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猛火油
季昭授聽完微微蹙眉,沉聲問:“遊大夫怎麽了?”
阿晚微愣,驚詫于季昭授的敏銳,“你怎麽知道是遊大夫有問題?”
季昭授笑道:“如果遊大夫沒有問題,你怎麽會讓春和跟着别人學習醫術?又怎麽會将解毒的希望放在一個你根本就不信任的人身上呢?不過我确實好奇你到底發現了什麽,以至于你對遊大夫如此忌憚。”
“既然你這麽會猜,不如猜猜看到底是怎麽回事。”阿晚調侃說。
“我猜.是薛深說了什麽吧?”季昭授肯定說,白淨的臉上自信滿滿。
“不愧是季大才子,一猜一個準啊。”阿晚贊道。
季昭授傲嬌的哼了一聲,不高興問:“你下午去探望薛深了?”
阿晚道:“嗯,而且還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季昭授不以爲然,心道薛深不是早就昏過去了嗎? 還能有什麽不得了的事情發生。
随後阿晚将下午自己和薛深的推斷跟季昭授說了一遍,尤其是對遊十六的懷疑。
“雖然遊大夫說當初之所以會賣藥給閻域的人,是因爲不知情,那‘炎陽’呢?此藥可不是一般人會有的,爲什麽偏偏能解此毒的人隻有遊大夫?還有當時六六爲什麽不肯現身,最合理的解釋就是六六看到了遊大夫給你下毒,而遊大夫也因爲那一聲提醒而注意到了窗外的六六。六六因爲害怕被殺人滅口,故而才遲遲都不敢現身。”
季昭授聽完阿晚的猜測,也回想起了當日的情景。當時他正與那群黑衣人搏鬥,忽的聽到身後一聲驚呼,他下意識回頭看去,所有的燭光瞬間熄滅,同時一把粉末灑了過來,伴随着灼熱的刺痛,他的眼睛就看不見了。
“我想起來了,當時的确有兩聲提醒,但是遊大夫的聲音比六六要更快一些,就像是——小心!”季昭授突然喊道,就在阿晚看向他的瞬間,卻伸手在阿晚眼前虛晃了一下。
“就像這樣,他提醒的聲音比我中毒的時間要更快一些。”季昭授忍着笑意,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阿晚眨了眨眼睛,剛才季昭授突然将手伸過來的那一瞬間,她的心都提了起來,她還以爲對方又要做什麽孟浪的舉動,沒想到對方隻是做了一個示範。
“阿晚你怎麽了?怎麽不說話了?”季昭授往前湊近了一些,笑眯眯問道。
阿晚雙頰绯紅,忙伸手将季昭授推開了一些,尴尬道:“沒什麽,我隻是在想你剛才說的話,按照你的你的意思,毒藥很可能就是遊大夫下的是嗎?”
旁邊還有丫鬟在,季昭授也沒做的太過火,微微後傾坐直了身子,“不排除這種可能,但由于當時四周突然暗下來,我也無法判斷要是從哪邊撒過來的,但不管是誰下的手,都說明遊大夫與此有關。”
四周突然漆黑一片,連他自己都沒有來得及看清是誰下的藥,怎麽遊大夫就能提前知曉了。
“六六下午去找了一趟遊大夫之後,回來态度轉變的也很奇怪。”阿晚說。
季昭授道:“如果遊大夫真的跟閻域有關的話,此人既然能在我們身邊隐藏這麽久,就說明他絕不是一般人。”
“對了,黎嬰你去把兩塊黑石頭拿來。”阿晚吩咐道。
“什麽黑石頭?”季昭授問。
“是薛深從斷崖下面的山洞裏拿回來的。”阿晚說着從黎嬰手裏接過,遞給季昭授,“你看看。”
季昭授摸了一會兒,又放在鼻間嗅了嗅,“這個味道好奇怪啊。”
“薛深說,山洞裏面有條黑水河,這些黑石頭就是被飛濺上來的河水給染黑的,對了,他還說這些石頭一點就着,鞥燒好久呢。”
“黑水.”季昭授喃喃道,随即讓黎嬰取來火折子。
黎嬰道:“季二少爺,您要怎麽做,讓奴婢來吧。”
“你把這石頭點燃,看看有沒有黑煙。”季昭授說。
黎嬰依言用火折子點燃了石頭,就在點燃的一瞬間,火苗瞬間籠罩了整塊石頭,吓得黎嬰趕緊扔了出去,“這什麽玩意兒,怎麽燒的這麽快。”黎嬰後怕的說道。
“有煙嗎?”季昭授問。
“有濃郁的黑煙,燒的很快,而且,好臭啊。”阿晚捂住鼻子說道。
黎嬰連忙端起旁邊的水盆潑了上去。
“哎呀!”黎嬰吓得叫了起來。
隻見那火非但沒有撲滅,反而燒的越發旺盛。
黎嬰急的不行,“季二少爺,這該怎麽辦啊?”
“你用沙子試試。”季昭授不緊不慢的說,面對眼前混亂的情況竟然還笑了起來。
黎嬰急的不行,生怕火會波及到屋内,于是想也不想就端着一盆花朝石頭倒扣了下去。
微弱的火苗在沙堆中閃爍了幾下,終于滅了。
“天哪,這究竟是什麽東西,也太可怕了。”黎嬰拍着胸口,心有餘悸的說。
阿晚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雖不至于像黎嬰那樣慌張,但仍覺得恐怖。試想一下,如果這種黑水潑到了人身上,一點火星就能瞬間将人整個點燃,而且用水也撲不滅。
“昭授,這究竟是什麽?”阿晚問。
“是猛火油,也叫石漆。《漢書》有言,‘定陽,高奴,有淆水,肥可蘸’。《北史·西域傳》亦有記載,‘其國西北大山中,有如膏者流出成川,行數裏入地,狀如醍醐,甚臭’。還有《後漢書》種所言‘縣南有山,石出泉水,……燃之極明,不可食,縣人謂之石漆……’。”
季昭授雖然是不急不緩的說着,但是神情和語氣明顯有些急切,或者說興奮。
說實話,阿晚沒聽懂季昭授說的那些話,隻大概理解了一些,總結問道:“你的意思是這種黑水有用是嗎?”
季昭授被阿晚的話逗樂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阿晚的臉頰,寵溺說:“哎呀~我家阿晚真聰明!”
阿晚惱羞的将他手掌拍掉,嗔怒道:“有話說話,别毛手毛腳。”
“好好好,你聽我慢慢道來,此時可非同小可啊。”季昭授拉着阿晚坐回到凳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