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虜夷合流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安州明軍營地裏。
尤其是毛文龍到來之後,明軍的情報系統,得到了更強的完善。
尤其是毛文龍麾下幾支精銳夜不收隊伍,皆是毛文龍的幹子幹孫領頭,各個骁勇,甚至,這段時間,他們一度深入到了江華島對岸、後金軍主力的腹心區域,并成功營救回幾名漢人女子。
李元慶也不得不佩服,在情報收集方面,毛文龍的确是有着過人的本事,再加之他算命先生般的神機妙算,簡直是如虎添翼。
當然,有得必有失。
這些精銳夜不收們,也占據了東江本部太多的資源。
以毛文龍的财力和物力,養活他們,着實是有些勉強了。
安州明軍防線中部,毛文龍的大帳裏,火盆燒的噼啪作響,驅散了外面的風寒。
毛文龍。
李元慶。
陳忠、陳繼盛、張攀、陳~良策、毛承祿、段喜亮、孔有德、孔有性、耿仲裕、耿仲明,等等一衆明軍核心将領,正在大帳内議事。
随着利益瓜分落定,明軍營地上方的不安因素,早已經随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雄心勃勃的野望。
大家都要在此次後金入朝的這波攻勢中,撈足老婆本兒,甚至,封妻蔭子。
“前方最新情報已經傳過來,後金先鋒主力,大約四個牛錄,近兩千人,已經開赴向安州方向。不出意外,三天時間内,後金先鋒可至安州。其主力,也将在五天内趕至。”
毛文龍點燃了一顆雪茄,雄心勃勃的掃視着帳内衆人:“此役,後金方面大概有兵力五萬人出頭。這其中,後金主力應該在三萬出頭,朝~鮮夷軍兩萬左右,各式雜役大概在四五萬左右。諸位,爾等可有何破敵良方?”
此時,明軍諸部加起來,戰兵主力大概在三萬出頭,輔兵雜役加起來,也有四五萬人,已經絲毫不遜于後金軍的規模。
加之明軍有長生營龐大的船隊爲依托,在糧饷、辎重方面,非常渾厚。
尤其又有李元慶在這邊親自坐鎮。
這讓毛文龍心底裏充滿了無盡的渴望。
多少年了啊。
這是自當年廣甯之戰後,明軍第一次、在正面、如此大規模的、與後金主力正面抗衡!
陳繼盛道:“大帥,諸位兄弟,看阿敏這架勢,這是要與咱們硬罡了啊!我現在,擔心的倒不是咱們守不住。反倒是擔心阿敏攻陣遭受挫折,不敢與咱們硬碰硬,反而掉頭跑路,這還真是讓人頭疼啊。”
陳繼盛說着,不由苦笑,這還真是幸福的煩惱啊。
明軍此時所有的戰馬加起來,大概在七千左右,這已經絕不少了啊。
但與後金軍十幾萬匹戰馬相比,還是不夠看。
這就注定了,此次戰事的主動權,還是在後金軍手裏。
他們要攻,自是好應對,但他們要跑,明軍倒真沒有啥好辦法。
陳忠道:“依照阿敏的性子,就像是瘋狗。即便咱們防備充分,這厮必定是要上來咬一口的。尤其是還有這兩萬朝~鮮夷軍。阿敏便更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
毛承祿不爽道:“他娘的,要是咱們騎兵夠多,何至于受這個委屈?直接沖到漢城給狗鞑子幹就完了!現在這般,咱們已經占據了優勢,居然還要看那些狗鞑子的臭臉色,真是讓人不爽啊。”
張攀笑道:“承祿,老話怎麽說的來着?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釣魚嘛。總是要耐心一點。你這一口氣就想吃個大胖子,又哪有這麽容易?”毛承祿也反應過來,嘿嘿一笑:“老張,我不就是這麽一說嘛!這些狗鞑子,跑的簡直比兔子還快。想剝他們的皮,的确得需要足夠的耐性啊。”
孔有德笑道:“大帥,将軍,陳帥,諸位兄弟,鞑子機動性是強,但咱們,卻并非沒有應對之道。”
孔有德故意賣了個關子,笑着看向衆人。
“小孔,你這鳥厮,有啥好辦法?還不快說出來?大不了,等滅了狗鞑子,哥哥我好好請你一頓最好的,中不?”
陳~良策已經忍不住了,忙大呼道。
有句不太雅觀的俗話道:“裏面呆三年,母豬賽貂蟬。”
陳~良策已經憋了多少年了啊。
好不容易,終于碰到了這麽個好機會,他又怎的肯放過?
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他那幾個寶貝兒子的老婆本兒,吃飯的飯碗,可都壓在這次戰役上了。
張攀也忙看向孔有德。
雖然他與孔有德接觸的機會不多,但張攀卻是知曉,這個年輕的小子,頭腦非常活泛,出手也是極其狠厲果斷,隐隐已經成爲遼地最閃耀的一顆将星了。
“小孔,你小子,有啥好辦法,快說出來。請客的事兒,也算我老張一份兒。”
毛承祿也反應過來,笑罵道:“小孔,有啥好辦法快說出來!請客也算我一份兒。當年元慶送給我的那壇子茅台,我可是還留着呢。”
衆人紛紛鄙夷的看向了毛承祿。
張攀忍不住啐道:“承祿,有這好東西,這麽多年了,你居然不拿出來。你這私藏的喲。這是要等到嫁女兒麽?”
毛承祿有個小女兒,今年剛剛三歲,自幼便生的非常漂亮,眼睛很大,肌膚雪白。
而給他生這個女兒的寵妾,正是李元慶當年送給他的一位朝~鮮美女。
毛承祿雖然有幾個兒子,但他最寵愛的卻是這個寶貝女兒,給她取名毛東珠。
希望她能像皮島東部出産的一種極爲靓麗的珍珠一樣美麗,光華永駐。
尤其是随着毛東珠逐漸長大,愈發水靈可愛,毛承祿也是愈發得意。
衆人其實早已經明白他的小心思。
李元慶已經有數個兒子,尤其是李元慶的嫡長子李定北,此時還沒有定下親事。
毛承祿也曾經有意無意,對李元慶提及過這件事情,但李元慶一聽到毛東珠這名字,不由有些頭皮發麻,便沒有着急應承下來。
作爲李定北的老子,李元慶當然可以對他兒子的親事拍闆。
但從後世走過來,李元慶總感覺,該給這小子一些選擇的機會。
毛東珠,李元慶也見過,小丫頭的确不錯,但他們畢竟都太小了……
李元慶在骨子裏,還有些不适應。
但李元慶并不知道的是,在後世的幾百年、上千年中,正是因爲毛東珠成爲了李定北的側妃,而毛東珠又擁有微弱的朝~鮮血統,登時就成爲了所有朝~鮮人的驕傲。
‘東妃’的名字,簡直成了朝~鮮人刻在骨子裏最深處的最高信仰。
此時,看着衆人紛紛着急的看向了自己,孔有德忙看向了李元慶。
他深深明白,他的這點小想法,跟自家将軍相比,恐怕還是有些太單純了。
李元慶不疾不徐的抽了一口雪茄,笑道:“小孔,有什麽想法,你便說出來,大家議一議。”
此時,看着眼前一張張最熟悉、而又最鮮活的面孔,李元慶的心裏,一時也是感慨萬千!
這些人,都是華夏的好兒郎啊!
他們流着最熾熱的熱血,他們對大明、對民族,赤膽忠心!
可惜,如婊~子般的曆史上,逼良爲娼!
無論流淌的豪傑熱血,到頭來,卻化作了異族最鋒利的尖刀!
但此時,一切早已經不同。
孔有德此時已經有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妻妾六七人。
他再也不是曆史上那個、到了登萊作亂時,才娶了妻的可憐軍頭。
到頭來,兵敗桂林,成爲了李定國登上王座的枯骨。
但令李元慶無比的差異的是,孔有德居然給他的寶貝女兒取名孔四貞,這……
曆史到頭來還真的是很難邁過節點啊。
好在,此時的一切,早已經與曆史完全不同。
李元慶也完全有信心,讓年幼的毛東珠和孔四貞,走上一條正确的軌道。
這時,孔有德笑道:“大帥,将軍,諸位兄弟,卑職的想法其實很簡單。鞑子此次來勢洶洶,看模樣,阿敏是要拉開架勢,跟咱們真刀真~槍的幹上一場了。但~,此時咱們雖是兵強馬壯,可要全殲鞑子主力,還是很難實現。”
“卑職的意思,是咱們可着重應對正面戰場,而已精銳騎兵,騷擾兩翼戰場。當然,騎兵出擊的時候,必須要拖後。要盡量做一些引誘,吸引鞑子主力來攻擊咱們的防線,盡量多砍些真奴首級。而一旦正面戰場出了結果,我軍取得勝利後,兩翼騎兵,可趁勢而出,盡可能的鸠殺鞑子!”
“他們的主力有馬,可以跑。但~~,那些雜役,包括那些朝~鮮人和财物,卻是跑不了啊!”
孔有德雖然說得很含蓄,但在場衆人,皆是一線宿将,又怎的可能不明白孔有德的意思?
正面戰場砍首級、得軍功,而側面戰場,則是趕羊放羊,把鞑子的朝~鮮的收獲,全部留下!
這一來,功績、财物兼收,就算不能全殲後金主力,至少,也得讓他們老實一會兒。
毛文龍不由緩緩點了點頭。
他依稀還記得,孔有德當初剛到東江時,不過還是個青澀的孩子,但此時,這小子已經有些名将風範了。
他已經不再單單是從戰局的角度,來考慮戰局問題了,而是站在了統帥者的角度。
毛文龍忽然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
果真應了那句老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常年能在李元慶身邊,孔有德,已經真正成長起來了啊!
可惜,這麽好的苗子,此時,卻不能爲他所用了。
李元慶也是笑着點了點頭。
基本已經跟他的想法保持了一緻。
尤其是他提出的引誘之計,更讓李元慶眼睛一亮。
他已經真正成長爲一個合格的‘獵手’了啊。
一旁,孔有性也是欣慰的看向了他的兄弟。
孔有性也沒有想到,他們兄弟當年一人留在東江,一人跟李元慶去了長生島,這才短短幾年,已經有了如此大的差距。
孔有德已經成爲了長生營主力千總隊的主将,遼地、甚至是整個大明,最爲閃耀的将星!
而他,此時不過還是區區遊擊,雖麾下也有了一千多号直屬兵力,但與他兄弟相比,還是差的太遠了!
孔有性的拳頭不由緊緊握起來,這次戰役,他可不會浪費機會。
一旁,耿仲明、耿仲裕,跟随長生營船隊剛剛趕過來的東江水師遊擊尚可喜、尚可義兄弟,也都是眼睛放光。
以往,他們總是拿李元慶當榜樣。
但時間久了,他們卻忽然發現,想追上李元慶的步伐,他幾乎是不可能實現之事了。
但~,追上孔有德,似乎不是那麽遙遠麽!
大家終于有了真正可以追趕的榜樣!