後背踹了過去。
那人本就身體赢弱,一腳下去直接将人給踹的吐血暈了過去。
這一下子讓衆人本就不滿恐懼的情緒驟然爆發,雙方立刻就打成了一片。
幸好柳鸢星出面安撫才讓兩邊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但也是治标不治本,如今兩方相互對峙着,再不放人隻會讓事情越來越嚴重。
“實在不行,把人都排查一遍,沒有問題的就放他們走吧。”葉居上邊走邊說。
季昭授問小厮,“外面圍觀的人還多嗎?”
小厮愁苦的說:“就是多啊,而且馬上就是傍晚了,街上的人隻會有增無減。”
傍晚的時候,不管是出工或者是做小生意的都要回家,而且也是大家最閑的時候,到時候不管男女老少都要來圍觀。
也難怪裏面這些人會着急了。
季昭授和葉居上幾人回到前樓的時候,剛一現身,就有人指着季昭授大叫-:“季昭授,大家快看,他就是讓我們被困在這裏的罪魁禍首!”
一話激起千層浪,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彙集到了季昭授身上。
“季少爺,你什麽時候才肯放我們走啊?”人群中有人還算客氣的喊道。
“季昭授,人家柳逸岚都走了,你憑什麽還不放我們離開?”
“就是啊,柳逸岚出事又不是我們害的,憑什麽将我們一直關在這裏?現在好了,外面圍了那麽多人等着看我們笑話,你讓我們以後還怎麽做人啊?”
“要是讓我家那位知道我來這裏,絕對要扒了我的皮。”有人苦惱的抱怨說。
這話也引起了有些人的共鳴,他們希望趕緊出去,但是又怕自己的身份暴露。
“季二少爺,犯人一定還在這群人之間,沒有查出來之前絕對不能放人。”
由于李繼彪被父親李維庸打成了重傷,如今還在家修養,所以今日帶人過來的是一個姓王的捕快,與李繼彪的霸道強勢不同,這位王捕快做事謹慎細心,容不得半點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