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阿晚感覺一陣酥麻順着後脊直接竄到了頭頂,怎麽又問這種問題?
“季公子和包公子當初既然能在那麽多的山賊手中救下我父親,說明他倆的武功都一定很好,所以赢比賽的話,怕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吧。”阿晚半是認真,半是恭維的說道。
柳鸢星:“季昭授嘛,倒是有可能,至于包子桐,算了吧,他也就嘴上功夫厲害。”
阿晚笑了笑,不好置評。
說話的這會兒功夫,項洲的三次機會都已經用完了,毫無疑問,一頓操作下來,連靶子都沒碰到過。
項洲倒也不生氣,隻朝包子桐冷笑一聲便走了回來。
謝子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幾句。
第二位是柳逸岚,他一邊走一邊還不忘跟衆人打招呼,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
柳鸢星撫額,不忍直視,“這個蠢貨。”
阿晚莞爾,羨慕說:“柳小姐和柳少爺的關系可真好。”
柳鸢星挑眉,“哪裏好了?你沒看到方才我們還吵架了嗎?”
“正因爲你們感情好,所以你們才能不用顧忌的随意争吵啊。”
在謝家,阿晚是斷不可能罵謝子衍是蠢貨的。
柳鸢星聞言,想了想還的确是那麽回事,回頭看阿晚,“你年紀應該跟我差不多吧,幾月幾日生的?”
阿晚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說:“好像是...臘月初四,還是初五,也可能是初六,我記不清了。”
這些話從阿晚口中說出來漫不經心,卻叫聽的人心裏不是滋味。
柳鸢星掃過阿晚細瘦的手指,以及她手背上殘留的傷痕,心中唏噓,這謝家小姐是吃了多少苦啊,聽說她母親已經不在了,家裏由繼母把持,怕是回了謝家,這日子也不好過。
柳鸢星心情複雜,笑問:“下月初八便是我的笄禮了,謝大小姐要不要來參加?”
阿晚有些詫異,但随即便明白了柳鸢星的用心,不禁有些感動,“好,初八我一定過去。”
旁邊一直豎着耳朵的白芷聽到這兒,高興地翹起了嘴角,老太太果然沒有看錯人。
“柳逸岚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趕緊下來,别丢人了。”包子桐毫不留情的哈哈朝笑道。
竟是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一直顧着聊天的阿晚和柳鸢星這才注意到柳逸岚已經隻剩下最後一次機會了,前兩次不是水杯倒了,就是沒射中。
“包子桐你可給我閉嘴吧。”柳逸岚惱怒道,恨不得将箭頭對準包子桐那張烏鴉嘴。
就在柳逸岚好不容易穩定心神,瞄準靶心,“嗖”的一聲将箭射出去的時候,忽然一陣風襲來,“啪”的一聲,他手肘上的水杯應聲落地。
失敗了。
“不是吧。”柳逸岚沮喪道。
但随即就聽阿元激動的喊:“大少爺,你射中了。”
衆人一看,還真是,正中紅心。
柳逸岚立刻又活了過來,走路都帶着風,指着靶子沖包子桐炫耀,“看見沒,這才叫實力,要不是那陣妖風把我杯子吹倒了,我就赢定了。”
包子桐無情嗤笑,“得了吧你,要不是因爲那陣風,你的箭早就射偏了好吧。”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胥元白忙宣布下一位可以準備上場了。
靈奴扭了扭脖子,将背上的刀拿下來遞給宿雨,回頭沖葉居上道:“小姐你看着吧,俺絕對給你長臉。”
葉居上淡淡道:“盡力就好。”
“其實葉姐姐的箭法比靈奴的還要好。”柳鸢星跟阿晚透露說。
這一點阿晚是相信的,前世葉居上的箭法百步穿楊,于城牆之上直取敵人首級,隻可惜最後沒有死在敵人手裏,反而死在了自己人手裏。
想到前世害了葉居上的那人,阿晚便試探問:“柳小姐可認識一個叫喬玥的女子?”
“喬玥?”柳鸢星想了想搖頭,“平州姓喬的并不多,我知道的也隻有府衙的通判姓喬,不過他家隻有一女,名喚喬苒。”
“怎麽,是你熟人?”柳鸢星問,“若是着急的話,我可以找人幫你查查。”
喬玥就是前世害了葉居上的人,但是這話阿晚卻不好說,而且她也不确定對方是不是平州的人。
阿晚搖了搖頭,“不用,那人跟我也沒什麽關系。”
剛巧靈奴第一支箭已經射出去了,正中靶心,可是手肘上的杯子卻倒了,衆人一陣惋惜。
靈奴惱怒的跺腳,轉身又拿了一支箭,這一次不僅将水給潑了,甚至都沒能射中靶心。
“一個女人瞎湊什麽熱鬧,不行就下來,别耽誤時間。”人群中,有人譏諷道。
阿晚皺眉,不悅的尋聲望去,發現說這話的是項洲。
胥久久爲靈奴抱不平,“你一個連弓箭都不會用的人有什麽資格說靈奴,人家好歹還射中過靶心呢。”
“久久。”胥夫人不贊同的看向她,示意她不要多言。
胥久久冷哼一聲,朝項洲翻了個白眼,小心眼的臭男人。
這些話遠遠站着的阿晚都能聽見,更别說耳聰目明的靈奴了。
靈奴心裏頓時就騰了一股氣,咬牙發誓最後一次一定要射中。
可是靈奴太急躁了,第三次竟然都沒瞄準好就松了手,結果可想而知。
項洲冷笑,“看,我就說吧。”
胥久久氣的跺腳,可是靈奴的三次機會都用完了。
“女子天生體弱,确實不适合舞刀弄槍。”謝子衍一本正經的說道,與項洲明面上的諷刺不同,謝子衍這話卻是打心底的一種真實想法,是一種長久的,根深固蒂的偏見。
在場的女子并不少,甚至還有葉居上,柳鸢星以及胥夫人這等身份才華皆不輸于男兒的存在,聽了這話,大家心裏都有些不舒服。
靈奴覺得自己給大家丢了臉,氣的眼眶通紅,當即又拿了一支箭,沖旁邊的丫鬟喊道:“把杯子給俺放好。”
丫鬟遲疑,“可是你三次機會已經用完了。”
“剛才是俺太着急了,俺要重來一次,這一次,俺一定能行!”靈奴着急說,迫不及待的想要證明自己并不比其他人差。
謝子衍不贊同,道:“姑娘,既然規矩是早就定好的,你就該遵守規矩,否者這個比試就沒有意義了。”
“俺能行,俺從小就在山裏打獵,俺的箭法好着呢,剛才是俺失誤了。”靈奴着急的辯解說。
項洲繼續嘲諷,“這位姑娘,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不管你箭法好不好,現在的問題是你已經沒有機會了。快回來吧,别耽誤大家時間了。”
靈奴咬着唇,氣的臉色漲的通紅。
就在這時,葉居上神色冷淡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