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審訊
豬婆子謀财害主，曹管家，你說該怎麽處理？”阿晚慢悠悠的詢問道。
曹管家偷偷瞥向謝志鴻，卻見對方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的求助，像是沉浸在了某種思緒裏面，無奈隻好照實說：“按理說應該送官，但、但由于此事比較複雜，所以還是私了比較合适。”
外面跪着的錢婆子聽到這話，緊張又恐懼的看了過來。
“那私了又是怎麽做？”阿晚問。
曹管家說：“私了的話，就是打一百大闆，如果還活着就發賣出去，如果死了，就扔亂葬崗。”
“大小姐，大小姐饒命啊，老奴在謝府伺候了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求求你看在老奴一把年紀的份上留老奴一命吧。”
豬婆子這會兒甚至顧不得臉上的毒藥了，不停地磕着響頭，哭的歇斯底裏。
“吵死了。”阿晚不悅道。
黎嬰拿了個破抹布走了出去，不一會兒豬婆子的喊聲就停止了。
“父親怎麽不說話？”
阿晚收拾了豬婆子，又詢問的看向父親，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讓父親覺得難以接受，畢竟誰都希望自己的女兒乖巧溫順，知書達理，可是阿晚展現在他面前的是冷漠無情。
謝志鴻被喚回了注意力，不滿的說：“你讓我說什麽？說你做得很好？”
阿晚笑了笑，漫不經心的說：“這倒不必，隻不過如今三房魏氏不在，老太太不管事，這裏裏外外總得有個拿主意的吧？”
謝志鴻聞言，譏諷的盯着阿晚，語氣中已經有了怒意，“之前我怎麽沒看出來，你一個姑娘家竟有如此大的野心！”
居然敢光明正大的跟他要謝家的掌事權！
阿晚無辜的笑着解釋說：“父親這話從何說起？我隻是覺得如今魏氏不在，您又忙着鋪子上的事情，所以您要不要問問老太太，讓她這段時間幫忙接管一下三房的事情？畢竟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入冬了，這府中上上下下的棉衣鞋襪，莊子收的谷物牲畜 ，還有長工佃農們的薪水，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可都得有人處理啊。”
謝志鴻光是聽着就覺得瑣碎又麻煩，但又不想如了阿晚的意，敷衍說：“這些不用管，到時候我自會安排。”
“這就好。”阿晚輕聲道。
說話間，錢嬷嬷和流雲已經帶着人進了院子。
阿晚聞聲走了出去，一眼掃過去，都是上了年紀的婆子，這些婆子基本都是在謝家做了很多年的，但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始終沒能出府。
于是曹管家便将丫鬟們不願做的一些髒活都交給了她們，雖然累是累了點，但至少有口飯吃。
錢嬷嬷上前說：“老爺，大小姐，人都到了，一共四個人。”
四個婆子齊齊行了禮，然後局促不安的站在了一旁。
“上午錢嬷嬷說要來我這兒吃飯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吧？”阿晚問。
婆子們齊齊點頭，她們從一進門就注意到了跪在一旁滿身傷痕的豬婆子，所以此刻都像是驚弓之鳥一樣戰戰兢兢。
阿晚笑了笑，聲音溫和許多，“你們别怕，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隻要你們沒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情，我不會對你們怎麽樣的。至于我爲什麽叫你們過來，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所以你們現在有什麽想說的可以直接告訴我。”
幾個婆子互相看了看，誰也沒敢第一個說話。
阿晚也不着急，繼續說：“當時院子裏就你們幾個人，錢嬷嬷前腳剛說完，後腳就有人給豬婆子送信，你們說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幾個婆子都低着頭，仍然沒敢說話。
“春和。”阿晚喊道。
春和走過來，阿晚附在她耳邊叮囑了幾句話，春和點頭，然後随手指了一個婆子帶去了屋裏。
剩下的三個都有些惶恐起來，其中一個正準備跟身邊的人說些什麽，就被黎嬰給帶去了另一個屋子，緊接着流雲也帶走了一個，院子裏就剩下一個穿着藍色碎花短襖的婆子。
許是覺得身邊的同伴都不在了，婆子很是惶恐，光是站在那裏都有些瑟瑟發抖。
謝志鴻也想知道究竟是誰在暗中下的手，所以即便知道阿晚的意思，也沒有阻止。
“你叫什麽名字？”阿晚走到剩下的這個婆子面前問道。
婆子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楊婆，老奴夫家姓楊，所以大家都叫我楊婆。”
“楊婆，你覺得誰是你們中的叛徒？”阿晚微笑問道。
楊婆聞言身形一抖，“老、老奴不知道。”
阿晚與楊婆的距離不到兩步遠，盡管從身形上來看，阿晚甚至都沒有楊婆高，但是那股從容自信的氣質卻讓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了壓力。
“如果我非要讓你說一個呢？”阿晚目光緊緊的盯着楊婆。
楊婆沒有辦法，隻能硬着頭皮說道：“可、可能是李家的。”
“你爲什麽懷疑她？”
“因爲當時聽到錢婆子說來吃飯的時候，大家都說話了，就隻有離家的沒有說話嗎，像是在謀劃着什麽。”
“談話結束後你去做什麽了？”
“後院還有一堆衣服沒有洗，老奴去洗衣服了。”
“有人作證嗎？”
“沒有人，那些衣服平常都是老奴一個人洗的。”
“當時李家的在幹什麽？”
“不知道，好像是往外面去了，老奴沒注意。”
阿晚詢問的看向錢嬷嬷，錢嬷嬷點了點頭。
阿晚想了想又問，“對了，你認不認識夏晴院的人？”
楊婆子搖頭，“不認識，老奴一直在後院裏。”
阿晚點偷，這才停止了詢問，“我知道了。”
往坐回凳子上，那起桌上的茶杯細細的品了起來，似乎一點都不着急。
謝志鴻皺眉問：“你确定這樣能問出來？”
阿晚聳肩，“父親有更好的方法？”
謝志鴻噎住，不說話了。
“對了，上午的事情，父親考慮的怎麽樣了？”阿晚想着閑着也是閑着，于是又問起了糧食的事情。
這件事情謝志鴻也想了大半天了，誠如晚昭所言，這件事如果辦成功了，對于謝家絕對利大于弊，但是被自己的女兒這樣算計着，謝志鴻又覺得心裏不舒服，總有被人壓着一頭的憋屈。
“我還沒想好。”謝志鴻随口說道。
阿晚笑了一聲，“父親不會是因爲我是您女兒，所以就拉不下臉跟我做生意了吧？”
呵，這是什麽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