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得意門生
王縣令一咬牙,心道反正文大人也沒說讓他保密,于是便道:“實不相瞞,是因爲有人給了本官手稿,季二少爺與包少爺都是平州有名的才子,所以兩人的字迹,本官還是認得的。”
阿晚與季潤輔對視了一眼,雖未明說,但都明白對方是想起了來的路上說的那些話。
王縣令背後果然有人。
“手稿?什麽樣的手稿,王大人能否給在下看看?”季潤輔說道。
王縣令爲難道:“還真不是本官不給,而是這手稿并不在本官這裏。”
“那是在誰手裏?若沒有手稿,豈不說明沒有證據?”季潤輔攤手說道。
“這”王縣令面露難色。
就在這時候,李繼彪大步走了過來,進門道:“大人。”
王縣令看到李繼彪,瞬間眼睛都亮了,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起身道:“李捕頭,你可算回來了,你跟季先生說說,那些文章的手稿在哪裏來着?”
竟是直接将問題抛給了李繼彪。
李繼彪皺眉,也意識到了王縣令的狡猾,但是他跟王縣令的畏首畏尾可不同,他并不慫季潤輔。
“季先生,雖然您是名滿天下的大儒,但是手稿是證物,您想看的話,待會兒升堂之後你自然就可以看到了。”李繼彪一臉漠然的說道。
季潤輔還從未見過如此猖狂的小輩,當即也有了一絲不悅,“怎麽,平州衙門現在是捕頭主事嗎?”
王縣令幹笑兩聲,“季先生,本官的難處别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他這個縣令當的裏外不是人啊。
季潤輔問:“什麽時候升堂?”
“半個時辰之後。”李繼彪說。
王縣令臉上露出詫異,急忙道:“李捕快,這件事本官怎麽不知道?”
要升堂了,可他堂堂的縣令,居然自己都不知道,這說出去豈不是要笑掉人大牙。
李繼彪我行我素慣了,根本就沒有将王縣令放在眼裏,以前沒有,現在更不會有了,“大人,準備一下吧。”
“不是,這事情本官都還沒弄清楚呢?”王縣令着急說。
“審一審不就清楚了。”李繼彪不耐煩道,走之前掃了眼阿晚,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影壁後。
王縣令面上露出無奈又無助的表情,喟歎說:“先生,您看見了吧,真不是本官不放人,而是本官放不了人啊。”
說着搖頭歎息一聲,“您有什麽疑問,待會兒在堂上問吧。”
“大人,那我大哥呢?”阿晚着急問。
王縣令攤手,“謝大小姐,本官實在是無能爲力啊,是非曲直隻能在公堂上見了。”
說完,王縣令朝着季潤輔歉疚的拱了拱手,甩袖往後面去了。
“先生?”阿晚詢問大看向季潤輔,如果真上了公堂,就怕他們會屈打成招啊。
不管是季昭授,還是包子桐,謝子衍,那都是嬌生慣養的少爺,如何受得住那些酷刑啊。
就是他們受得住,阿晚也不忍心啊。
季潤輔歎息一身,問阿晚:“最近他們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他們得罪的人多了——”阿晚的話戛然而止,她突然想到了一點,“先生,方才王大人說他之所以認定寫文章的人是季昭授和包子桐,是因爲他有手稿,可是不對啊,如果他有手稿的話,爲什麽會把我大哥和包子桐弄混淆?”
那篇《告平州百姓書》是謝子衍寫的,如果王大人真的有手稿的話,不會認不出來那根本就不是包子桐的字迹,所以隻可能是他明知道那不是包子桐寫的,但爲了拉包子桐下水,故意指鹿爲馬了!
會有什麽人是想要包子桐死的呢?
阿晚思忖半晌,忽的腦海中一道光亮閃過,她忙說道:“先生,我知道是誰了。”
“是誰?”
“是文昊城!”
随後阿晚便将文昊城與包子桐之間的仇怨說了起來,如果幕後之人是文昊城的話,一切就說的通了。
他是京都來的,官階本就比王縣令高,加上他父親文淵又是京都的新貴,背靠吳其右,王縣令自然就要聽對方的吩咐。
因爲李襄儀的事情,所以包子桐與文昊城早就結了仇怨,而且文昊城與李繼彪怎麽說也沾親帶故的,所以他們沆瀣一氣,想要借此機會除掉季昭授和包子桐就完全說的過去了。
季潤輔聽完阿晚的分析,若有所思的皺眉說:“若是當真如此的話,事情就難辦了。”
王縣令在平州做官多年,自然會忌憚季家,包家。
但是文昊城不一樣,他是京都來的,大鬧一場之後完全可以繼續回京都作威作福,而且他年輕尚輕,做事根本不會顧及後果,隻爲了出口惡氣,管他死後遺臭萬年還是流芳百世。
“大小姐,來人了。”蓮珞提醒說。
阿晚和季潤輔停止了讨論,朝着外面看去。
“元白兄?”季潤輔笑着喊道。
來人一身白衫,面帶微笑,舉手投足皆是文人的雅緻和風度,此人正是應天書院的院長,胥元白。
身邊跟着同樣打扮素雅的胥夫人和女兒胥久久。
“院長,夫人,久久。”阿晚上前依次打了招呼。
胥夫人擡手扶着阿晚的手掌,安撫的拍了拍,笑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有我爹爹在,誰也不敢關昭授哥哥他們!”胥久久自信滿滿的說道。
胥院長無奈的笑了笑,随即便跟季潤輔打探起事情的具體情況。
得知此事可能是由文昊城引起的,胥院長神色冷了下來,眼中又是憤怒又是擔憂,“一個小小的帶刀護衛就敢如此嚣張,京都的那群老東西到底在什麽?”
胥夫人連忙拉了下胥院長的衣袖,嗔道:“你這牛脾氣能不能收斂一下,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這是什麽地方?這是爲百姓主持公道,爲天下謀求福祉的地方,我怎麽不能說了?”胥院長沒好氣的回道。
這脾氣來了,誰也拉不住。
胥夫人也知道對方是真的生氣了,畢竟抓的三個都是他的得意門生,本以爲隻是一件小事,現在好了,又牽扯出了京都的那些龌龊事。
這叫人如何不氣憤。
“我就是氣不過啊,一個毛頭小子,怎麽就把他們那些老狐狸玩的團團轉呢?我想不明白啊!”胥院長無奈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