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回平州的時間是中午,所以并沒有撞見柳逸岚當街縱馬,隻事後聽人提及,當時她心裏還想着幸虧自己回府的早,不然就要被殃及了。
阿晚他們的馬車因爲先進來,加上楊師傅技術不錯,所以巧妙的避開了,可是前面的那些人卻沒這麽幸運,很多人還挑着擔子,牽着孩子,道路兩旁的小販也沒來得及收拾東西,所以避無可避,隻能人擠人往前跑。
眼見就要發生踩踏事故,阿晚就見薛深一腳蹬在自己的馬背上,借着助力,猶如展翅而起的獵鷹朝着柳逸岚的馬兒躍了過去,緊接着他抽出背上的長劍,劍柄往前一推,将柳逸岚掀翻下馬,同時自己利索的跨坐在了馬背上。
當阿晚看到薛深竟然以一己之力降住了烈馬之後,情不自禁的驚呼了起來,要知道這時候的薛深才十七歲,還是個少年郎啊。
兩邊的衆人也陸續歡呼了起來,掌聲更是此起彼伏。
“少年出英雄啊。”
“不知道是誰家的公子,真是了不起啊。”
“真是多虧了這位少年,不然今天柳家公子可就要鬧出人命了啊。”
“是啊是啊。”
衆人議論紛紛,投向薛深的目光充滿了敬佩和感激。
薛深一如既往的闆着臉,恐怕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他此刻内心的震撼,他想起了那日阿晚跟他說的話。
“五天後,柳家大公子柳逸岚會因爲當街縱馬行兇而被捕入獄,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時間對上了,人物對上了,事件雖然有出入,但那也是因爲他的插手,所以這一切究竟怎麽回事?
難道她真的能未蔔先知?
“老兄,謝謝!謝謝!今日多虧了你,不然我回去之後老爺子非得扒了我的狗皮不可。”
柳逸岚捂着腰,一瘸一拐的走到薛深面前,待他看清楚薛深的長相之後,瞬間就愣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眼中滿是驚豔。
薛深煩躁的把缰繩扔給柳逸岚,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阿晚見薛深在衆人的恭維下往這邊走來,忽的福如心至,跟黎嬰低語了幾聲。
黎嬰點頭,連忙起身下了馬車。
錢嬷嬷瞧着不對勁,狐疑問:“小姐這是要幹什麽?”
阿晚但笑不語,心裏卻跟白撿了銀子一樣竊喜。
有人見薛深走到馬車邊,便跟旁邊的嘀咕,“你們瞧,那位少年朝那輛馬車去了,你們知道那是誰家的馬車啊?”
“不知道啊,也沒字也沒圖的,不過既然能教出那樣的優秀的少年,主人家一定也是個仁義的。”
黎嬰聽着美滋滋的,就跟那話是在誇她一樣,不過她也沒忘記正事,輕咳一聲,故意道:“薛護衛,你沒事吧?大小姐說你要是傷了哪裏就先去醫館看看,不用着急回謝府。”
聽了這話,有人立刻就猜出了馬車主人的身份,議論紛紛。
“原來是謝府啊,難怪,我早就聽說謝老爺是個大善人啊。不過謝家大小姐不是早就跟着生母離開了謝家嘛?怎麽又回來了?”
“這你就不懂了,大戶人家規矩多,許是有什麽忌諱不能養在本家呗。反正依我看啊,這謝家大小姐定是個人美心善的,你聽聽,還讓人去醫館治療呢。”
“就是,要不是她讓那少年出手,還不知道要出什麽事情呢!剛才我就看到有個孩子吓得站在路中間尿褲子,就差那麽一點馬蹄就踩上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