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麽急?”
李元慶也沒想到陳繼盛這麽急着便要走,忙又道:“大哥,你這好不容易才來長生島一次,說什麽,也得多住幾天啊。大哥,至少半月,要不然,小弟我這臉往哪裏擱。”
陳繼盛忙笑道:“元慶,下次,下次吧。實不相瞞,元慶,若此行在你這邊若不順,我還想去陳忠、張攀、陳良策他們那邊,去試試運氣的。但你這邊這般順暢,他們幾個那邊哥哥就暫時不用去了。”
說着,陳繼盛卻是忍不住歎息一聲,“元慶,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大帥這邊壓力很大啊。”
毛文龍有壓力是肯定的,但,怕絕沒有陳繼盛說的這麽玄乎。
畢竟,此時的東江,遠不同于曆史上,此時的東江,因爲李元慶近乎是放血般的鼎力支持,不論是軍器、辎重,還是銀兩、莊稼,都有了充裕的緩沖餘地。
尤其是毛文龍又有着此時春夏攻勢的收獲。
保守估計,即便是袁督師進行了經濟封鎖,東江這邊熬個一年半載,根本不會有任何問題。
但陳繼盛這麽急着要走,必定,他是想盡快回去運作,想要盡快化解掉此時這個針尖對麥芒般硬頂的危局。
見陳繼盛這般堅決,李元慶也不再多勸,緩緩點了點頭,卻笑道:“大哥,即是如此,那今晚,咱們必定要喝個痛快了。”
“元慶,你這”
陳繼盛登時無語,但片刻,臉上的笑意卻是遮掩不住,元慶這人,真是沒的說啊
陪陳繼盛喝完了酒,已經到了戌時末,馬上就要九點了。
陳繼盛已經被李元慶灌得酩酊大醉,李元慶親自扶着他,回到客房休息。
但通過今天這接連兩頓酒,李元慶卻明顯感覺出來,陳繼盛這這身體素質,好像下滑的有些厲害啊
但片刻,李元慶卻也釋然開來。
生活規律,包括對自己的要求,看似是不太起眼,但時間長了,這差距,可就顯現出來了啊。
返回官廳正堂,楊磊已經在這邊等候多時,忙恭敬道:“大帥,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卑職仔細分析了那些喽啰的消息,他們跟齊三那邊,是偏的很遠的兩條線。大帥,依照卑職的估計,日後,怕這種線,還會更多啊。”
李元慶緩緩點了點頭,“此事,不着急。他們線多,咱們慢慢捋便是。明日,你将這些喽啰,交給劉達鬥的情報司處置。”
“是。”
不多時,李元慶來到了官廳側院值守親兵駐地的審訊室。
這時,兩個大頭目,都已經被帶到了這邊,挂在了刑架上。
早就在這邊等候多時的劉輝忙快步迎上來,忙道:“大帥,這個豬腰子臉便是卑職當年的那個熟人,他叫曹州,也是沈陽人。正是這狗雜碎拉的卑職下水。卑職已經審問過,他現在是鞑子正藍旗的大主子豪格麾下的門人。”
今日一天的惡補,劉輝明顯進步了不少,說話已經規整了很多,穿上了一身嶄新的親兵官袍,雖有些不倫不類的,卻已經有了些人模狗樣的意思。
李元慶點了點頭,掃了曹州一眼,又看向了他旁邊一個非常美豔的女人。
這女人大概二十七八、三十左右,似是有不少白人血統,身材非常高挑豐滿。
她今天雖沒有如同曹州一般,被嚴刑拷問,但明顯受到了不少驚吓,看向李元慶的目光充滿了畏懼,戰戰兢兢的。
劉輝忙又道:“大帥,她叫花三娘。是不是真名卑職也沒有太大把握。她的來路非常不正。那迷花海棠,便是她的手段。”
李元慶點了點頭,笑着點燃了一顆雪茄,看向曹州,“你是豪格的門人?”
曹州下意識的點頭,時至此時,他已經受盡了親兵們的手段,近乎是拼盡了最後的力氣,咬牙切齒道:“李元慶,你,你要殺要剮,就給你曹爺來個痛快的!磨磨唧唧,跟娘們兒一樣,算是什麽本事!”
李元慶不由一笑:“曹爺,您很想死?”
曹州忙道:“李元慶,你休要給老子來虛的!老子不吃你那一套!劉輝,你這個賣主求榮的狗雜碎,你曹爺早晚有一天,要生食了你的血肉!”
一旁,一個親兵擡手就是兩個大嘴巴子,直接将曹州抽的一個趔趄,口鼻間鮮血橫流,疼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劉輝忙又低聲在李元慶耳邊道:“大帥,這曹州的家眷都在沈陽,想要拉攏他怕是很難。”
李元慶笑着點點頭,“曹爺,你既然想尋死,那元慶怕就不能讓你如願了。來人,将他連夜發配中島。嗯,就送去武納格那邊吧。讓他們好好的接受勞動改造。對了,給他上點藥,别把他弄死了。”
“是。”
曹州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親兵像是拖死狗一般,直接拖出了門外。
曹州這時才反應過來,本能的拼命大呼:“李元慶,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啊!我有很多重要情報”
隻可惜,李元慶卻根本不再理會他,而是笑眯眯看向了這美豔女人。
曹州隻不過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雜魚,就憑他這點小手段,還想跟他李元慶談條件?
那不是老壽星吃砒霜自己嫌自己命長嘛。
更不要提,劉輝就在這裏,哪怕李元慶真要跟他談條件,卻也絕不會當着劉輝的面兒。
先讓這厮好好勞動改造改造,好好體驗下中島的幸福美妙生活,等他學會了說人話,李元慶再找他不遲。
當然,以中島的環境,他學會說人話,想必是用不了多久的。
此時,看李元慶看向了花三娘,劉輝忙又小心提醒道:“大帥,這女人邪乎的很,您一定要小心些。這桌上擺的,都是從她身上搜到的藥。”
李元慶看向了桌上擺滿的瓶瓶罐罐,緩緩點了點頭,笑着吸了一口雪茄道:“有點意思。楊磊,劉輝,你們先出去。我跟這位花女士,單獨聊聊。”
“是。”
楊磊忙恭敬一拱手,就要退出門外。
片刻,卻看到劉輝還在愣神,忙用力拉了他一把。
劉輝這才反應過來,忙也快步出了門外,小心關死了房門。
出了門外,劉輝忙小心對楊磊道:“楊爺,大帥他,他該不會這女人,可邪乎的很啊。咱們不得不防啊。”
楊磊不由白了劉輝一眼,“劉爺,你腦子裏能不能尋思點正事兒?大帥是什麽人,你難道還不清楚?再敢胡言亂語,小心闆子伺候。”
“呃”
劉輝不由無語,忙閉住了嘴巴。
室内,李元慶正拿着桌上的一個個瓶瓶罐罐,小心探查。
花三娘這時已經微微緩過來一些心神,聲音有些嘶啞的道:“這些藥,毒的很,你最好别亂碰。要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的。”
她的漢語說的有些别扭,就像是後世的老外說漢語,舌頭捋不直。
尤其是,她的頭發雖是黑色,眼睛卻是藍色的。
李元慶一笑:“這世上若有這種好藥,那,俄羅斯的女皇,就該是你啦。還輪得着别人?”
“你”
花三娘沒想到李元慶竟然會這麽直接,登時不由愣住了,片刻,她這才反應過來,忙低低道:“李元慶,你,你果然不同尋常。你若放了我,我會專心爲你煉藥,保證你夜夜似神仙。”
李元慶不由哈哈大笑:“這位花小姐,我是看你有幾分本事,才想跟你談一談。若是你還想着投機取巧,那可就莫要怪元慶心狠手黑、要辣手摧花了!”
“你。李元慶,你,你到底想怎樣?”
花三娘明顯有些畏懼李元慶的氣勢,因爲,她如同野獸一般的危機感,讓她清晰的感覺到,眼前這個黃種男人,身上充滿了一種仿若山河般鎮定、卻又說不出的危險性。
“李元慶,我,我也不過是受人之托,并不是刻意要與你爲敵。你若殺了我,對我不公平。”
李元慶笑着點了點頭,“花小姐說的不錯。我若殺了你,的确對你不公平。不過,我不會殺你。花小姐這身皮囊還是不錯的。送去中島,幾萬的男人奴隸,我想,他們都會非常歡喜的。”
“你。李元慶,你,你簡直就像是魔鬼”
花三娘登時花容失色。
她雖然喜歡男人,視男人若寵物,可也不想被李元慶丢到中島那種地方。
她在長生島的時間可不短了,自然知道中島是什麽地方。
莫說是她這種嬌滴滴的女人了,便是稍微細皮嫩肉些的男人,到了中島,也得
李元慶一笑,淡淡的看着花三娘的眼睛,“花小姐,讓我來猜一猜。看你的血統,應該是白人的要多些。但你卻爲後金狗鞑子效力。明顯,你在白人中混的并不好。那,你肯定不是俄羅斯人了。讓我來猜一猜啊。花小姐,莫非,您是出自西伯利亞汗國?據我所知,西伯利亞汗國疆域廣闊,又冰冷嚴寒,珍惜藥材可是有不少的啊。”
“但您卻被後金的王公權貴派來了長生島,說明,您這迷花海棠,功夫還不怎麽到家啊。連個後金的薩滿都混不上啊。”
“你,你”
花三娘此時簡直無語了。
她簡直做夢也沒有想到,李元慶的思維竟然如此缜密,僅是通過她的外貌,便能判斷出她的出處。
尤其是李元慶這雙眼實在是太毒了啊。
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來,她這手段,絕不是真正的高明之輩。
“李元慶,你,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你,你想要什麽,我,我都能滿足你。隻求你,不要殺我,更不要送我去中島啊”
花三娘再也無法忍耐心中的恐懼,忍不住流出淚來,梨花帶雨,頗爲可憐動人。
但李元慶顯然不吃她這一套。
李元慶雖是喜歡女人,更喜歡美女,卻絕不會對花三娘這種大洋馬爛貨感興趣。
片刻,李元慶淡淡一笑:“很簡單。我想跟三娘您,談一筆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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