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主子,她是奴才,我說她打了我就是打了我,怎麽?大姐覺得我當主子的還會污蔑一個丫鬟不成?”謝錦娴胡攪蠻纏的說,眼中是不可一世的嚣張。
阿晚冷笑,“照你這麽說,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的人打了我,我現在就要将她教訓一頓呢?”
說話間,阿晚突然走到扣住黎嬰的那個嬷嬷身邊,目光尖銳的冷聲問:“現在我說嬷嬷你打了我,我是不是也能讓人把嬷嬷你打一頓?”
嬷嬷神色一慌,害怕的往後退了退,生怕會被阿晚賴上,“大小姐你可别血口噴人啊,這兒這麽多人看着呢,老奴可沒動你。”
“我說你動了你就是動了,我當主子的,還能冤枉了你不成?”阿晚忽的上前厲聲說道,做勢就要去拉嬷嬷的手往自己臉上招呼。
嬷嬷吓了一跳,連忙推開黎嬰往後躲去,生怕會碰到阿晚。
阿晚不屑輕笑,上前扶起黎嬰,“沒事吧?”
黎嬰搖頭,“還好大小姐來得及時。”
再晚一會兒,她和流雲就要挨打了。
謝錦娴怨怒的目光狠狠的瞪了眼那嬷嬷,“沒用的東西。”
嬷嬷吓得低下了頭,實在是因爲剛才謝晚昭那步步緊逼的樣子太吓人了,她甚至覺得如果自己不松手的話,謝晚昭會直接朝她撞過去。
流雲見黎嬰被救了,眼珠子滴溜一轉,突然掙紮起來朝旁邊的家丁猛地撞去,這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還在阿晚和嬷嬷身上,流雲這一撞瞬間就掙脫開了。
“讓你嘗嘗姑奶奶的厲害!”流雲話音方落,迅速扣住其中一個家丁的手肘,然後背過身右腳抵地伸直,一個過肩摔直接将比她高一個頭的成年男人摔翻在地。
另一個看得目瞪口呆,都沒敢上前。
流雲拍手得意的笑道:“剛才要不是因爲黎嬰不讓我輕易動手,不然憑你們這兩個弱雞怎麽可能抓的住我。”
黎嬰低聲解釋說:“奴婢怕流雲下手沒個輕重,反倒把事情鬧大了,所以就沒敢讓她動手。”
阿晚回頭看向謝錦娴那吃癟的樣子,心裏冷笑一聲,故意朗聲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打死了再說。”
流雲聞言,瞬間雙眼放光,看向阿晚的目光充滿了崇拜。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打死我!”謝錦娴氣的跳腳,胳膊一抖,黑紅色的皮鞭呼嘯而至。
“小心!”蓮珞急忙提醒。
流雲反應極快,瞬間轉身一把抓住鞭子,同時故意用力往前一扯。
謝錦娴哪知道流雲的力氣會那麽大,加上她本身也就是個張揚跋扈的小姑娘,手頭功夫全是花把勢,下盤不穩被狠狠拽翻在地。
“三小姐!”琴蓉等人驚呼,紛紛跑了過去。
流雲将鞭子扔到一旁,有些心虛的走到阿晚身邊,“大小姐,我是不是下手重了?”
阿晚嘴角擒着笑意,“怎麽會,誰突然被人抽一鞭子,都會下意識反抗的。”
流雲點頭,覺得大小姐說的非常對。
謝錦娴憤怒的推開琴蓉幾人,因爲鼻子磕到了地上,所以上面被刮出了一條血痕,當即氣急敗壞的大罵:“你這個賤婢,我要殺了你!把她給我抓起來!”
謝錦娴受了傷,有可能會破相,這一院子的丫鬟婆子都要受罰,若說先前她們還有些事不關己,這會兒已經徹底的将秋卉院的人視爲敵人了。
蓮珞忙勸說阿晚,“大小姐,我們趕緊走吧。”
流雲還在和那兩個家丁周旋,黎嬰聽了謝錦娴的話立刻貼緊了阿晚,将人往外推,顯然她和蓮珞是一樣的想法。
“不急!”阿晚平靜道,看向流雲那邊。
“攔住她們!”謝錦娴着急大喊,又跑去将鞭子撿了回去。
流雲看着最先跑上來的兩個家丁笑道:“大哥,你們這麽賣力幹什麽,意思意思就行了呗,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沒必要那麽認真吧。”
兩人可是見識過流雲的一身蠻力,自然也不願硬碰硬,他們不是春景院的人,沒必要爲了三小姐去得罪大小姐。
說白了人家是兩姐妹的争鬥,他們當下人的何必去蹚這渾水。
“這樣,你給你們倆一人一拳,你們就直接倒地不起怎麽樣?”流雲低聲出了個主意。
兩個家丁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在流雲的拳頭下來之後,接連哀嚎一聲,滾到了旁邊的花壇裏。
“廢物!你們這群廢物!我要讓母親将你們全部趕出去!”謝錦娴氣的跳腳大罵。
沒了那兩個家丁,其她的人更不是流雲的對手,流雲拽着對方的胳膊用力一甩,那些丫鬟嬷嬷瞬間就被掀翻,躺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叫喚個不停。
“流雲這也太厲害了吧。”黎嬰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努力咽了咽口水,她覺得她以後都能在府裏橫着走了。
蓮珞卻是擔憂說:“大小姐,這會不會太過了,萬一老爺追究起來......”
阿晚渾不在意的說:“今天他要追究的事情可不少,多一件不多。”
跟她和季昭授的流言比起來,眼前這事根本不值一提,不過魏氏那邊怕是又要有動作了。
阿晚看着謝錦娴鼻尖的劃痕,嘴角勾起笑意,“三妹妹一定還有事情要忙,姐姐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謝錦娴氣的口不擇言,“謝晚昭,你别高興的太早!你以爲父親會爲什麽會對你一忍再忍,不是因爲你是謝家長女,而是因爲你還有利用價值!你以爲父親真的愛你嗎?别做夢了,在他眼裏,你什麽都不是!他隻有我一個女兒,隻有我一個!”
阿晚眼裏的光芒沉了沉,随即甩袖轉身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小姐......”黎嬰擔憂的喊了聲。
阿晚不屑道:“她能叫嚣的也就這些了。”
畢竟一個人越是缺什麽,就越喜歡表現什麽。
可對于阿晚來說,父愛是錦上添花,父親若是愛她,她必定會回報雙倍的愛;父親若是不愛她,她也隻當對方是陌生人。
有或者沒有,她都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