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回到秋卉院,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流雲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轉身道:”大小姐一定餓了,奴婢去給你弄些吃的。
“不用了,我們在外面吃過了。”阿晚阻止道。
“娘親。”小朔快步跑了出來,見阿晚沒有大礙,松了口氣。
阿晚拍了拍小朔的肩膀,讓大家一起進屋。
“蓮珞,你把帶回來的吃的都給大家分了吧。”阿晚接過黎嬰倒的水,提醒道。
看着滿桌各式各樣的吃食,流雲直咽口水,“大小姐,你也太好了,居然還會給奴婢們帶這麽多好吃的。”
“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蓮珞往流雲嘴裏塞了快栗子糕,無奈笑道。
“堵得住堵得住,黎嬰,這個太好吃了,你嘗嘗。”流雲指着桌上的栗子糕興奮說。
“是嗎,我嘗嘗。”黎嬰也拿了一塊,瞬間高興地連連點頭,“好吃,流雲你快研究一下是怎麽做的,我天天都想吃這個。”
“成。”流雲胸有成竹的保證說。
阿晚胳膊撐在桌上,手掌托着下巴,目光溫柔的看着三個丫鬟說說笑笑,心裏的浮躁也驅散了不少。
黎嬰吃着東西,随口問:“小姐,你們怎麽出去這麽久,是不是外面發生什麽事了?”
蓮珞沒好氣的斜了眼黎嬰,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無礙,反正她們很快就會知道了。”阿晚不在意說。
随後阿晚簡單的跟兩人解釋了一遍,完了提醒道:“這兩日你們就在院裏呆着,沒事不要出去,若是有人過來鬧事,流雲你也不必跟人客氣。”
流雲咽下嘴裏的東西,點頭認真說:“大小姐你放心,人若犯我,打死再說,奴婢懂。”
黎嬰擺手,“小姐也就那麽一說,你可别真把人打死了。”
流雲嬉笑道:“我知道,我又不傻,打死了人可是要坐牢的。”
黎嬰松了口氣,想了想又說:“小姐,老爺那邊怎麽辦?還有老太太那裏?”
這時,外面剛好有人喊,“大小姐,您在屋裏嗎?”
是個男人的聲音。
蓮珞道:“像是門房的聲音。”說着走了出去。
阿晚起身,理了理衣服,“看來是父親回來了,黎嬰,你給我找套幹淨的衣服出來。”
謝志鴻一回府,就徑直去了書房,就連魏氏喊他,他也像是沒聽見一樣,臉上的表情更是陰沉的讓人害怕。
“這是怎麽了?誰惹他了?”魏氏站在院子裏,看着緊閉的書房門皺眉說。
碧玉小聲道:“老爺今日是帶着壽伯去巡店的,不如奴婢去問問。”
魏氏點頭,“你去問問看,對了,讓娴兒待會兒也過來。”
老爺正在氣頭上,也就娴兒能讓他消消氣了,而且也能讓老爺好好看看究竟誰才是他的女兒。
碧玉神色有些遲疑,欲言又止。
“又怎麽了?”魏氏意識到不對勁。
碧玉這才說了實話,“三小姐又和大小姐鬧矛盾了。”
魏氏瞬間黑了臉,怒其不争,“這個蠢貨,我不是讓她這段時間安分一點嗎?”
因爲老爺突然說要将許氏的嫁妝都交謝晚昭,害的她這些日子都在處理那一堆爛事,可娴兒倒好,幫不上她的忙也就罷了,竟然還給她惹禍。
碧玉亦是輕歎,“奴婢聽說是翠屏翠濃那兩個丫鬟跟秋卉院新來的丫鬟起了沖突,所以就......”
魏氏冷笑,“她以爲謝晚昭不在府裏就可以拿她的丫鬟出氣?愚蠢,能被謝晚昭買回來的丫鬟豈是軟柿子。這次怕又是吃了虧吧。”
否則碧玉不會直到現在才告訴她。
“秋卉院新來的那丫鬟力大如牛,不僅打傷了兩個家丁,還讓三小姐擦破了鼻子。”
“好大的膽子,一個新來的丫鬟,竟然連主子都敢打!”魏氏陰沉着臉,目光落在緊閉的書房門上,忽的問道:“宣兒現在怎麽樣?”
碧玉道:“三少爺這兩天的身體倒是好了許多,不過還是喜歡說胡話,奴婢怕有些蠢人聽了會當真,所以就一直讓重宛看着他,沒讓三少爺出門。”
魏氏沉默半晌,似乎在想些什麽,随後揮手道:“行了,你去吧。”
等碧玉離開之後,魏氏轉身進了屋子,既然老爺不願意開門,她在外面等着也毫無意義。
見魏氏神色陰沉,丫鬟們都不敢上前,唯有錢嬷嬷端着一盅冰糖燕窩走了過去。
“夫人,這是廚房中午才炖的,您嘗嘗。”錢嬷嬷谄笑着将小盅放在桌上。
魏氏擡眼看向對方,“下午娴兒的事情你可知道?”
錢嬷嬷臉上的笑意一滞,結結巴巴說:“這...老奴的确知道,但是三小姐不許老奴多嘴。”
“究竟是三小姐不讓你多嘴,還是你别有居心,啊?”魏氏皮笑肉不笑,質問道。
“老奴知錯了,不該隐瞞夫人,求夫人責罰。”錢嬷嬷吓得趕緊跪下。
魏氏冷哼一聲,“我不管你現在心裏什麽想法,最好别被我發現,否則下場你知道的。”
錢嬷嬷吓得額頭除了一層細汗。
“起來吧。”魏氏道。
錢嬷嬷戰戰兢兢起來,咽了咽口水,試探說:“夫人,老奴還真有一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既然都提出來了,還有什麽該不該說的,少賣關子了。”魏氏不耐煩道。
錢嬷嬷尴尬的笑了笑,湊過去一些,神秘兮兮的低聲道:“是這樣的,老奴今早肚子不舒服,所以起的比往常都早,奴婢經過引香閣的時候,看到有個男人從裏面偷偷摸摸出來了。”
魏氏眉頭緊鎖,“你确定是個男人?”
錢嬷嬷言辭鑿鑿,“老奴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男人女人還是分的清楚的,而且那男人出來的時候急急忙忙,身上的衣服都沒穿好,胸口白花花的露了一大片...夫人,你說莫不是阮姨娘她......”
魏氏眼裏閃過一抹算計,沉吟半晌問:“最近小少爺在做什麽?”
錢嬷嬷一時沒反應過來魏氏話裏的意思,直言道:“跟往常一樣,白天都去私塾讀書,傍晚才回來。聽說小少爺前些日還得了先生的誇獎,先生說他字寫的好,以後可以做個大書法家呢。
啧啧,夫人您是沒瞧見阮姨娘當時那嘚瑟的樣子,恨不得拉條橫幅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生了個了不起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