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正好撞上
待謝志鴻和流雲走遠之後，那些士兵朝着樓上之人微微躬了躬身，随即散了。
“你倒是挺會借花獻佛的啊？”伴随着不滿的聲音，身着墨衣的男子從屋裏走了出來，正是吳其右。
吳其右說完，目光落在那白衣男子身上，皺眉嫌棄說：“你下次跟我見面的時候能不能将那破面具給我摘掉，我看着都瘆得慌。”
男子伸手撫摸着面具，喉嚨裏發出愉悅的聲音，“你找我所爲何事？”
此人正是褚公子。
吳其右翻了個白眼，抱着胳膊掃過樓下的慘狀，眼底劃過一絲不忍，“會不會做的太過了？”
褚公子負手轉身道：“做大事者不拘小節，犧牲部分人也是在所難免的，你若是不忍心，現在尚可收手。”
吳其右嗤笑，“收手？從我入朝爲官的那天開始，我就不可能收手。”
“是啊。”褚公子幽幽說道，目光越過街上擁擠的人潮，穿過高低錯落屋脊，仿佛看向了更遠的地方。
“公子，人來了。”外面，覓兒笑着說道。
吳其右甩袖，“你讓那個廢物找我幹什麽？”
褚公子笑道：“他雖然蠢鈍，但也不失爲一把好劍。”
吳其右不以爲然，“一個隻會仗勢欺人的瘋狗而已，與他爹文淵相比，實在是一無是處。”
“有文淵那樣的父親，不也是他的本事嗎？”褚公子笑着說道，撣了撣衣服上的水滴，朝着另一個包間走去。
*
謝志鴻滿腹心事的和流雲趕回了謝府，進門前謝志鴻又問流雲。
“你當真不認識那個男子？”
流雲無奈說：“老爺，當時你不也在場嗎？隔的那麽遠，奴婢甚至連對方長什麽模樣都看不清楚，怎麽會認識他呢？”
謝志鴻歎了一聲，埋頭直奔秋卉院。
兩人剛走到秋卉院門口，就剛好跟應出來找人的黎嬰遇見。
黎嬰高興道：“老爺您可算回來了小姐正着急找您呢。”
謝志鴻點頭，随着黎嬰匆匆進了院子。
“大小姐，老爺來了。”蓮珞在門口瞧見謝志鴻，連忙朝屋裏提醒說。
“晚昭，這一切究竟怎麽回事？”謝志鴻一進門就急吼吼的喊道。
阿晚撩起簾子走了出來，“父親回來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流雲緊跟着進門說：“大小姐，外面到處都在殺人，奴婢和老爺回來的時候差點就被那些官兵給抓了，好在有個人救了我們。”
蓮珞趕緊回廚房給兩人盛了姜茶過來。
什麽殺人？”阿晚問。
方才蓮珞他們回來的時候，還隻是有人跑出來了，怎麽現在就變成了到處殺人了？
流雲喝了口姜茶，頓時感覺渾身都暖和了起來。
“我來說吧。”謝志鴻道，随後便将鋪子裏發生的事情以及回來路上所看到的一切說了出來。
屋裏幾人聽得瞠目結舌，阿晚慶幸說：“幸虧我讓白溫陪着鸢星回去了。”
否則路上不管是遇上十二坊的人還是遇上官差，都有麻煩。
“流雲說你去過十二坊？那些人怎麽知道你的？什麽時候的事情？”謝志鴻噼裏啪啦的質問道。
“父親，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阿晚打斷了謝志鴻，反問道：“那個白衣人說我與那位大人相識？”
流雲點頭，學着那白衣人說話的腔調将對方當時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阿晚疑惑問：“平州雖大，可我從未見過士兵，莫非有哪隻軍隊駐紮在附近？”
提及這個，謝志鴻也思索了起來，“不應該啊，距離平州最近的也就是宣威營，但是宣威營是在武川啊，沒有皇命他們怎麽可能來平州？”
“宣威營？”阿晚問，“父親可知掌管宣威營的是什麽人？”
謝志鴻沒好氣的說：“這種事情我怎麽知道，人家不是說跟你相識嗎？你不知道？”
阿晚搖頭，随即道：“算了，先不管這些了，父親，我要的糧食準備好了嗎？”
謝志鴻沉着臉，“這件事情我看你還是就此作罷，如今十二坊鬧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官府不可能讓你進去施粥，更何苦那裏不是都被水淹了嗎？你還過去有什麽意思？”
阿晚道：“您就說準備好了沒有？”
謝志鴻着實是被回來的時候看到那一幕給吓壞了，那些士兵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跟他們打交道太危險了。
“沒有準備好，你沒看外面雨下得有多大，我去哪裏給你搞那麽多糧食回來。”謝志鴻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阿晚皺眉，正欲說什麽，外面突然傳“砰”的一聲，像是有什麽重物落在了地上。
“哪個小兔崽子把瓜皮扔在這裏的？”趙昱的惱怒的吼道。
阿晚臉色頓變，幾個丫鬟亦是神色慌亂。
蓮珞反應最快，連忙小跑了出去。
“我說這屋裏就屬你這丫鬟最沉穩了，怎麽還幹出這種事情來？”趙昱見蓮珞第一個出來，于是就将苗頭對準了蓮珞。
蓮珞急忙給他使了眼色，示意對方趕緊閉嘴，屋裏有人。
趙昱卻沒領悟蓮珞的意思，依舊是自顧自的說着，“我的親娘啊，這鬼天氣搞得人仰馬翻的，晚昭那丫頭呢？怎麽半天也沒見人出來？”
季昭授側過臉頰聽了聽屋裏面的動靜，隐約察覺到了不對勁，出聲問：“怎麽了？”
蓮珞回頭看着已經走過來的老爺，認命的喊道：“老爺。”
季昭授臉色亦是變了變，但下一瞬就平靜了下來。
“謝伯父好。”季昭授神色如常的行禮喊道。
趙昱挑眉，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阿晚也走了出來，聽到季昭授聲音的那一瞬間阿晚是有些緊張的，但是當她看到季昭授一臉平靜的時候，不知怎麽的，自己心裏的那些擔憂頓時就沒了。
“你們怎麽來了？發生什麽事了？”阿晚問道，外面下着大雨，如果不是因爲有急事，季昭授不會冒雨過來。
謝志鴻整張臉都黑了下來，但又顧忌着季昭授的身份以及當日的救命之恩，隻要強忍着怒意，淡淡說：“有什麽事情進屋說吧。”
瞧着季昭授和趙昱都進了屋子，幾個丫鬟都松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