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因爲兄弟們懂的種種原因,有些涉及到半島的情節,小船會簡要掠過,但情節會交代的,兄弟們很容易就能腦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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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城。
與孟青竹的忙成狗不同,李元慶的日子卻是過的極爲輕松。
李倧已經服了軟,這些瑣碎事兒,自然都是他的工作,李元慶和明軍主力這邊,隻需提前準備好,等待接受人手便可。
購買濟州島方面的工作,基本上已經走完了流程,雙方代表都已經簽了字,李元慶的先遣船隊,已經先行趕往了濟州島。
李倧也有幾個親随秘密随行。
當然,與李元慶的先遣船隊是準備去考察地形、設立新據點不同,李倧的親随去濟州島,則是爲了将已經瞎了雙眼的光海君帶回來,重新尋覓地點,繼續将其流放、軟禁。
隻不過,濟州島方面的事務,李倧暫時還沒有對外公開。
此次鞑虜入侵,着實是讓他元氣大傷,他必須要抓緊時間,先恢複一些元氣,把整個局勢穩定下來。
李元慶對此也表示理解,并給予了李倧一定程度的支持。
事實上,在此時這種大勢下,有李覺和姜弘立的支持,再加上金自點和樸烈這兩條好狗,李元慶就算是廢掉李倧,再立新君,也有很大的把握。
但~,仔細思量,李元慶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主要是李元慶此時麾下人力還是太過不足了,就算拿下了朝~鮮,他也不可能吃得下。
而且,朝~鮮此時已經是滿目瘡痍,就是個爛攤子,如果李元慶拿下朝~鮮,勢必要花費不少力氣和錢财來整合,這對此時的李元慶而言,顯然不是件太明智之事。
畢竟,遼南才是李元慶的根子。
李元慶必須要先保證遼南的利益和各項基礎建設。
李倧與李覺相比,就算是李覺更聽話,但顯然李倧的能力更強。
那便先讓李倧将朝~鮮經營着,等養的差不多了,李元慶再來接收,反倒更省卻了不少麻煩。
朝~鮮三面環海,又與遼南咫尺之遙,哪怕李倧能插上翅膀呢?又怎的可能逃出李元慶的手掌心?
這些時日,上午,李元慶基本都是和陳忠一起,視察各部駐地,檢閱兩部兒郎們的聯合操演。
下午,李元慶則是會來到明軍主軍營兩三裏外的一條小河邊釣魚,順便聽取各方面的情報。
釣魚這活計,在後世,李元慶便非常喜歡。
能不能釣到魚,這倒是次要,關鍵~,是可以讓人凝神靜氣,保持冷靜的頭腦。
尤其是此時這種事态,明軍雖看似占盡了優勢,但實際上,這優勢還并不穩固,四面都是環繞的危機。
李元慶便更需要保持足夠冷靜的頭腦了。
陳忠一開始,本來還對釣魚挺感興趣,可惜,連着兩天釣不到,這厮便沒了興緻,索性下午帶着親兵,去周圍的林子裏打獵消遣,順便還能鍛煉身體,搞點好肉吃。
李元慶對此也有些無奈,隻能随着他了。
他這個大哥啊。
爲将可以,非常合格,但~,若是爲帥,就有些勉強了。
不過,有他李元慶在,這個問題,便也不再是問題了。陳忠又怎麽可能會離開他呢?
下午,天空有些陰郁,李元慶戴着一頂破鬥笠,穿着一件破蓑衣,拿着一根小竹竿做成的簡易魚竿,坐在河邊一個清澈的小水潭邊,靜靜的釣着魚。
小水潭四周不遠,牛根升正在帶領着幾百名親兵跑操。
這天寒地凍的,但很多親兵都還光着膀子,露出了一身身結實的腱子肉,個個滿頭大汗。
但他們都隔得李元慶這邊五六十步外,并不會吵到李元慶釣魚的雅興。
李元慶身邊,楊磊帶着十幾名親兵,在一旁随侍。
小水潭清澈幽深,大概也就不到兩米深,面積也不算大,也就四五十個平方。
不過,這裏距離漢城已經七八裏開外,周圍都是土坡和密林子,也不在官道上,非常清幽,人間的煙火味不多。
靜靜看着這清澈的水潭,李元慶的心情也是愈發平靜。
上午,毛文龍那邊剛剛傳來消息,濟爾哈朗的後金主力已經過了龍川,狼狽的逃竄向老寨方向。
按照時間來推測,三兩天之内,他們應該就可以返回老寨,得到補給。
對于此,李元慶雖有些不爽,但暫時也沒有太多好辦法。
便是當年強大的朱元璋和朱棣,舉大明全國之力,甚至~,朱棣都已經在捕魚兒海,滅了蒙元的王廷,但還是不能徹底解決蒙古之患。
更不要提,他李元慶,此時不過隻是一個強壯的嬰~兒了。
遊牧民族的機動性太強了。
而且,他們的生命力就像是雜草一樣,簡直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想要完全将他們剿滅,幾乎很難實現。
那就必須需要足夠足夠強大的耐心,和持之以恒的恒心。
尤其是此時,還有皇太極和濟爾哈朗這種油膩之輩統領,李元慶想要一口吃個大胖子,那幾乎是不現實的。
不過,李元慶卻也不着急。
遼西、遼南、遼東三部,此時的形勢基本上都已經穩固,皇太極再想在大明這邊占大便宜,已經絕沒有以前那麽容易。
失去了掠奪的支撐,後金便不可能吃的飽。
這對後金這種強盜性武裝集團而言,打擊絕對是緻命的。
而遼南、遼東兩部,卻在飛速的發展壯大着。
隻要他李元慶可以穩紮穩打,保證己方這邊,不出現緻命失誤,或許,再用不了幾年,形勢就會更加明朗化。
正思慮着,楊磊快步來到李元慶身邊,低聲耳語道:“将軍,樸烈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
李元慶緩緩點了點頭,随意的打了幾個輕微的響指,片刻,才道:“他情緒怎麽樣?”
楊磊忙道:“将軍,看樣子,他已經耐住了性子。”
“呵呵。”
李元慶微微一笑:“讓他過來吧。”
“是。”
不多時,樸烈快步上前來,恭敬跪倒在李元慶面前:“卑職樸烈,見過将軍。”
李元慶點燃了一顆雪茄,笑着看了樸烈一眼,“怎麽樣?樸兄弟想好了麽?”
樸烈忙重重對李元慶磕了頭,幾乎是咬着牙道:“将軍,卑職,卑職想好了。将軍肯給卑職這個機會,那是卑職天大的榮幸。卑職願誓死爲将軍效力!”
李元慶緩緩點了點頭:“說說你的想法。”
“是。”
樸烈又是恭敬對李元慶磕了頭,忙仔細解釋道:“将軍,卑職仔細考慮過了,若是在北地地區駐兵,人手不用太多,三千人足矣。”
仿似生怕李元慶覺得他這個計劃不成熟,樸烈偷偷打量了一眼李元慶的臉色,忙又仔細解釋道:“将軍,主要是此次鞑虜禍亂,朝~鮮北部地區凋敝,人丁稀少。卑職設定這三千人的定額,一方面,可以減少支出,另一方面,也可令王上不至于太警覺。主要是有将軍此次安州之戰的經驗,卑職也明了了,兵其實不在多,而貴在精。隻要将軍肯給卑職一百朝~鮮老弟兄,卑職可用項上人頭保證,保證完成将軍交代的一切任務!”
李元慶淡淡吸了一口煙蒂,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點了點頭,卻沒有表态,也沒有了下文。
樸烈額頭上的冷汗都滲出來,忙又道:“将軍,若,若是不行,卑職隻要五十人便可。五十人,五十把刀便可……”李元慶看了樸烈一眼。
樸烈趕忙本能的謙卑的垂下了頭,根本不敢與李元慶對視。
片刻,李元慶忽然一笑:“樸兄弟,你這個想法,還是不錯的。我能感覺到,你對此很用心。很好,沒有讓我失望。”
樸烈趕忙恭敬點頭,原本懸在嗓子眼上的心,終于稍稍放松了一些,卻絕不敢多言半字。
李元慶又道:“三千人的定額,還是合理的。至于五十人嘛,還是有些少了。這樣,我給你二百朝~鮮老軍,另~~,再派一個整編長生營把總,一百八十人,協助與你!我希望,在一年之内,能看到你的成果!”
樸烈登時不由大喜:“将軍厚愛,卑職必肝腦塗地,絕不辜負将軍厚望!”
李元慶笑着擺了擺手,看向天邊已經落下了一小半的夕陽,“樸兄弟,你我都是行伍出身。你應該是明白規矩的。多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好好幹!朝~鮮的未來,是屬于你們這樣的年輕人的!人手,今晚我便會給你補齊。去吧!”
“是!”
樸烈趕忙恭敬對李元慶磕了幾個頭,歡喜的攥緊拳頭離去。
李元慶回身看了一眼樸烈激動的背影,嘴角邊,不由露出了一絲說不出的笑意。
以前,人們總說‘漢奸’。
此時,樸烈這,應該算是‘朝奸’,或者是叫做‘明奸’吧?
此時,經過了這些天的運作,李元慶的朝~鮮攻略,基本上已經完善。
有着之前安州之戰的教訓,金自點這邊,哪裏還敢有半點反抗之心?簡直恨不得見着李元慶就喊‘親爹’了。
不過,金自點這厮,還是有些滑不溜手,他其實并不是李元慶安排在朝~鮮的一顆完美棋子。
但原昌君李覺這邊,雖然已經明确要投靠李元慶,但這厮是宗室,不可能獲得太多實際的權利,而李元慶此時也不可能直接把他推到那個寶座上,便也隻能把金自點這厮‘趕鴨子上架’了。
這主要還是姜弘立實在是太老邁了,怕用不了幾年,就要入土,若是能有姜弘立這種老臣協助,李元慶未來在朝~鮮的影響力,必将要更進一籌。
但姜弘立老邁,李元慶隻能放棄這個人選,卻是也暗示姜弘立,他李元慶會将他老姜的一個兒子,推到朝~鮮的高位上。
姜弘立對此雖然無奈,但又怎敢反抗李元慶的威勢?隻能是點頭應下。
說到底,李元慶對于朝鮮的布局,一句話便可概括,那便是‘越亂越好’。
李倧這厮,雖然有些能力,但這厮畢竟‘名不正、言不順’,哪怕李元慶會挺他,底下對于他不滿之人,卻也是大有人在。
但李元慶還不能讓李倧倒了,他危機時,要扶他一把,他掌控時,卻又要拽他一把,讓朝~鮮始終處于這種動亂狀态。
當然,此時,西人黨和義軍、朝臣之間的矛盾愈發突出,李倧就算是大羅神仙,三五年之内,也絕别想有好日子過。
而樸烈這邊,則就是廟堂之外的一把‘殺豬刀’了。
很多不幹淨、要壞名聲的事情,自然是他的工作了。
而控制樸烈這種武夫,比文臣這邊,就要更簡單的多了。
李元慶會給他們提供一些武器,但至多隻會是冷兵器,再加之有長生營一個把總和金自點、李覺朝鮮王廷這邊共同作用,一環扣一環,他樸烈就算是孫猴子,也絕别想逃脫他李元慶的掌心了。
舒服了的伸了個懶腰,李元慶正準備放松一下,看看他的魚,這時,楊磊卻又快步奔過來,低聲對李元慶耳語幾句。
李元慶一愣,臉色登時不由有些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