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王麗斐躺在甯昱辰的懷裏,腹部插着一把水果刀,潔白的裙擺上滿是鮮紅的血污,而郭洪月則是跪坐在她的面前,滿臉的不可置信,胸前和臉上是大片飛濺的血液。
而甯昱辰則是一邊小心翼翼地摟着王麗斐,就像摟着一個易碎的瓷器一般,同時神情陰戾地報警。
眼前的場景韓佳榮用腳都能猜出來,必然是王麗斐的陷害,郭洪月如果真的想對付一個沒有權勢和靠山家族的女人,根本就沒必要把人約到如此偏僻的一個酒吧,然後給對方一刀,等着甯昱辰來抓。
想到這裏,韓佳榮冷着臉走到郭洪月面前,輕喚道:“洪月,我來了,不要怕。”
郭洪月聽到她的聲音渾身一震,空洞失神的眸子這才恢複了一點兒神采,像是垂死的人一般用力抓住韓佳榮的手。
可能是因爲害怕,也可能是因爲失魂落魄,郭洪月的手勁極大,幾乎像是要生生捏斷她的手腕一般。
但是韓佳榮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蹲下身體,平視着郭洪月。
“洪月,是我,發生了什麽?”
“榮榮,我沒有刺傷她,不是我幹的,真的不是我幹的。”郭洪月淚眼盈盈,拼命搖頭,看上去面色蒼白如紙。
“不是你幹的?郭洪月,沒想到你居然如此懦弱,我可是親眼看到你将水果刀刺入麗斐的肚子,你是當我眼瞎嗎?”甯昱辰冷冷地打斷她的話,眼中滿是血絲,額頭更是青筋暴起。
“辰哥哥,洪月姐可能是最近結婚太開心,魔怔了,才做出這種事的,是我不該刺激她。”王麗斐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虛弱,有一種大聲一點就要斷氣的脆弱感。
韓佳榮雖然對男女之情經驗有限,但是王麗斐是個綠茶她看的真真切切。
沒有給這兩個人繼續你一句我一句情深意濃的機會,韓佳榮面無表情地打斷了王麗斐的話,“我沒說這把刀不是洪月刺進去的,你們沒必要這麽着急往她身上扣大帽子,想要做成現在的情況,除了洪月直接給王小姐一刀以外還有一個可能。”
“什麽?”甯昱辰俊眉微皺。
韓佳榮突然感覺顧雲琛真的是寶藏,至少她老公就算在戀愛中也絕不會變成白癡,而甯昱辰卻爲愛蒙蔽雙眼,失去了判斷力。
“還有當然是王小姐握着洪月的手,給自己來一刀然後栽贓陷害羅。”韓佳榮說到最後甚至嗤笑了一聲。
“洪月,站起來。”說罷,韓佳榮伸手一把扯過郭洪月,扶着她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這才在店裏晃了一圈,最終在一旁的角落裏發現一個還沒有跑路的路人。
看來還是有目擊者的,剛才她留心了一圈店裏的監控,發現這一片居然剛好就是死角,再結合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王麗斐策劃的,不難得出結論,這裏的監控肯定會因爲‘某種原因’直接壞掉,所以現在可以證明清白的唯一證據便是人證。
躺在甯昱辰懷裏的王麗斐沒想到事情居然還有變數,本來因爲失血而顯得蒼白的小臉看上去更白了幾分,就像一個随時會破碎的布娃娃一般,盯着那個目擊者。
“我問你,剛才這兩個美女起沖突的時候,你有沒有看清楚,刀子是怎麽紮進肚子裏的,是那個白裙美女抓着别人的手刺進去的嗎?”韓佳榮平靜地開口。
目擊者瑟縮了一下子,“我剛才因爲這兩個美女長得太好看了,就多看了幾眼,從我的角度來看,看不太清楚似乎”
看樣子似乎是有些想和稀泥。
韓佳榮冷着臉從包裏抽出一張黑卡,塞到目擊者手裏,“給你的紅包,你現在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應該是白裙美女抓着那個妹子的手将刀插進自己的肚子裏的。”目擊者看到了錢,那種怕惹事的情緒瞬間一掃而空,直接說出了自己看到的事實。
甯昱辰見狀,俊美的臉有些扭曲,他沒想到顧雲琛這個夫人居然離譜成這種樣子,居然直接當着他的面賄賂目擊者。
“你瘋了?這就是顧二夫人的作風嗎?爲了維護自己的閨蜜居然直接當着我們的面造假?”甯昱辰從來就沒有見過韓佳榮這種做派的女人,不由得眉頭緊皺,額頭青筋暴起。
“你們有物證,我們有人證,而且你們的物證可能還有些問題,别以爲握着别人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插沒有什麽差别,痕迹鑒定以及指紋都有不同的哦。”韓佳榮神色卻淡定如常,冷冷地加了一句。
甯昱辰沒想到這人居然還敢懷疑他們的證據,不由得站起身來就想要反駁,卻被王麗斐一把抓住,“辰哥哥,救護車到了,我聽到外面的聲音了,你扶我起來,我們走吧,這一刀也不緻命,我也不是沒受過刀傷,洪月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就要成爲你的新娘了,不能讓她進去。”
甯昱辰聽着她的話,神色有些悲痛,還想再說什麽,王麗斐卻突然痛呼,吓得他隻能将她一把抱起,冷眼掃了韓佳榮二人,這才怒氣沖沖地走了。
“你呆在這裏,我現在去給你買件衣服,換了後就回家。”韓佳榮看了眼幾乎呆滞住的郭洪月,迅速出了門便拐進旁邊的商品店快速挑了件衣服走了過來。
“先換上。”韓佳榮拉起郭洪月走到洗手間,看着她換好衣服這才出了酒吧。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夜晚的海城亮着不同顔色的霓虹燈,整個城市沉浸在五顔六色的光影之中,夜風微涼,涼意鑽進人的毛孔裏,讓本來心就寒的人更感覺到徹骨的冷意。
“回家嗎?還是走走?”韓佳榮看着身旁抱着肩,神色難掩失落的郭洪月,輕聲問道。
“走走吧,我好亂,佳榮我真的很亂。”郭洪月的眼神許久才聚焦起來,聲音聽起來疲憊不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