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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朱梅的性子,他這種人,絕不可能會無的放矢!
而朱梅之所以給李元慶寫這封信,其深意,怕~,還是要遞給李元慶一個遼西的風向标啊。
衆人拾柴火焰高。
錦上添花,又豈能如雪中送炭?
朱梅能在此時,做出這種舉動,一方面,他的确是想結好李元慶這邊的這個善緣,另一方面,也說明……
朱梅這厮,對袁督師這一套,并不看好啊……
不過,李元慶也明白,此時~,就算朱梅對袁督師的模式,非常不滿,但此時,卻根本不能拿袁督師奈何。
大明以文禦武。
此時,文臣集團在大明的統治性地位雖已經有所飄搖,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朱梅不過遼西的地方性豪強,說白了,還是泥腿子出身。
他想要硬罡此時聖眷正濃的袁督師,那隻能是以卵擊石,不可能會有任何勝算,隻能徒自稱爲袁督師殺雞儆猴的那隻猴兒啊。
而朱梅又怎的可能會做這種事兒?
想通了其中關節,李元慶的心情仿似被打開了一扇天窗、一下子暢快敞亮了不少。
天要使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
在此時這種事态,哪怕是他李元慶,硬罡他袁督師的威勢,也是并不明智之事。
退一萬步說,如果沒有袁督師先打破這個規矩……那之後,李元慶又如何達成他的鴻途之路……
看來~,李元慶必須要抽時間,去遼西親自跑一趟啊……
…………
陪一衆老婆孩子吃過了晚飯,李元慶正要去楊嬌~娘的院子休息,這時,有侍女急急來報,南洋的船隊已經過了旅順,估計最遲明日傍晚,将會抵達長生島母港。
李元慶不由大喜,忙快速接過情報來查看。
片刻,李元慶嘴角邊的笑意根本遮掩不住。
此行,南洋船隊不僅爲李元慶帶回了超過二百萬兩的現銀,還有李元慶急需的各種物資。
尤其是許黑子也同船隊一起返回,鄭家那邊的事務,經過了他這兩年多的艱辛努力,也被他收拾的差不多了。
此時~,雖是要稍稍分給鄭家一部分利益,但~,長生島通往南京、泉州、澳門、南洋的航線,卻基本已經穩固下來。
各個點,都被串聯成了線。
至此,這個貿大的海貿帝國,已經初步具備了雛形。
人逢喜事精神爽。
來到楊嬌~娘的院子裏,李元慶也是心情大悅,說不出的暢快。
此時,即便在對陣袁督師的正面戰場,李元慶不能力敵,但在側面戰場,李元慶卻已經完全立于了不敗之地,并将掌握着壓倒性的統治性優勢。
楊嬌~娘自然也看到了李元慶心情的爽利,不由嬌笑道:“元慶,今天什麽事情這麽開心?最近一段時間,可是少有看到你這麽開心了。”
“呵呵。”
李元慶一笑,“也沒什麽。就是之前諸多複雜的事務,終于被理出了一些頭緒。總算不用再天天頭大了。”
楊嬌~娘咯咯嬌笑:“對了,元慶,我這邊,也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算不算是雙喜臨門呢?”
“好消息?什麽好消息?”
李元慶忙看向了笑的花枝亂顫的楊嬌~娘。楊嬌~娘順勢靠在了李元慶的懷裏,豐滿的嬌臀坐在了李元慶的大腿上,湊到李元慶耳邊,低低嬌笑道:“元慶,你還記不記得,之前,你一直讓我留意秦淮河那邊……”
“嗯?”
李元慶眉頭一皺,片刻卻舒展開來,用力攬着楊嬌~娘豐腴卻又窈窕的纖腰道:“嬌~娘,有消息了?”
楊嬌~娘咯咯嬌笑道:“我也是最近一段時間,才将這事情牽上線。元慶,你記不記得,遼西原來有個文臣,叫茅元儀?”
“茅元儀?”
李元慶的眼睛不由微微眯起來,思量片刻,才道:“有些印象。不過,這厮,應該隻是區區無名小卒吧?他怎麽了?”
楊嬌~娘咯咯嬌笑:“他的确是個無名小卒。在後來孫閣老緻仕之後,也辭官去職,回了南方老家。不過,此時,他人現在卻在遼西。而且,通過别的門路,找到了我。”
“嬌~娘,此話怎講?”
李元慶已經意識到了什麽,但他又怎的會把話直接說出來?
楊嬌~娘笑道:“這茅元儀,是個風流之人。此時,他身邊有兩個嬌媚侍妾。一人叫楊宛,一人叫王薇,皆是當年的頂級名妓。早在當年,我便對兩人有心。可惜,那時咱們在南京勢力微薄,有力氣也使不上。想不到,這兩個寶貝,卻都便宜了油嘴滑舌的茅元儀這厮。元慶,此時,與我聯系的,便是這王微……”
聽着楊嬌~娘的仔細解釋,李元慶的嘴角邊,不由露出了一絲說不出的笑意。
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
讀書人嘛。
任你的名聲再大,又在外人面前表現的如何清高,但到頭來,不外乎還是這一條路!
所有之前的表現,不過隻是爲了之後的結果而做鋪墊。
茅元儀此時,雖然情場得意,但仕途卻是一片昏暗。
當年在遼西時,他雖與孫承宗交情不錯,可惜,便是老孫,也帶不起他來。
但這厮卻并不甘寂寞,一直在尋找門路。
可惜啊。
南方豪強想入大明的主流階層,難度還是相當大的。
尤其是茅元儀這些南方豪強,自幼便有才名流傳,前半生都非常順風順水,難免恃才放曠。
孫承宗失勢之後,茅元儀也從翰林院侍诏的位子上被迫辭官。
但在崇祯元年,這厮仍然不死心,寫了一本兵書,進獻給新皇崇祯,想要劍走偏鋒。
這兵書叫《武備志》。
其實,這書還是不錯的。
茅元儀有在遼地積年的閱曆,又有這麽多年的才名流傳,總不能全是花架子。
可惜啊。
茅元儀這厮,着實是不是做官的材料……在仕途上沒有太多長進、黑鍋背了不少不說,關鍵是他還得罪了不少人……
他這《武備志》剛剛進獻給皇帝,便遭到了強勢力量的堅決打擊。
首當其沖的,便是當年的遼地經略、現任太子太保、兵部尚書的王在晉。
王在晉之前雖在京師失勢,被調往南京,但新皇上任後,他又被重新起複,擔任要職。
面對茅元儀這種不知趣兒的小螞蟻,王在晉怎的可能給他好臉色?
一番不是一個等量級的短暫糾結之後,茅元儀直接被發配京外。
但茅元儀還是不甘心,苦苦尋找門路,想要翻身。
但以他的這點小胳膊小腿兒,怎的可能是久在江湖、老謀深算的王在晉的對手?
誰人敢給他開這個門路?
而因爲茅元儀的仕途不順,他的心情自然也不可能好了,家庭生活,自然也不可能和諧了……
尤其是他與王微之間,産生了很大的裂痕。
随即,也不知道是王微自薦、還是茅元儀逼迫,他們便将門路,找到了楊嬌~娘這邊……也就是李元慶身上……
“元慶,這買賣還合算吧?你來替這茅元儀說句話。這兩個小美人就歸你了。”
楊嬌~娘笑眯眯看着李元慶道。
李元慶的眉頭不由微微皺起來,緩緩點燃了一顆雪茄。
這種事情,在後世,那其實根本就已經不算是事情了……
尤其是,後世時,因爲特殊的制度關系,就算是送上了老婆、戴上了綠帽,還要給别人陪着笑。甚至還要去給别人望風……
爲了前程,爲了錢财,什麽綱禮倫常,早就被丢到了下水道裏。
此時,李元慶也沒有想到,他竟然也會碰到這種事情。
說實話,提拔茅元儀,将他推到正确的軌道上,對李元慶而言,不過隻是一句話的事情。
李元慶與王在晉的交情雖然不深,但值此時節,李元慶發一句話,王在晉怕是也絕不敢怠慢。
此時,王在晉雖位于中樞,屬于朝廷的骨幹,但李元慶非常明白王在晉的政治傾向。
崇祯皇帝這般對遼地下手,他怕是絕不會同意的。
在之前,正是因爲王在晉在遼地經略任上,提出了固守山海關的建議,從而遭到朝廷的抨擊,被逼退往了南京兵部尚書的位子上。
而依照此時這般狀态,恐怕~,王在晉這本兵的位置,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啊……
沉吟半晌,李元慶這才道:“嬌娘,這,這王微和楊宛,很有名麽?”
“呵呵呵……”
楊嬌~娘不由咯咯嬌笑:“元慶,放心吧。依照她們當年的聲望地位,比之婉兒和琉璃,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這買賣,咱們絕對不會吃虧。再者,元慶,你也知道。她們這種女人,茅元儀這種小白臉兒,根本就保護不了啊。你若不下手,怕~,以後還不知道要便宜誰家啊。”
“可,可我以前怎的就沒聽過她們的名聲呢?”
楊嬌~娘不由低低嬌笑:“元慶,這東西,你又不是不明白。秦淮河上,才人輩出。總是有些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她們都是十五六歲,便已經被人下手了。民間的風傳,有失偏頗,自然也是正常了。這兩女,之前我在南京時,都見過。絕不在婉兒和琉璃之下。”
李元慶這時也回過神來。
秦淮河上,才人佳人輩出。
後世所謂的秦淮八豔,不過隻是後來文人各自的騷~情,硬生生給她們派出來一個排行榜。
就如同後世那些狗尿不臊的各類榜單,完全就是嘩衆取寵而用。
有這種好事兒,又豈能拒之門外?
沉吟片刻,李元慶低聲道:“嬌~娘,此事,可密切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