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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教梅甘娜這小美妞雖然有情調,讓人身心愉悅。
可惜~,李元慶此時顯然沒有太多的時間來享受女人,諸多軍務、政務,他必須要親自把控。
上午,李元慶親自陪同楊妙才,來到了南信口對岸的這一大片廣袤良田區域,視察春耕的後續進展。
此時,楊妙才雖然已經接受了李元慶的‘橄榄枝’,費清更是已經淪爲了李元慶的‘人彘’,在兩人發往朝廷的奏對方面,李元慶已經掌控了絕對的主動權。
但~,很多事情,往往不能夠隻依靠的人的意志爲轉移。
就算楊妙才和費清兩人,筆下生花,繁花似錦,但若他們的折子裏沒有一些‘幹貨’,沒有長生島的實時動态,怕也很難讓朝廷的這些大佬們安心。
這幫老東西,搞正事兒,或許沒多大本事,但~~,他們若想壞一件事情,卻簡直個個都是行家。
當然,按照目前的事态,閹黨方面,李元慶就算是想發力,也很難改變太多了,隻需維持着目前的平衡便可。
不過~,東林方面,李元慶還是可以拉攏、或者說,稍稍靠近一下的。
簡而言之,讓楊妙才把往上的奏對寫的詳實點,多點幹貨,哪怕是胡吹海吹、哭窮呢,卻要讓東林的大佬們感覺到,他李元慶對他們很尊敬。
哪怕是在此時,東林幾乎兵敗如山倒,他李元慶依然對他們保持着足夠的尊敬。
此時,經過了接連兩天的小雨,田地裏還稍稍有些濕漉漉的,騎在馬上,放眼望過去,黑乎乎的田地連綿成片,一條條小道,錯綜期間,将整個田地分割成一塊一塊,一直延伸到遙遠處的大海盡頭。
雖不甚規整,但每塊田地區域,基本都有百姓在勞作、看守,隔三差五,還有一個個豔紅色的士兵來巡守。
就算是沒有農事經驗的人,怕也能看出來,這一大片土地,質量或許比不得中原腹地,但~,人煙的興旺,人氣的興旺,隻要不是老天爺鐵了心,非要跟這裏過不去,到明年,收成怕絕不會太差了。
楊妙才深有感觸的對李元慶拱手道:“李帥,在身體力行這方面,妙才與您相比,實在是差之千裏、萬裏啊。不出意外,遼南到明年,必将取得豐收碩果。”
李元慶卻是笑着擺了擺手:“楊兄謬贊啊。楊兄,這些時日,你也了解了一些長生島這邊的地勢。咱們的兒郎們、百姓們,的确是肯吃苦,也能夠吃苦,可惜啊。這邊靠海太近了,土地中鹽堿成分太多。就算我們下十成力,可能還比不得關内百姓們下五成力。楊兄,遼南的百姓,難啊!”
李元慶說着,長長歎息一聲,有些無言的看向天空。
已經在長生島七八日了,楊妙才已經走了不少地方,已經很明白長生島的自然條件,自是也能明白李元慶的苦衷。
長生島位置是‘險要’,有大海相隔大陸,隻可惜,這種海島,靠海實在太近了,不可避免的,就要遭受到海邊氣候的影響。
尤其是土地,質量其實很差,遠遠無法與關内的良田相比。
就算李元慶在這邊很努力,百姓們更努力,勞作方式,也是非常的條理,不論是灌溉、還是上糞,都非常的有節奏。
但這還是改變不了其根子上的缺陷。
-----海邊土地的成色太差了。
隻不過,楊妙才并不知道的是,地瓜的生長力,究竟有多旺盛,莫說是土地裏稍微有些鹽堿成分了,就算是在荒漠裏,隻要有水,隻要條件不是特别特别差,其一樣可以獲得豐收。
此時,聽到李元慶的話,楊妙才深以爲意的點了點頭,長歎息一聲道:“李帥,小弟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小弟記得,遼南中部的土地還是不錯的,隻可惜……”
楊妙才有些痛苦的搖了搖頭:“李帥,國朝至此,小弟感同身受啊!”
楊妙才雖是比李元慶大了四五歲,已經過了而立,不過,在李元慶面前,這厮卻是以‘小弟’自稱,這也是國朝傳承下來的規矩。
一方面是表示對方的尊敬,另一方面,則是表示自己的謙卑,分清主次。而且,也不用像是‘本官’、‘大人’這樣生澀。
算是比較親近之人,才會用到的稱呼。
這些時日,随着李元慶與楊妙才接觸的增多,對楊妙才的才學,李元慶也是有了更多的認識,已經非常明白,楊妙才這厮,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從文山墨海的‘戰場’中拼殺出來,可絕不是費清那樣的銀槍蠟頭-----純花架子。
李元慶跳下馬來,拔起了腳下一顆狗尾巴草的根莖,咬在嘴中,看向南面大海的方向,眼神卻是明亮了不少,笑道:“楊兄,人生在世,就是這個模樣嘛!事事,又豈能皆如人意?不過,我李元慶始終相信,愚公移山,人定勝天!”
“說得好!李帥!說得好啊!”
楊妙才也翻身跳下馬來,用力鼓掌道:“李帥,其實人生就是這個樣子。哪怕難,也要去做。做,就有機會,但若不做,就永遠沒有機會。李帥,我一直堅信,總有一天,咱們大明,可以收複整個遼南,收複整個遼地,徹底誅除東奴禍患!”
李元慶也是哈哈大笑:“楊兄,借你吉言那!到時候,我希望,我李元慶,是第一個踏進沈陽城大門的明将!”
楊妙才也是哈哈大笑:“李帥,我一直相信,這個位子,除了您,不會有别人!哦對了,李帥,聽聞,您本人就是沈陽人士?”
李元慶笑道:“可惜啊!有家卻不能回。人生在世,最痛苦的事情,沒過如此啊。”
楊妙才重重點了點頭,看着李元慶的眼睛道:“李帥,小弟知道該怎麽做。”
李元慶一笑,用力拍了拍楊妙才的肩膀,“楊兄,君子之交淡如水。我李元慶願意跟楊兄,做一輩子的君子之交!”
兩人相識一眼,不由都是哈哈大笑。
一個上午,李元慶和楊妙才差不多得跑了個二三十裏地,就算是騎馬,但走走停停,時而還要親自下地勘察,這個活動量,可是絕不小。
李元慶體力遠超越常人,又吃得好喝的好,自然沒有絲毫問題。
但楊妙才也一直能堅持下來,卻讓李元慶對他有些刮目相看。
這小子,正是正值人生頂峰啊。
隻可惜,在他這個圈子裏,不到七老八十,怕是絕不會有什麽話語權啊……
中午。
兩人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座據點中吃飯。
這據點不大,大概二三十間房屋,前後兩個大院子,養着不少狗,還有一些其他牲畜。
最顯眼的,就是前後院内,都有整齊的聯排馬廄。
按照李元慶長生營的規制,一個據點的駐兵力,是一個總旗編制,大概五十人左右。
當然,這其中,多半都是輔兵,隻有寥寥幾個戰兵。
這些輔兵,平日裏有很多的勞作任務,隻有農忙閑暇時,他們才有時間來操練。
而整個據點的防禦,基本全是夯土牆,抵禦小規模的土匪還行,若是面對後金軍主力,顯然就不是個了。
當然,李元慶也沒有想用這些據點,來防禦鞑子,其關鍵作用,還是支點。
以點連成線,将李元慶的整個控制區域,連接起來,從而形成密不透風的聯系網,稍有風吹草動,便能在第一時間,傳到李元慶的耳朵裏。
此時,在遼南沿海腹地,這樣的據點,大大小小,李元慶足修建了上百個。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根據當年的驿站、官驿改建而來。
還有一些,則是位置比較重要、又靠近河流的節點。
而就算是要重新修築的據點,基本也是兒郎們利用當地現有材料,自行建造而成,具體建造成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如果說遼西建造一個屯堡,就算小的,也得需要七八千兩銀子,還不算人工的,那在遼南,這些銀子,怕是足夠李元慶建造上幾百個了……
據點這邊食材很充裕,配有專職火兵。
不過,想要在這裏吃的多麽精緻,那可就是想多了。
但李元慶和楊妙才都不是挑揀的人,就算是粗面餅、羊肉湯,兩人依然是吃的有滋有味,邊吃邊聊,一人喝了兩大碗烈酒。
下午的事務并不多,加之午後太陽很毒,又有酒意作祟,李元慶索性也和楊妙才在屋子裏聊起來。
聊着聊着,不可避免的,就談到了遼西的局勢,談到了袁督師。
楊妙才此時雖然沒有醉,但已經有些放開了,直言道:“李帥,說實話,小弟是不贊同孫閣老和袁大人的築城防守策略的。一來花費高,二來,根本就沒啥子用。此次甯錦大捷,袁大人說的好聽,但誰不知道,小屯堡損失慘重?可惜啊。朝廷此局,根本無人能破,真是讓人扼腕歎息啊!若朝廷能将這些财力、人力支援李帥,怕,李帥早就能夠打到沈陽城了。”
李元慶卻笑着搖了搖頭,“楊兄謬贊了。鞑子的實力,這幾年雖有興替,但咱們大明,想要完全剿滅他們,還是很難啊!尤其是現在鞑子征服了越來越多的蒙古部落,其縱深更深,若無法擊潰其主力,咱們大明,還是很難得入其中啊!”
楊妙才何等精明?很快便理解了李元慶的意思,深以爲意的點頭道:“廣甯失,真是個不可饒恕的錯誤啊!可惜,熊公……”
楊妙才苦笑着搖了搖頭,“朝中奸逆橫行,閹豎當道,真是……哎!”
楊妙才深深歎息一聲,有些說不出的苦悶,又道:“李帥,小弟聽聞,朝中最近又有啓用王之臣的意思。小弟昨日收到京師的消息,閻鳴泰跟袁崇煥聯名,又要給九千歲立生祠!卻是不知,閻鳴泰上任遼地這才多久,已經給他九千歲立了快十座生祠了!他還真當這老腌狗,能長生不老麽?”
楊妙才一說完,忽然發現他失言了,一時錯愕當場……
李元慶心中也是極爲驚異。
要知道,這王之臣可不是凡人啊。
之前,他跟袁督師便因爲滿桂和趙率教的矛盾,鬧到了朝廷裏。
雖然朝廷最後息事甯人,将王之臣弄到了關内,讓滿桂調到了山海關,但這個梁子,可算是結下了啊。
如果王之臣上位,那豈不是意味着……
這,這簡直是大災變的前兆啊!
不過,心中雖是極爲震驚,但李元慶的面上卻還保持着足夠的穩定。
泰山崩頂,面不改色。
一如往常的笑道:“楊兄,時不利兮骓不逝。此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