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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慶在平谷大捷的消息,就像是風一樣,一夜之間,已經傳遍了京師全城。
這就像是在一片漫無邊際、幾乎根本看不到盡頭的無邊幹旱裏,驟然下起了一陣溫潤有聲、簡直滋人心田、沁人心脾的袅袅春雨,一下子将京師這座擁有百萬人口的‘死城’,重新又點燃了生機。
自昨夜這消息從宮裏傳出來之後,諸多權貴們連夜奔走相告,而很快,這消息又通過各種渠道傳到了民間。
一大清早的前門大街。
“這位爺,李帥平谷大捷,正在趕赴京師,這戰亂馬上就要結束了。老漢這包子十文一個,您來幾個嘗嘗吧?”
“什麽?李帥在平谷大捷?這戰亂快要結束了?”
“是啊。這位爺,老漢怎敢騙您那。這消息可是從宮裏傳出來的。現在,已經在京師傳開了啊。”
“啊?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啊!老闆,快,給我包十個肉包子。不,給我包二十個大肉包子。我得趕緊回家告訴婆娘和娃。”
“好來客官,您稍待……”
而就距離這路邊攤包子鋪幾十步外的一家大糧米商行外,原本高高在上,一直将存糧當寶貝一般、死死放在後面糧庫裏的大豪商,此時,竟然令十幾個夥計,将大量的糧米堆在了門外。
戴着小帽、留着精緻的山羊胡的掌櫃,正在用他字正腔圓的京腔大呼道:“父老鄉親們,夥計姊妹們,李帥在平谷城大捷啊,生俘鞑子兩千餘人,解救百姓三四萬人,我們東主今日也借着李帥他老人家的仙氣兒,大促銷了啊。上好的湖廣大米直降二百文,五百文一鬥了啊。走過路過您不要錯過那……”
在這糧米行街頭的岔路口上,一家糧油店也是大開促銷,油價直降一百五十文。
隔壁的白面坊、幾個大酒樓、小酒館,甚至是綢緞莊、裁縫鋪,賣冰糖葫蘆的小販,做油條豆腐腦的老婆婆,甚至是大栅欄這邊的窯子、青樓,哪怕是明月樓,都開始借起了李元慶這股東風,想盡了一切辦法,大肆招攬生意。
此時,李元慶的長生營主力,雖還未曾趕到京師,但一時間,整個京師卻簡直比過年還要熱鬧起來。
…………
廣渠門吳襄父子營地。
剛剛起床不久,正在吃飯密謀,準備今天好好大幹一場的吳襄父子,也被興奮的家丁急急過來通傳了這個消息。
吳襄夾着筷子,剛剛放到了嘴邊的一塊肥肉,卻就像是手腳都不聽使喚了,怎麽着也無法将這肥肉放進嘴裏了。
旁邊,吳三桂本想用力喝口酒,卻蓦然被嗆到了嗓子,連連咳嗽了十幾聲,好不容易,這才稍稍平複了下來,卻是一片蓦然。
“帥爺,少爺,聽說,聽說現在城裏柴米油鹽,甚至窯子,都開始大幅降價,想借着李元慶這股東風啊!”
這家丁趕忙将城中的消息,也彙報給了吳家父子。
吳襄這時才回過神來,但這口肉卻是已經吃不下去了,忙放下了筷子,擺手示意這家丁下去,低聲對寶貝兒子道:“長伯,李元慶這厮,還真是……真是……”
吳三桂這時卻已經冷靜下來不少,片刻,忽然搖頭失笑:“春江水暖鴨先知啊!這幫狗日的奸商,鼻子真是比狗還靈啊!不過,爹~,李元慶此人,真是……大丈夫~,當如是啊!”
眼見寶貝兒子并沒有被李元慶這邊的消息打擊到,吳襄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忙道:“長伯,那,那咱們這邊,今日……”
吳三桂淡淡一笑,從容的淡定自若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臉上,“爹,孩兒還沒您想的那麽脆弱!若是這點困難,就能把孩兒打倒,那~~,孩兒以後又有什麽資格,去跟他李元慶争?仕官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娶陰麗華!李元慶的消息已經傳過來,那~,結束這場紛亂,已經爲時不遠了啊!爹~,咱們趕緊吃晚飯,馬上開始幹活!”
吳襄又怎能不明白寶貝兒子的心意?不由大喜,忙道:“長伯,放心吧!今日,你隻管征戰,剩下的事情,全包在爹身上!”
…………
東直門滿桂營地。
滿桂正在就着燒酒吃烤馬肉,驟然得到了李元慶在平谷大捷的消息,忍不住放聲大笑!
“元慶,你小子啊。人來沒露面呢,卻就先搞出了這麽大的場面。哥哥本還想等着你來一起幹呢。你卻不給哥哥留點!不過,哥哥也不是吃素的!又怎能一直落後與你?今日個,哥哥也讓你亮亮眼!”
想着,滿桂大呼道:“傳令!全軍把總級以上軍官,即刻到本帥帳中議事!”
“是!”
西直門候世祿、侯拱極父子營地。
這爺倆兒也是準備吃飽喝足,找點鞑子散勇撈點油水、能撈一把是一把呢,一聽到親兵傳過來這消息,正準備給他老爹倒酒的侯拱極,差點沒一不小心栽倒在地上。
“爹,李元慶,李元慶這,這真是……”
候世祿心中也是驚駭莫名那。
不怕人比人,就怕貨比貨啊。
他們爺倆來京師已經快十天了,滿打滿算,卻隻有不足三十級鞑子首級,至于真奴,更是隻有不到五級……
但~,李元慶那邊,這人還沒到京師呢,卻是把後金軍此時的咽喉要塞平谷城給拔了,輕描淡寫一般,便俘虜了兩千鞑子主力,這……
“拱極,你慌個球子的?成何體統?”
候世祿畢竟是老油子,片刻便反應過來,厲聲呵斥着他這寶貝兒子。
“呃?是,爹。”
侯拱極趕忙小心起身來,恭敬侍立在父親身前。
侯家的家風還是非常不錯的,屬于按部就班的大明将門,講究的便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看到寶貝兒子如此懂事兒,候世祿心裏也是莫名欣慰,片刻,壓低聲音道:“拱極,李帥怕不日就要抵達京師。這可是你的一個好機會啊。但咱們爺倆現在這般……即便有着滿帥的引薦,卻着實是不太好看。今日,你務必要好好把握,多搞些功績回來。”
侯拱極又怎能不明白他老爹的心意?
心中不由有興奮又感激,忙道:“爹,您放心吧。孩兒今日一定拿出孩兒的真本事來!那吳三桂算個球子的,孩兒有信心把他比下去!”
不過,與諸部明軍都極爲振奮、仿似被打了雞血一般不同,此時,在關甯軍主力戰陣,卻是仿似烏雲蔽日,愈發的壓抑了。
祖大壽的大帳外,祖澤潤、祖澤法、祖澤遠等十幾個祖家心腹子弟,親自在外面守着帳門。
帳内,祖大壽陰沉的坐在他的虎皮寶座上,祖大樂、祖大弼分别居于齊下。
這老哥仨兒已經在這裏發呆沉默了十幾分鍾,帳内的空氣仿似都被凝滞住了,簡直要把人給憋死。
半晌,祖大樂終于沉不住氣了,低聲道:“大哥,咱們不能再這般拖下去了。李元慶這狗雜碎都過了,他袁蠻子,還有個球的勝算?咱們必須得先爲咱們自己打算了啊!”
一旁,祖大弼也很想說些什麽,但動了動嘴皮子,嗓子眼兒都來回湧動,卻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到了肚子裏。
他畢竟是庶非嫡啊。
這種場合,這般關鍵,他又怎能輕易表态?
卻是本能的用眼神,眼巴巴的看向了當家做主的祖大壽。
祖大壽的臉上陰沉的簡直要滴出水來,左眼皮在無意識的一抽一抽,但他卻仿似老僧入定,并沒有接話。
祖大樂當然也看到了祖大弼這般的急切,知道,祖大弼這邊也有些扛不住了。
連祖大弼都是這般,又可想而知下面的小輩們呢?
片刻,祖大樂咬牙道:“大哥,咱們不能再猶豫了啊!否則,一旦李元慶過來,咱們便是想反水,那都不可能了啊。大哥,我聽說,閣老……已經到了京師城内……”
“啪!”
祖大壽忽然猛的用力一拍桌子,登時将祖大樂和祖大弼都吓了一大跳。
“哼!聽風便是雨!你們都多大的人了?這點事情,還沉不住氣?”
“呃?是,是。”
祖大樂和祖大弼怎敢反抗家主的權威?趕忙恭敬低頭稱是,跪倒在地上。
片刻,祖大壽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有些說不出疲憊的捋着他下颌的胡須,低聲道:“老二,你等下便進城,去拜訪督臣。瘋子,你今日,定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咱們絕不能再這般被動了!”
“大哥英明!小弟馬上去辦!”
“大哥,您放心!小弟今天就跟鞑子杠上了!”
…………
今日的天空雖與往日并沒有什麽差别,反倒是稍稍陰郁些,太陽并不怎麽好,風也有些調戲人。
但~~,就像是散亂在地面上的一顆顆珠子,被一根無聲無色的細線,精巧而又不漏痕迹的串起來,整個京師、城外所有明軍戰陣,就像是發生了某種不可察覺的化學反應,在不動聲色間,卻已經洶湧澎拜起來。
後金軍主力戰陣。
皇太極雖是一直想壓制平谷方向的消息,但紙裏究竟是包不住火,這消息很快便捕風捉影的傳到了各部陣中。
哪怕是皇太極面對這般形勢,也不能再強自壓制,隻能是順勢引導,同時号令各軍,将防線撤後,先穩一穩陣腳。
但這就像是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瞬時便引發了連鎖反應。
李元慶已經到了平谷,距離京師不過隻一步之遙了。
明軍諸部,諸将諸人,誰又不想在這個時候好好露露臉,借一借李元慶的仙風兒?
關甯主力是什麽樣,這已經五六天了,大家都已經看到了。
誰都不是傻子啊。
就算牛皮吹的再響,哪怕是能吹破天呢,但~~,一到了關鍵時候,卻是忽然認慫了,簡直兵敗如山倒……
大家都是拖家帶口,老婆孩子小妾仆從弟兄,誰又會再跟着這種人身後陪葬?
還不到辰時,除了關甯主力的步伐依然還是那麽遲緩,京師周邊的整個明軍戰陣,登時有些說不出的活躍起來。
尤其是後金軍各部下意識的退讓,更讓這些明軍簡直就像是打了雞血,仿似~,這些時日,被幹的步步後退、簡直有些找不到北的,并不是他們,而是眼前這些狗鞑子!
他們紛紛揚揚、躍躍欲試,開始主動挑釁着鞑子、找着鞑子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