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自從柳鸢書成爲了皇貴妃之後,柳家人的身份就等同時皇親國戚了。
而作爲柳家小妹的柳鸢星原本就是平州出了名的才女,如今更是成爲了整個平州夫人小姐們眼中的香饽饽,誰都想跟她交好,可偏偏誰都入不了她的眼。
但是現在謝晚昭不僅收到了柳鸢星的請帖,而且這帖子還是柳逸岚送到她手裏的。
這一切都讓謝錦娴嫉妒的發狂,看着謝晚昭還在微笑的那張臉,她恨不得拿個刀子給她劃得稀巴爛。
一個從鄉下來的野丫頭,她憑什麽得到柳鸢星的邀請,憑什麽得到柳逸岚的特殊對待。
這一切明明都是她的才對,她才是謝家唯一嫡女,她理所當然的應該享受最好的一切!
而謝晚昭,她隻是一個沒人要的賤種!
“大姐,既然柳小姐都這麽誠心誠意的邀請了,你就去吧。”謝錦娴忽然笑着勸說道。
阿晚本來就沒打算拒絕,她前世太怯懦了,幾乎沒怎麽出過謝府,更沒有知己好友,出了事連個求助的人都沒有,這一世阿晚自然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而且等她拿到了母親的嫁妝之後,勢必要用那些錢去做些小生意,在此之前多認識一些人總歸是好的。
不過,謝錦娴這突然轉變的态度倒是讓她有些懷疑。
“三妹妹希望我去?”阿晚笑問道,眼中滿是探究。
謝錦娴暗暗咬牙,鬼才希望她去,她恨不得她去死!
可面上卻不得不笑臉相迎,“當然啊,大姐你是剛從鄉下回來怕是還沒聽過柳小姐的名諱,她可是咱們平州有名的才女,不知道多少人想跟她結交呢。”
“是嗎?那是我孤陋寡聞了。”阿晚有些不好意思的沖柳逸岚笑了笑,“麻煩柳公子回去告訴柳小姐,後天晚昭一定赴約。”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柳逸岚瞥了眼阿晚身邊的薛深,欲言又止。
阿晚不由笑了起來,她倒是真的好奇薛深身上究竟有什麽東西是讓柳逸岚如此惦記的,甚至不惜将自家妹妹都拖了進來。
柳逸岚對薛深異常的在意,怕是除了薛深自己,其他人都感覺到了。
見柳逸岚一直看薛深,謝志鴻思忖了一下,便道:“晚昭才回平州,到時候薛深你跟着大小姐一起去吧。”
柳逸岚聞言,神色頓喜,“謝伯父說得對。”
阿晚挑眉,詢問的看向薛深,你可願意一起去?
薛深沖阿晚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願意。
哎喲哎喲,誰來管管這你侬我侬的主仆倆?
一直沒有說話的包子桐看的是兩眼冒紅心,滿心歡喜,恨不得立刻去買了喜帕紅燭過來,然後親自送這兩人去拜堂成親。
不過這柳大小姐幾個意思,不是鍾情昭授嗎?怎麽這會兒跟她的護衛又打情罵俏上了?
幸虧阿晚不能讀人心,不然聽了這話一定會抄起闆凳讓包子桐好好清清腦子,不要整天想着拉郎配。
于是乎,阿晚和柳鸢星的遊湖之約就這樣定下了。
中午柳逸岚和包子桐還是沒有留下來吃飯,因爲包家的小厮急匆匆找了過來,說是家裏出了事,讓包子桐趕緊回去。
柳逸岚今日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不願多留,于是兩人一起告辭了。
沒能把人留下來吃飯,這讓謝志鴻惋惜不已,但一想到阿晚後天就要跟柳鸢星一同遊湖,頓時又覺得吃不吃飯也無所謂了。
謝錦娴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随即走到阿晚身邊,強忍着心裏的排斥親昵道:“大姐,我還沒去過汀風湖呢,後天你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果然如此。
阿晚就說依謝錦娴的性子,怎麽可能突然對自己态度那麽好,原來在這裏等着呢。
“我倒是想啊,可是這帖子上沒有妹妹的名字,這......”
阿晚爲難的皺眉,又看向謝志鴻詢問道:“父親,這柳家究竟是什麽人家,若是個好相處的,我帶妹妹去倒也無妨,就怕遇上規矩大的,說我們謝家不知禮數,那......”
越是大戶人家,越講究禮節,便是請客吃飯要準備的桌椅都是數着人頭剛剛好的,多一個也不成。
而且既然請帖上就隻寫了阿晚一個人的名字,方才柳逸岚也沒有提出讓謝錦娴一起去,這就說明對方無意請謝家的其他人。
如果不請自去了,怕是會惹得柳家不悅,好不容易攀上了這層關系,怎麽也不能讓它就這樣毀了。
謝志鴻說到底就是個商人,什麽事情他都要權衡利弊,然後做出最好的選擇。
“娴兒,既然這次人家沒請你,你就别去了,等下一次你再去也不遲。”謝志鴻安慰道。
“我不要!我就要這次去!”謝錦娴不滿的喊道,眼中滿是不甘心。
謝志鴻無奈,對于這個寶貝女兒,他向來是能順就順着,可是這次事關重大,他不能再由着她胡鬧了。
“娴兒聽話,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你先回去吧。”謝志鴻不容置疑,直接下了決定。
可謝錦娴就跟沒聽見一樣,依舊固執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向謝志鴻的目光中充斥着怨氣。
謝志鴻不忍心朝謝錦娴發火,于是就遷怒她身後的丫鬟,叱道:“你們兩個愣着幹什麽,還不趕緊帶你家小姐回去。”
琴蓉和另一個丫鬟吓得慌忙低下了頭,哪裏敢上前啊。
阿晚在心裏冷笑,謝錦娴從小就喜歡跟别人搶東西,長大了更是變本加厲。但凡她看上的,不管是不是她真心喜歡,她都要搶走,仿佛毀壞别人的心愛之物就能讓她獲得極大的快樂一樣。
隻可惜今天父親是不會順着她了,畢竟一個謝錦娴哪有整個謝家的前途重要。
“你偏心!”謝錦娴突然厲聲喊道,表情霎時變得兇狠起來,“自從謝晚昭來了之後,你就一直向着她,她有什麽好,又醜又髒,還是個賤種——”
“住口!”謝志鴻忍無可忍,素來慈愛的臉上霎時布滿了冰霜,厲聲訓斥道:“謝錦娴,你母親就是這麽教你規矩的嗎?堂堂的謝家三小姐竟然說出如此肮髒的話,晚昭她是你姐姐,不是你仇人!”
“她是!她就是我仇人!”謝錦娴惡狠狠的說道,目光妒恨的看向阿晚。
對上謝錦娴那雙怨毒的眼睛,阿晚忽的感覺後脊發涼,一股不好預感襲來。
突然,謝錦娴右手用力一抖,原本盤在她手裏的鞭子赫然朝阿晚襲了過來,那鞭子猶如周身漆黑的毒蛇,來的猝不及防。
“住手!”謝志鴻焦急大喊。
可是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謝錦娴哪還聽得見,況且鞭子已經出手了,又怎麽可能收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