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嬰見流雲都吐血了,吓得趕忙勸道:“流雲算了吧,别打了。”
流雲倔強道:“不行,我還能打!再來!”
話說完,就見流雲大叫一聲,再次朝薛深迎面攻去。
可惜流雲空有力氣卻缺乏技巧,每一次就在她以爲自己抓住了薛深,可以将薛深摔倒的時候,薛深總能靈巧的避開,同時反向牽制住她的雙手!
但由于流雲力氣大,所以即便牽制住了她,薛深亦是很難将她打趴,流雲的下盤穩若泰山。
幾個回合下來,薛深衣着整齊,神色如常。反觀流雲卻累的渾身是汗,呼吸急促,撐着膝蓋半晌沒緩過來。
阿晚笑道:“行了,今天就到此爲止吧,蓮珞,你去把我梳妝台下面的那個小木盒拿過來。”
流雲懊惱的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向薛深的目光也與之前截然不同了,想起大小姐的那個提議,流雲心動不已,讨好笑道:“薛護衛,要不你就收了我呗?你放心,我這個人别的本事沒有,但絕對能吃苦。”
薛深盯着流雲好一會兒,也不知道在心裏想了些什麽,最後輕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流雲興奮地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頗爲江湖氣的抱拳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娘親,我也想學。”一直沒說話的小朔輕輕扯了扯阿晚的衣袖,渴望的說道,眼中盛滿了期待。
阿晚有些詫異,問道:“學武可是非常辛苦的,而且還會受傷,你不怕嗎?”
小朔搖頭,堅定道:“我不怕。”
“你學了之後就不許後悔,就算以後你求我,我也不會讓你放棄,就算你受傷了也一樣,這樣你也能接受嗎?”阿晚繼續問
她自然也希望小朔能成爲一個文武雙全的人,可是小朔一看就被蓮珞照顧的很好,想必也沒吃太多的苦,阿晚不希望他後面半途而廢。
小朔道:“娘親,我是真的想學。”
阿晚欣慰的摸了摸小朔的腦袋,詢問的看向薛深,“薛護衛,介意多教一個小崽子嗎?”
教一個是教,教兩個也是教,薛深看着小朔眼裏的決心,點頭應道:“可以,不過得加錢。”
阿晚忽的想起了在靖陽的時候,薛深也是這般,伸手跟她要買糕點的錢。
“師父,你怎麽能這樣,原來還收費啊。”流雲不滿說,她可沒錢啊。
小朔也有些擔憂的看向阿晚,他想學武功,但是不想讓娘親爲他花錢。
“是該加錢。”阿晚莞爾笑了起來。
當初她和薛深達成的協議是薛深必須保護她,可是如今又要讓他當習武的師父,兩份工作,拿兩份錢,自然是理所應當了。
“不過習武的師父每個月該給多少報酬呢?”阿晚問蓮珞。
蓮珞笑道:“外面的武館好像是每個月給三四兩吧,根據武館規模不同,自然報酬也是不一樣的。不過薛護衛是自家人,該便宜些才是。”
薛深不高興的看了眼蓮珞,覺得這新來的丫鬟可比黎嬰小氣多了。
好在阿晚并不小氣,打趣道:“那可不行,越是自己人,給的就要越多才是,再說了,薛深也老大不小了,是該存點娶媳婦的錢了。”
薛深聞言皺眉,看向阿晚的目光明顯不悅,甚至有些氣惱。
“這樣吧,每個月給薛深五兩銀子,然後你們三個,每個月也單獨從我這兒領三兩銀子做月錢,如何?”阿晚财大氣粗的說。
别說薛深了,就連黎嬰三人都驚在了原地,要知道謝府就算是大丫鬟,一個月的月錢也沒三兩。
可她們不僅能領到府裏的月錢,每個月竟然還能從大小姐這兒領三兩,這要是被其他人聽見了,還不得羨慕嫉妒恨。
“小姐,你說的是真的嗎?”黎嬰興奮的嘴巴都咧到了耳後根。
流雲也不失落了,雙眸放着光,三兩銀子夠她吃好久了。
蓮珞亦是詫異的看向阿晚,便是在京城裏,也很少有出手如此大方的主人家。
阿晚見大家都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好笑說:“自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們不成,你們放心,隻要你們好好做事,以後我虧待不了你們。”
三個丫鬟高興的歡呼起來,已經開始計劃着拿到錢之後該怎麽花了。
“喏,給你。”阿晚将盒子遞給薛深。
薛深打開一看,裏面是一個拇指粗的金花生,花生的四周是一圈環形的白玉,白玉下端還系了一個紅色的流蘇。
這是個吊墜。
阿晚低聲道:“這兩年你靜下心來好好習武,也多學些東西,兩年後你是要參軍還是如何我都随你。”
薛深低眸看着近在咫尺的阿晚,目光落在她忽閃忽閃的睫毛上,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我說話你聽到沒有?”阿晚說了半天,薛深連個反應都沒有,不滿的推了他一下。
薛深回過神來,慌忙别過目光,心不在焉的應了聲。
阿晚以爲他是累着了,想着對方身上還有傷,白天又折騰了一天,便将人打發回去休息了。
薛深離開之後,大家也都各忙各的去了。
阿晚回到房間裏,問黎嬰:“錢嬷嬷怎麽說。”
黎嬰道:“錢嬷嬷說她也不清楚,今天夫人突然就問起了小少爺的事情。”
“沒有其他的了?”阿晚狐疑問。
黎嬰回想說:“錢嬷嬷說沒有其他的了,不過奴婢覺得她似乎還隐藏了什麽事情沒說。”
阿晚心裏冷笑,道:“看來錢嬷嬷是覺得我不會拿她怎麽樣了,所以差事辦的也敷衍了。”
阿晚當即招呼流雲進來吩咐了兩句。
第二天,用過早飯沒多久,年年就來了。
小姑娘今日穿了身鵝黃色的碎花小裙,腰間還背着一個同色的小挎包,裏面塞的鼓鼓的,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麽。
廚房那邊傳來朗朗的讀書聲,聲音清脆悅耳。
年年有些好奇,便循着讀書聲找了過去,在廚房後面的空地上又看到了昨日見到的那個小男孩。
“你在幹什麽?”年年好奇問。
小朔聞聲回頭,見是年年,當即皺眉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