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鸢星亦是贊賞道:“這個主意倒是不錯,不過這可不是一筆小錢。”
“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随時來找我。”胥元白承諾道,随即又補充一句,“至于錢上的事情你就不用找我了,哈哈哈。”
阿晚見大家對自己的想法都十分贊同,暗暗松了口氣,莞爾道:“那就請胥院長和夫人賜墨寶吧。”
胥元白爽快的一揮手,吩咐小厮去後面拿筆墨紙硯過來。
提筆之際,胥元白問:“謝大小姐可想好了書院叫什麽?”
阿晚搖頭,“暫時還未想好。”
胥元白與胥夫人對視一眼,便道:“既然這樣,我先給你寫個楹聯吧,等你想好了名字,我給你再寫書院匾額。”
阿晚感激不已,同時感覺肩上擔子又重了許多,如今她跟衆人誇下了海口,往後這書院是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了。
随後胥夫人爲胥元白研磨,上聯寫:“雖富貴不易其心,雖貧賤不移其行。”
胥夫人略一思索,便接了下聯,“以通經學古爲高,以救時行道爲賢。”
“諸位瞧瞧,如何?”胥元白招呼衆人過來。
衆人都點評了幾句,皆是稱贊之話。
等楹聯墨迹幹了之後,胥夫人便讓丫鬟拿去後面去打包好交給阿晚。
“阿晚定當不辜負院長和夫人的期望。”阿晚行禮拜謝道。
才初次見面,胥院長和夫人就願意如此信任她,這是阿晚的幸運。
胥夫人瞧着阿晚瘦弱的身子,暗暗歎息一聲,這姑娘自己還在泥沼裏掙紮,卻已經想着如何去救别人,也是難得。
“有心就好,事在人爲。”
随後胥夫人又問起季昭授想要什麽,季昭授總算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依舊是站沒站相,半靠着椅子懶散笑道:“我就不必了,我就圖一個樂。”
胥夫人也知道他的性子,想了想便說:“這樣吧,你的就先存着,什麽時候想要了再說。”
季昭授不在意的随口應下。
最後是薛深,薛深亦是無所求,于是就将目光轉向阿晚,“你說。”
阿晚無奈的笑道:“那是你的獎勵,讓我說什麽?要不...你的也先存着?”
“可以。”薛深不假思索道。
胥夫人掩口笑了,“行,你們都無欲無求,那就都先存着。”
柳鸢星掃了眼項洲和包子桐,壞笑說:“夫人,既然該賞都已經賞了,那麽該罰的是不是......嗯?”
一提及這情,包子桐臉色頓時就變了,谄笑道:“那個,我身體不舒服,我先撤了,你們慢慢玩。”
“诶,想跑啊?”柳逸岚眼疾手快的跑過去一把摟住包子桐,硬是将人給拉了回來。
項洲不屑道:“敢賭不敢輸,懦夫。”
“你罵誰誰懦夫呢?你敢去你去啊,趕緊去,我看着你跳!”包子桐指着項洲,嚷嚷道。
沒想到項洲當即挽起褲腿,脫了外衣,走出船艙之後,“噗通”一聲,竟當真跳進了湖裏。
“我去!”包子桐沒忍住爆了粗口。
衆人急忙都跟了出去,隻見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哪裏還有項洲的身影啊。
四周也沒有船坊,連個詢問的人都沒有。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到項洲出來,大家有些着急了,莫不是淹死了?
“你們有誰會遊泳的?”謝子衍着急問。
衆人齊刷刷的将目光轉向了靠在木闆牆上的季昭授。
季昭授不耐煩的“啧”了一聲,顯然不太願意。
阿晚咬了咬牙,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我去吧,我會遊泳。”
在上柳村的時候,阿晚有一次去河裏洗衣服掉進了水裏,本以爲自己就那樣淹死了,但是沒想到情急之下竟然學會了遊泳,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去什麽去,死不了。”季昭授輕笑一聲,随手抄起放在旁邊的竹竿,沿着畫舫四周一頓猛戳。
“嘩啦~”巨大的水花猛地掀起,項洲立刻就冒出了頭來,大罵,“誰這麽缺德啊?”
季昭授扔了竹竿,抱着胳膊,似笑非笑,道:“喏,我就說死不了。”
衆人松了口氣,又開始埋怨項洲的惡作劇。
項洲瞅準了包子桐的位置,然後舀了捧水用力的潑向了對方,包子桐氣的大罵,衣服濕了一半。
“慫貨,有本事下來啊!”項洲挑釁的勾着食指。
包子桐氣的跳腳,撿起季昭授扔掉的竹竿朝項洲戳去,一邊戳一邊罵,“卑鄙小人,我饒不了你。”
“行啊,你來啊,有本事你下水啊。”
衆人看着兩人的打鬧都跟着笑了起來。
遠處落日西斜,暈黃的陽光下,海鳥從空中一躍而下,銜起一條白魚消失在天際。荷香陣陣,不知從哪裏傳來漁人的歌聲,夾雜在衆人的歡聲笑語中漸漸飄散。
最終項洲也沒抓到魚,還是柳鸢星讓小厮去跟附近的居民買了一些回來給大家分掉。
“這個,我就不用了吧。”阿晚看着籃子裏兩條活蹦亂跳的白鲢,實在是不知道怎麽拿,他們還有好長一段下山的路要走呢。
柳鸢星道:“又沒讓你拿。”
話說完直接塞給了薛深。
薛深皺眉,到底沒有給扔掉。
柳鸢星與胥夫人還有事情要談,所以與柳逸岚明日才會下山。
謝子衍和項洲本就是借着這兩天休沐的時間來胥元白的書樓看書,所以今日也不走。
最後就剩阿晚,葉居上,季昭授以及包子桐幾人結伴一起下山。
“今日多謝夫人的招待。”阿晚與胥夫人告别。
胥夫人笑着拍了拍阿晚的肩膀,感慨說:“以後有什麽我能幫忙的,你盡管來找我。凡事不要太逞強,有時候也要學會相信身邊的人。”
身邊的人嗎?
阿晚想起了黎嬰和薛深,也許她是該與他們交心相處了。
阿晚受教,感激道:“多謝夫人教誨,晚昭定會銘記于心。”
胥夫人很欣慰,點頭,“去吧,他們都在等你呢。”
他們?
阿晚回頭,就看到葉居上和季昭授幾人都站在門口。
由于宿雨手裏拿着魚,所以靈奴拉着葉居上故意離她遠遠的,宿雨看着神色冷淡的葉居上,一臉委屈。
季昭授不知道從哪裏抓了一把豆子,正一邊扔一邊吃,神色間滿是閑适。似乎是感覺到了阿晚的目光,季昭授朝她看了過來,兩人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