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抓君妄言,與我季昭授何幹
“哎喲喲,豪橫起來了啊?不得了啊,這是找到什麽靠山了啊?”包子桐奚落問。
王縣令生怕兩人在公堂之上打起來,忙劇烈的咳嗽兩聲,“咳咳,肅靜!都給本官肅靜!”
“馬峰洋,除了這個人證,你還有其他的人證嗎?”王縣令問。
馬峰洋道:“大人,那幾篇文章就是他們寫的,想必大人您手裏已經有了手稿,此事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情了。但是草民想說的是,如今正是平州的多事之秋,可是季昭授幾人既爲讀書人,不去想着爲衙門出謀劃策,反倒在背地裏和十二坊的人勾結,他們明知十二坊有瘟疫,卻偏偏寫那些亂七八糟的文章來欺騙百姓,博取大家的同情心,借此達到自己收攏人心的目的,大人,其心可誅啊!”
季昭授冷哼一聲,道:“大人,此人純屬胡說八道,他說您手上有手稿,不妨大人拿出來大家看看,看看那些文章究竟是誰寫的?”
王縣令掃過堂下的幾人,歎息一聲,從袖子裏拿出那兩份手稿,然後遞給一旁的衙差。
衙差打開紙張,朝着下面的衆人舉了起來。
“這是你的。”包子桐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季昭授聞言,笑着說道:“大家都知道我是個瞎子,試問一個瞎子這麽能寫出如此工整的文章來?”
“而且署名也不是你,而是君妄言。”包子桐再次提醒。
季昭授負手而立,神态傲慢,“王大人你要抓君妄言,與我季昭授何幹?”
“你休要狡辯,君妄言就是季昭授,季昭授就是君妄言,你的字迹我還認不出來嗎?”馬峰洋叱道。
季昭授笑道:“馬峰洋,我也認得你的字迹,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模仿你的字迹寫一篇通敵賣國的文章來?這模仿造假之事比比皆是,若是因爲這個就判我有罪的話,那這世上隻要會寫字的誰都可以有罪!”
“無恥!”馬峰洋咬牙道,沒想到季昭授竟然是個敢做不敢認的慫貨。
“那另一篇呢?”馬峰洋指着桌上的另一篇。
謝子衍神色平靜的說:“是我寫的。但是我并不覺得文章有意圖謀反的嫌疑,相反,如果大人看了文章的話應該知道,我隻是寫出了平州百姓的生活現狀與存在的問題。”
季昭授說的那篇文言辭激烈,想要抓痛點太容易了,但是人家壓根不承認是自己寫的。
謝子衍倒是承認了,但誠如他自己所言,他通篇文章就沒有提及過一個有關官府的字句,你總不能因爲人家提及百姓早上習慣喝粥,晚上卻沒錢點燈就說人家意圖謀反吧?
王縣令苦惱的說道:“馬峰洋,你這說的證據都不算證據啊?還有其他的嗎?”
馬峰洋剛準備說些什麽,就聽得身後傳來一聲譏笑,“王大人,你是整個平州百姓的父母官,不是他季家、包家的父母官,如今有人證能夠證明季昭授幾人曾暗中謀劃過,而且這兩篇文章的确有唆使百姓與官府敵對的嫌疑,人證物證俱在,你還在等什麽呢?”
“我去,我還以爲是誰在暗中搞鬼,原來是這個雜種。”包子桐厭惡的看向文昊城以及文昊城身後的李繼彪。
王縣令連忙起身,笑呵呵道:“文大人您可算來了。”
“怎麽,你是要我來幫你審嗎?”文昊城怒聲問。
王縣令連忙搖頭,“不、不用,可是這些證據都太片面了,下官實在是.”
“我看不是證據片面,是你王翰學不敢得罪人吧?”文昊城諷刺道。
王縣令陪着笑臉,“大人不是的,下官就是.就是辦事比較嚴謹,那您看現在?”
文昊城道:“是該怎麽判怎麽判,我又不是坐堂審案的。”
話雖如此說,但是他人都現身了,什麽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王縣令暗暗歎息,于是隻能轉身坐了回去,驚堂木一拍,“既然人證物證俱在,來人嗎,把這幾人先押下去,明日——”
“王縣令,你到底會不會審案?既然已經證據确鑿了,不是應該讓犯人畫押嗎?”文昊城問道。
這邊,胥久久年紀小,已經沉不住氣跺腳說:“這個人分明就是想公報私仇,他就是故意針對昭授哥哥他們的?怎麽辦啊?”
季潤輔道:“恐怕是要吃些皮肉苦了。”
胥久久焦急說:“父親也是的,怎麽去了這麽久還沒回來?這裏面就沒有人官階比那個人高嗎?”
“大小姐!”蓮珞匆匆趕了回來,跑的滿頭是汗,“大小姐,找到了。”
“他來了。”季潤輔忽然道。
阿晚順着季潤輔的手指方向看去,之間人群中有個身材矮小的男人,正一蹦一跳的想要往裏面擠,但因爲個子小,力氣也不大,所以每次都被圍觀的百姓給擠了出去。
男人臉色發白,滿頭虛汗,“季先生,你請的訟師就是那個人嗎?我瞧着他臉色不太對勁啊。”
“恐怕糟了暗算吧。”季潤輔道,說着就要去找那人。
阿晚攔住季潤輔,“季先生,您别過去,我讓丫鬟把他帶過來,我正好有點事情要交代給他。”
随後阿晚便讓白溫過去,将人帶了過來。
男人摸着額頭上的汗水,雙腿打顫,見到季潤輔高興的差點哭了起來,“季先生,季先生對不住啊,不知道怎麽回事,出門還是好好地,就在外面喝了一口茶的功夫,就上吐下瀉,現在我雙腿還在發軟呢。”
“先别說這麽多了,這位先生您聽我說。”阿晚道,随後便與将蓮珞查到的事情跟這位訟師說了一遍。
阿晚雖然算不上是聰明人,但有句話說的話好,有錢能使鬼推磨,于是阿晚便讓蓮珞去找外面查探有關馬峰洋的事情,沒想到還真的查到了一些事情,隻不過因爲時間緊,所以沒來得及核實。
這位訟師名喚蕭梓潭,雖然是個落榜的秀才,但是憑着三寸不爛之舌,在平州也算是頗有名氣,而且對方還是季先生的門生,所以十分信得過。
聽完蓮珞打探來的事情,蕭梓潭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十拿九穩的笑意,“先生您放心,二少爺一定不會有事的。”
說着就捂着肚子哆哆嗦嗦的走了出去。
胥久久不相信的說:“季先生,我看他都快暈了,真的沒問題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