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眸色閃爍,行禮說:“父親,且看明日季家會怎麽做吧,女兒覺得季家二少爺雖然随性了些,但男人的擔當他還是有的。”
“父親,你在屋裏面嗎?”謝錦娴又喊。
季家沒有表态之前,他們謝家哪敢擅自做主,雖然他惱怒阿晚的沖動,但如今事情已經發生,就算他再怎麽責備阿晚也無濟于事了。
謝志鴻對家人心最軟,又見阿晚眼角通紅,着實可憐,心道這件事隻好先看看季家打算怎麽處理了。
“你先回去吧,這兩天不要出門。”謝志鴻叮囑道。
阿晚應下,才一打開門,就看到謝錦娴站在庭院中,目光勾勾的往這邊瞧。
見到阿晚,謝錦娴瞬間黑了臉,晦氣的轉向了另一邊,一副眼不見爲淨的樣子。
“回去吧。”阿晚跟蓮珞說。
謝錦娴看着阿晚離開的背影,就覺得鼻尖發疼,要不是剛才母親叮囑她不許鬧事,她定要當着父親的面好好告她一狀。
“娴兒,怎麽還不進來?”謝志鴻在屋裏喊。
謝錦娴應了一聲,歡快了跑了進去。
出了榮華院,蓮珞低聲道:“小姐,你進去的時候,奴婢聽到魏氏吩咐錢嬷嬷說,讓她明日帶小少爺去榮華院。”
“還有其他的嗎?”阿晚問。
蓮珞搖頭,“沒有了,許是她們忌憚着我,所以也沒說什麽。”
引香閣雖說也屬于榮華院,但因爲是獨立的小院,阮姨娘和魏氏的身份也不同,所以下人們都習慣将這兩個地方分開來稱呼。
魏氏因爲生謝錦娴的時候傷了身子,所以謝浩存出生之後并未養在她的身邊,而是一直跟着阮姨娘。
後來她的身子稍微好些了,謝浩存也都三四歲了,正是最調皮的時候,謝志鴻怕孩子頑劣難帶,所以爲了魏氏的身體考慮,也就一直讓他繼續呆在阮姨娘身邊。
前世魏氏是什麽時候打算将謝浩存抱養到自己身邊的,又是因爲什麽原因抱養的,阿晚就不清楚了。
因爲她知道的時候,阮姨娘已經死了。
難不成就是現在?
阿晚念着阮姨娘曾對她的那份好,終歸是不忍心她紅顔早逝,于是回了秋卉院之後便讓黎嬰去偷偷找一下錢嬷嬷,問問到底怎麽回事。
如果魏氏當真打算抱養謝浩存的話,也好讓阮姨娘有個心理準備。
如今院子裏都是自己人,說話做事就不再像以前那般謹慎小心了。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爲了讓我放棄越溪山莊,從而故意制造謠言,說山莊裏鬧鬼?”阿晚皺眉,看向薛深。
薛深看着流雲陸陸續續擺上桌的飯菜,饞的咽了咽口水。
“邊吃邊說吧。”阿晚将筷子遞給對方。
薛深也沒忸怩,接過筷子便快速扒了一大口米飯,道,“聽周圍的人說,前段時間有個瘋子突然跑進了山莊裏,後來人就再沒出來過。再後來山莊裏就傳出一到晚上就鬧鬼的傳言了。”
阿晚問:“那你去裏面看了嗎?情況怎麽樣?”
薛深咽下嘴裏的紅燒肉,還别說,流雲的手藝比外面酒樓的大廚還好。
“去了,裏面雖說家具都很破舊,地上到處也都是灰塵,但是依我看,不像是長期沒住人,倒像是有人在欲蓋彌彰。”
“我就知道。”阿晚冷笑。
“對了,我還打聽到一個事情。”
“什麽事?”
“一個月前,有個自稱五申的男人曾去過越溪山莊,而且他進去的時候手裏領着一個大箱子,出來的時候箱子卻不見了。”
五申?怎麽會有人取這種名字?
阿晚皺眉道:“看來我得找個時間去一趟那邊好好查查了。”
說話間,薛深已經吃掉了一碗飯,流雲見狀,連忙又給他添置了一大碗。
阿晚瞧着兩人,忽的笑道:“薛深,你看流雲多好啊,又會做飯力氣還大,要不,讓她拜你爲師吧?”
薛深和流雲都朝阿晚看了過來,均是不解。
阿晚跟流雲說:“你别看薛深年紀小,人家武功可不低,要不待會兒你倆去外面切磋切磋?”
阿晚覺得流雲年紀不大,主要是有一身的力氣,若是還能學個一招半式,以後出門帶着她,豈不是安全感倍增。
流雲有些不相信,便撸起袖子說:“成,咱們去外面比試。”
說比就比,薛深當即放下筷子,跟着流雲出了門。
獨樂樂不如衆樂樂,阿晚連忙招呼耳房裏看書的小朔和蓮珞出來觀戰。
蓮珞給阿晚端了個凳子放在屋檐下,又給小朔端了個小馬紮放在一旁。
“咱們先說好,雖然我是個女人,但是我可不需要你讓着,你得使出真本事才行。”流雲扭了扭手腕,揚聲道。
薛深點頭,往後退了幾步,并未因爲流雲不會武功就輕視她。
既然是比試,自然要有獎懲。
阿晚想了想便道:“你們兩個誰要是赢了,我就給誰一顆金花生,可值不少錢的哦。”
流雲舔了舔幹澀的唇瓣,拳頭握住的“嘎嘣”響,勢在必得的說:“我赢定了。”
話說完就見流雲猛地朝薛深沖了過去,她伸手想要跟下午一樣給薛深來個過肩摔,可沒想到手還未碰到薛深的衣服,薛深就瞬間換了位置,出現流雲身後。
“小心!”蓮珞着急喊。
阿晚提醒道:“觀戰不語真君子。”
蓮珞忙捂住嘴巴,同時朝院子外面看去,低聲道:“黎嬰回來了。”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就見黎嬰的身影出現在院子門口。
瞧見屋裏打的正酣的兩人,黎嬰吓得隻好貼着牆走。
“你這耳朵可真是神了。”阿晚驚歎道。
蓮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頭見黎嬰過來了,便走過去跟她解釋眼前的情況。
“那不用說了,絕對是薛深赢。”黎嬰毫不猶豫說道。
流雲聽着不服氣,瞥見薛深的拳頭打了過來。流雲心一狠,并未及時避開,而是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拳,就在大家不解之際,流雲趁機雙手抱住了薛深的胳膊,右腳在地上一滑,背過身将薛深扛了起來。
本以爲這一摔定能讓薛深倒地,沒想到薛深竟然在被甩起來的時候,雙腿适時扣住了邊上的樹幹,瞬間緩解了流雲的力道。
流雲拉不動,反而讓薛深借力翻轉将她踹翻在地。
流雲捂着巨疼的下巴,吐了一口血沫,“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