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趙将軍之子
書院裏。
白晴找了族裏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輩,商量了半個時辰,終于将族人的住房都分配好了。
有了“家”之後,所有人都忙活了起來。
臨近中午的時候,柳逸岚終于來了。
一起來的還有季昭授。
盡管知道季昭授不會怎麽樣,可是當阿晚看到對方出現在門口的那一瞬,心裏高懸的那顆石頭終于落了地,無盡的歡喜和慶幸都湧上了心頭。
季昭授感覺到阿晚的目光,眉眼頓時變得溫柔起來,就連照在他身上的陽光好似都比旁人的要更加耀眼。
“季公子。”白氏族人齊聲喊道,都朝着季昭授走了過去。
包子桐上前,二話不說,直接朝着季昭授的胸口捶了一拳,“你小子老實交代,怎麽又進去了?”
季昭授将包子桐的胳膊拍開,“恭喜。”
包子桐咧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可惜你沒去,否則解元之位哪輪得到他謝子衍啊。”
季昭授笑了笑,不置可否。
“行了吧,别說那些,到底怎麽回事?”柳鸢星拉着阿晚走上前問道。
季昭授并未直接回應,而是道:“我想跟阿晚單獨談談。”
“喲喲喲,見色忘義啊,虧我們這麽擔心你。”包子桐搖頭唏噓說。
柳逸岚好似知道了什麽,扯住包子桐的胳膊,“你有本事也去找一個,别廢話了,有沒有吃的,我快餓死了。”
大院前面是一大片草場,如今雖然已是深秋,但因爲草場地處山谷,所以仍有些零星的綠意,幾匹駿馬正悠閑地甩着尾巴。
“說吧,單獨約我出來,究竟是怎麽了?”阿晚偏頭問。
季昭授自然而然的拉住了阿晚的手掌,觸手卻是一片冰冷,當即将阿晚的兩隻手都捂在了自己的掌心。
“不走了,就在這裏說吧。”季昭授心疼道。
阿晚看着兩人相握的手掌,暗暗松了口氣,“說吧,怎麽回事?”
“對于薛深,你了解多少?”季昭授突然問道。
阿晚神色微愣,“什麽意思?”
季昭授道:“你知道師父是誰嗎?”
“誰?”
“前骠騎大将軍,趙騰宗!”
阿晚難以相信問:“趙将軍不是早就死了嗎?”
季昭授輕歎:“具體怎麽回事我暫時還不清楚,但是師父的身份已經确定了,隻不過因爲缺失了部分記憶,所以他也不清楚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當初衆人從水壩離開的時候,因爲時間緊急,所以誰也沒注意到曹德海是在什麽時候逃走的。
等季昭授回頭去找趙昱的時候,曹德海已經落入了閻域的手中。
曹德海是個十足的小人,爲了活命毫不猶豫将趙昱的身份告訴了閻域。
當年趙家軍在回京的途中突然遇襲,連帶着當時丞相的長子吳衍山以及女婿付玉中,三萬将士無一生還。
而作爲主将的趙騰宗若是死了便也就算了,可偏偏他還活着,而且還隐姓埋名的活了這麽多年。
“李繼彪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此事,我們離開水壩之後就被他盯上了,當時師父情況不穩定,我擔心李繼彪會趁此機會對他用刑,所以就跟着去了衙門。”
季昭授解釋道。
到了地牢之後,趙昱就将自己所能想起的事情都跟季昭授說了。
包括他那不知所蹤的兒子。
阿晚聽完,許久才平複自己的情緒。
“王大人一定會将此事上報給朝廷的。”阿晚擔憂說。
王縣令膽子小,這麽大的事情,他根本不敢隐瞞。
可一旦朝廷知道了趙昱的存在,一定會命人抓他回京審訊的。
三萬将士啊.
“等等,你剛才說什麽?吳丞相的長子和女婿?”阿晚問,腦海中好似屢清楚了什麽。
季昭授點頭,聲音低沉,“沒錯,吳衍山就是吳其右的父親,而且閻域的人自稱黑甲衛,當年吳其右的護衛就叫黑甲十六鷹。”
“如果說閻域跟吳其右有關系的話,那麽李繼彪會知道趙前輩的身份也就說的過去了。”
李繼彪與文昊城是一夥兒,而文昊城就是吳其右的黨羽,那麽隻要吳其右想讓李繼彪知道趙前輩的身份,他自然就會知道。
“王大人有沒有說怎麽處置趙前輩?”阿晚問。
“依照王縣令的性子,一定會将此事上報朝廷,從平州到京都,快馬加鞭的話五日内就會有消息傳來,更何況,康王爺就在平州。”
季昭授緩緩說道。
阿晚心底一沉,趙昱的事情瞞不住了。
“倘若我們如實向朝廷說呢?趙前輩并不是不想回朝廷複命,而是因爲失憶了。”阿晚道。
所謂不知者無罪。
季昭授搖頭,“當年事發之後,朝廷就派了人前去調查,雖然最終也沒調查出結果,但是坊間卻一直傳言是趙将軍叛國了,而且吳衍山将軍和付玉中軍師皆是被趙将軍所害。”
“好大的帽子啊。”阿晚唏噓。
一個叛國的罪名就足以滅九族了,更何況除了三萬将士,還有當朝丞相的兒子和女婿。
“吳其右這是想爲父報仇嗎?”阿晚猜測問。
對于這個問題,季昭授也沒法給出确定的答案。
“師父讓我暫時按兵不動,且看朝廷打算怎麽辦。”
阿晚歎息道:“他曾是保家護國的大将軍,即便如今已經想不起來了,但是他心裏仍舊是相信朝廷的,所以他在賭。”
賭朝廷是否還是他依靠的那個朝廷,賭聖上是否還是他所效忠的聖上。
“師父有個兒子,單名一個深字,據曹德海所說,當年師父出事沒多久,将軍府就遭遇了大火,趙深也在那場大火中失蹤了。曹德海曾經讓人調查過,趙深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平州,據說是被人收養了。”
阿晚皺眉,“你不會想說,薛深就是趙深吧?”
季昭授沉默了一下,“趙深失蹤的時候已經記事了。”
阿晚沉默了下來,她突然想起了最開始還在靖陽客棧的時候,當時她讓黎嬰偷了錢嬷嬷的錢袋,爲了避免被錢嬷嬷發現,她當即就将錢袋給燒了。
而那一幕剛好被薛深撞見,當時薛深就表現的格外異常。
可那時候她并未多想,如今細細想來,薛深當時是恐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