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是打算開着五菱宏光去參加壽宴的,但仔細想了想,還是算了。
這次去是給老爸撐面子的,不是耍個性的時候。
蘇鴻開着車,先是去酒店接上陳婉清,随後來到自己的家,一是接老爸老媽,再一個則是讓陳婉清認認門。
“婉清來了?太好了!”
蘇澤文和王麗娟老兩口相視一笑,很是開心。
陳婉清的到來,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一大驚喜。
如果說在京城,他們已經看出一些苗頭,那這次随着陳婉清上門,兩個人的關系應該已經定下來了。
想及此,老兩口心裏就美滋滋的。
隻可惜今天還要去參加壽宴,不然的話,他們一定去菜市場采購,好好做一頓大餐,款待一下未來的兒媳婦。
“爸媽上車,婉清這邊不急,以後機會多的是。”
蘇鴻微微一笑,今天老爸穿得很是正式,一身得體的西裝,發型也找人精心修剪過,老媽也是如此,習慣素顔的她還特意化妝,兩個人都很是重視。
反倒是他自己随便穿了一身休閑服,還是偏運動風的那一種。
上車之後,王麗娟白了蘇鴻一眼,随後問道:“小鴻,你倒是穿正裝啊,還有之前讓你準備的生日禮物,不會太過敷衍吧?”
别看平日裏對蘇家充滿怨念,沒有什麽好感,但王麗娟很清楚丈夫的心思,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拖後腿。
“十萬塊的和田玉,不算貴,但也可以了。”
蘇鴻笑着把準備好的生日禮物拿出來,對于蘇家來說,即便是一百萬的禮物,也就那麽一回事。
考慮到蘇家一直以來的冷漠态度,即便真買了上百萬的禮物,也要被嫌棄。
既然如此,何必花那冤枉錢?
“也是,這禮物可以了。”
蘇澤文點了點頭,并沒有異議。
他這次去祝壽,隻想看老爺子一眼,至于其他方面,并不怎麽在乎。
一路驅車,來到蘇家老爺子的住處,一處民國時期的老宅。
别看年代久遠,但保存得很是完整。
關鍵是這棟老宅曆史悠久,曾經居住着很多知名大人物,能夠住在這裏,本身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下車之後,蘇澤文拿出一張燙金邀請函,面露激動之色,邁步上前。
多少年了,他終于能夠進入蘇家老宅了。
記得小時候,他曾經來過一次,但隻是站在遠處看了一眼,就被人無情轟走。
門口,站着一名高個中年男子,正在迎賓,滿臉笑容,态度和善。
不過在看到蘇澤文之後,他的臉色卻是一下子變得陰沉,冷哼出聲。
“今天來的可都是真正的貴賓,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如果你們一家子給老爺子丢臉,我會命人把你們轟出去!”
蘇澤武,也就是那名高個中年男子,冷冷警告道。
一開始,蘇澤文根本不在邀請名單裏,但老爺子極力堅持,他最後也隻能妥協了。
看到蘇澤文全家到場,蘇澤武更是毫不掩飾臉上的鄙視之意,認定這家子就是來蹭的,想要攀附蘇家。
“我們不會亂說話的,我隻是想見爸一面,見過就離開。”蘇澤文有些尴尬,趕忙解釋道。
真沒有攀附的意思,他就是想見老爺子一面,了卻一個心願。
這次老爺子八十大壽,特意點名讓他來,應該也是抱着差不多的想法。
“那是我爸,你隻是一個私生子,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等會别亂喊!”蘇澤武再次冷冷警告。
不過就在他還想訓斥的時候,卻是被蘇鴻打斷了,“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是你,這次壽宴是你們蘇家主動發出的請帖,不是我們家上趕着求的。”
“難道說這就是你們蘇家的待客之道?如果不歡迎就直說,我們家還不稀罕!”
蘇鴻怒了,本來在來的路上,他還在想要盡可能低調,保持克制,不能讓老爸難做。
誰曾想,這還沒進門呢,就已經忍不住破防了。
“你就是蘇鴻?天兒那筆賬我還沒有跟你清算!”蘇澤武森冷看了蘇鴻一眼,神情有些怨毒。
蘇天就是他的寶貝兒子,本來很被家族看好,結果現在卻在牢裏,一時半會出不來,即便将來出來,也沒資格角逐族長之位,這讓他很是惱火。
後來他發動人手,仔細調查了很久,但都沒有找到實質性的證據。
不過通過搜集到的種種信息來看,蘇鴻的嫌疑很大。
“果然有什麽樣的兒子就有什麽樣的爹。”
“蘇天自己作死,怪不得了誰?真要怪,那也是你慣出來毛病!”
蘇鴻絲毫不虛,迎着蘇澤武的森冷眸光,回應道。
大不了就不參加今天的壽宴了,反正他也沒有多大的興趣。
還有,他笃定蘇澤武不敢把事情鬧得太大。
一則,今天是老爺子八十歲大壽,一旦爆發沖突,臉面不好看。
再一個則是,老爺子主動邀請,結果把人轟走了,蘇澤武自己也不好跟老爺子解釋。
果然,就看到蘇澤武面色鐵青,憤怒到了極點,但在想到什麽之後,卻是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被蘇鴻猜中了,他還真不敢就這樣把蘇澤文一家子轟走。
特别是注意到又有賓客到來之後,蘇澤武更是換了一個笑臉,快步迎上前去。
至于蘇澤文一家子則是被他給刻意無視了。
要是蘇澤文一家子自己主動離開,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爸,走了,我們進去!”
蘇鴻微微一笑,一個大步,直接邁過蘇家的門檻,徑直走了進去。
“你這孩子!”
蘇澤文搖了搖頭,還是太年輕氣盛了,不過在責怪的同時,更多的卻是欣慰。
以他的性子,肯定就是忍氣吞聲,不會多說什麽。
但有蘇鴻在,他的腰杆卻是一下子就挺直了。
蘇澤文爽朗一笑,跟着蘇鴻,徑直走進去。
“蘇家,我來了!”
蘇澤文盡可能保持淡定,但内心卻是激動不已。
身爲一個私生子,沒人知道他這些年内心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